文／辰未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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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重整旗鼓
走进科伦校园，开启我的复读生涯。
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中仍不免尴尬，余意尚存。
1
前日晚上，我同爸妈来到身为重点中学的科伦学校的高三加速班的班主任家中，商讨这一年的学习事情。
班主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一脸严肃外加金边眼镜更加彰显距离感。
刚刚进到室内，一条开封的香烟盒由我递到女人的手中。
女人简单地推托几句，瞄了一眼半开的烟盒，然后随手甩到抽屉中。
女人礼让我们坐到茶几旁，桌面却没有一个盛水的杯子。
女人蜻蜓点水般看了我一眼，终于露出笑容，缩短了一些你我之间的距离。
女人始终没有将屁股在沙发上贴实，我们也就只好坐直身子，好像随时会被逐出门外。
十分钟后，临出门前我情不自禁看了看那个已经合上的抽屉。
想着烟盒中几沓红灿灿地“毛爷爷”，心中沉沉叹了一口气。
2
事件起因是：2007年的8月一个蚊蝇肆虐的晚上我在家中和父母彻夜长谈。
中考失利、爱情无果，使我心情烦躁，一心想着辍学游荡。
爸爸怒斥我的懦弱，人生路长，没有谁能左右，路上的磕绊不过是多彩的风景。
生命没有终结，何谈放弃，这辈子，定要活出自己的风格，发挥所长，扬心中之志。
爸爸妈妈苦口婆心规劝，我坚硬的心脏渐渐软化，决定重新找寻渺小而笃定的梦想。
妈妈的泪水，爸爸的鼓励，我再一次拾起自信，许诺父母继续学业，只为坚持初心。
爸爸托关系帮我选择了市里的一所重点初中，科伦学校。
科伦在当时是所民办学校，曾走出过无数一本、二本、甚至名牌大学的校友。
校园的硬件是全市的顶尖，舒适的感觉吸引着我。
软件更是霸道，省级市级优秀教师无数，全力为学生的未来能够被一所高档次的大学所接受。
如此格调极高的学校，录取的条条框框自然特多，但是，这个社会有一样东西却能解决大部分难题，是的，就是那“杀人不见血”钞票。
不论当时或者现在，对此我都是摒弃的，却因种种原因又无法割舍，无奈又祈盼。
3
教室里是一群伏在课桌上的脑袋，各个妙笔生辉，书写未来。我和班主任的步入，完全没有打搅到众人。
我被女人引到讲台中间，女人拍了两下手，“老师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这位是刚刚转入咱班的同学，大家欢迎。”
说着，女人示意我做下自我介绍。
我厌烦的斜了眼众人，随口道，“大家好，我叫辰玄度。”
台下只响起一阵短暂的掌声便安静下来，笔尖继续游走在卷纸之上。
只有第一排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孩儿笑着对我招了招手，我回以尴尬一笑。
我被女人带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前座的高个子女生回头对我傻笑，“哎，你是哪个学校转来的呀？”
见女孩儿冒着傻气的表情和魁梧的身形，我竟忍不住扑哧一笑，“我，振，振华来的。”
女人听到听到我的笑声，皱了下眉头，“上课好好学习，下课再交流。”
我尴尬一愣，前座的女孩儿对我一阵傻笑后回过头去。
教室又是寂静的瘆人。
4
不经意间，我瞄到身旁空荡的座位后我暗自笑了笑，心想还好没有安排到旁边的座位，不然这祖国的大好河山哪有时间领略。
我坐正身子打开书包，翻出课本。
课本被我打开后撇在桌面，然后扭转身体趴在窗台。
刺目的日光灼热我的双眼，我专心看风景，不顾讲台上的老师。
我认为毕竟初中的课程自己学过一遍，况且初三的日子又只是复习，难熬的要紧，只有风景才能吸引彼时的我。
老师们唾沫横飞，宣扬时间开始紧迫，但并没有理会我这个突然加入集体的少年，似乎我竟与他人恍若隔世。
下课时候，身前的女孩儿再次转过头对我傻笑，“刚才我看你都不听课，新环境不适应吗？”
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她，“哦，不爱听，上课你看我干吗？好好听课呀。”
想起刚刚的45分钟，身前的女孩儿至少五六次的回过头来，话也不说，只似不经意间翻弄书包，顺便看我几眼，依旧的傻里傻气。
我视若不见，背脊却冒着凉气。
心想难道自己的风度已经达到了瞬间让人疯迷的境界？但是对方的形象确有难以启齿的地方。
女孩儿没有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开始自报家门，“哎，我叫小邬，我们做个朋友吧？”
对于女孩儿伸出肤黑的右手，我压住心中厌烦，伸出手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便迅速收回。
女孩儿笑着忽然转过去，抖动身体。
不难理解，此刻她的兴奋早已超出往日几公里，因为我的桌子在她的抖动下都有些晃动。
我叹了口气，轻轻拽了一下桌子，与前面的身体隔出缝隙，摇摇头趴在桌上准备小憩。
在我渐入梦境的时候，桌子被一阵急促地敲击，发出闷声。
我抬起头眯着双眼，“上课了吗？”女孩儿大笑，“哪有，还有七八分钟呢，你的觉性真大，哈哈。”
我勉强一笑，揉揉眼睛，“没上课，叫我干嘛？”
女孩儿挠挠头，“聊聊天呀，上课就没机会了，多枯燥呀。”
初到生地，我不想太过孤立，便压着性子回道，“好啊，那就聊聊吧，可…聊些什么呢？”
女孩儿听后很开心，扯开了话匣子，开始肆无忌惮畅谈自认“离奇”的往事和日常见闻。
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她不灵光的叙述下没有半点劲头，我听得哈欠连连，她却视而不见，仍饶有兴致的演讲。
我不想她看出我的“没心情”，只得拄着脑袋强迫自己听那些头疼的故事。
这就像是重病的人吃着饭菜，索然无味，又不得不吃，大脑迎接着这些新鲜事物却不愿咀嚼。
倒是在小邬口中我听到了科伦的历史和往事，值得一提。
5
“科技改变社会，伦理铸造人性。”这是科伦的校训。
科伦始建于2000年，建校时间不长却很出名，原因是这所民办学校初期建校时投资很大。
师资一流，环境一流，设备一流。
科伦学校有初中部和小学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初中部42个班，小学部24个班，全校2800多人。
初中每班人数50左右，小学每班30左右。
细算下来，本校的小学部是远远不够填充初中部的，那么其他的学员从哪里来呢？
就是和我一样，靠着关系、票子而来。
不论外界对科伦评价的褒贬，却不得不承认，走入科伦，重点高中就迈进了半步。
每当中考过后，科伦都会在校门口拉上横幅，庆XX届毕业生XXX考入XX学校。
由本校走入重点高中的人数和百分比永远是本区第一名，在市里也名列前茅。
不可否认，中国的应试教育带火了中国式家庭，并且达到了夙愿，梦归现实。
除了横幅，新学年开学的时候，更有往届的学子们重返母校，对学弟学妹们畅谈人生，传递真情。
6
我所在的班级是年级的重点班，但并没有重点照顾的意思。
本年级的所有班级中无论个人或总成绩均在年级名列前茅，那么就是重点班。
倘若下次月考的时候班级成绩有下滑的趋势，那么马上可能成为落后班、垃圾班，趋于年级的底处。
所以“重点班”在这里只靠意会，并不专属，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同时，在科伦个人和班级的名声要靠自己争取，这一点，我深感欣慰。
另据小邬所说，本班的成绩从初一开始就常驻年级顶端，甚至一度年级的前五十名中本班占有三十人，包揽个人年级冠亚季军。
看着身前五十多个身影齐刷刷的伏案而坐，试卷被迅速填满答案，我相信小邬所言绝不为虚。
7
间操的时候，我站在班级的末尾，身后便是那个女人。
对了，此人姓刘名文，眼镜下，褶皱的面庞显出精明与固执。
因为我的初来乍到，匆匆忙忙还没有订到科伦的校服，身着白色短袖衬衫的自己站在队伍中极为显眼，好似汪洋中的一只白鸥。
看得久了，科伦的蓝色短袖搭配振华的纯白衬衫倒也和谐，无半点格格不入，这到迎合了海滨城市。
科伦的时光让我再一次陷入好学生的包裹之下，早上坐的是公交车，中午吃的是亚惠餐快餐。
一日之间除了上课就是考试，我没有厌倦，但怪的是每当看到试卷，脑中浮出的就是那那。
看到错题想的也是那那，傍晚想到公园转转吧，昏暗的灯光上还是那那笑颜如花的脸庞。
不过还好，在科伦，我爱上了滑板也寻到了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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