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07 - 草稿

      五点五十三分,湖中央的落羽杉下仍能看到一只小鸊鹈在梳理羽毛,并发出连串儿漂亮的颤音。再过五分钟,天完全暗了,湖面只能看见树林投下的黑影。

        五点十分,三四只斑鸠飞过天空,往植物园方向去了。后来又有三只飞进湖对面的桉树林,一只在最高那棵桉树的树杈上停留了几分钟。至少有六只小鸊鹈在湖面各处游泳觅食,它们潜入水下捕猎时并不像鸭子把整个屁股高高翘出水面,而是完全潜入其中,只留下一道水纹。从这个角度,人们将其称为野鸭子是不准确的。而另一方面,它们的游泳姿态和叫声又确实像未成年的家鸭,并似家鸭般不善飞,起飞时需双脚不停拍打水面助跑。靠近湖岸的两只不知为何追逐起来,也许是求偶嘻戏,抖动翅膀并列奔跑过湖面,激起两道平行水浪涟漪,好似少林高僧施展出了水上漂的功夫。

      对岸忽然一声怪笑,抬眼所及处,一抹闪亮的蓝色向林子深处遁去,仍听得大笑不至,笑对岸痴人还在苦苦作无用的搜寻。蓝翡翠,闻声见影却看不清切真面目,苦哉!美的身影总似逸人隐士,难得求见。

        乌鸫、白头鹎、红耳鹎、鹊鸲、麻雀都是俗子。傍晚五点三十分,如农人般要息一天之作归家。鸟儿的家,一颗浓密的树冠而已,遮风挡雨,出入方便。“归巢”一词不准确,非繁殖期,大多鸟儿并无巢。它们哪愿意造一个框框,将自已置于其中,作茧自缚,天下何处不是家?

          高大的南洋楹上,乌鸫们聚在一起,用短促而快乐的歌声交流一天的劳作与收获,分配好住所后,纷纷飞向附近茂密的构树林。白头鹎喜欢再住所附近的最高枝上用嘹亮的歌声宣告一天的结束,之后便隐入树冠等待明天的来临。树麻雀也有睡前会议,不过嘈杂了许多。五点五十分,六只小鸊鹈仍在湖中那棵落羽彬下闲聊,迟迟不肯入睡。十分钟后,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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