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侠

第一章落崖

    京城,郊外,断崖旁,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大地上,冲刷着地上的尸体,冲刷着这片天地的血腥之气。

  “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天侠盗,竟杀我十几名手下,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盛名之下的你,竟然不过只是一个毛头小娃,真是可笑”断崖前方一穿黑衣男子略显阴柔道。在他的面前有一年轻男子,不过刚极弱冠之龄,身穿一席白衣,剑眉心目,目光坚毅,有人在此,一点会说,好一个偏偏浊世佳公子,此时这名青年,头发披散,嘴角溢血,白衣上一丝殷红,更添一分气势。青年目视前方,开口说道:

  “我叶空这些年,劫贫济富,无数次深陷险境都全身而退,没想到这次却交代在这里。”青年说着。

  脸上微微抽搐,显然是触动了伤口。

  阴柔男子见叶空伤势加重,也不留手,飞空而起,一招阴煞尸掌向叶空拍去,掌风所过之处,空中的雨水都消散开来。

  叶空看到这一掌,脸色一惊,就算是他全盛时

  期也难以阻挡。叶空也没有坐以待毙,调动体内的真气汇于三尺剑锋之上,剑上弥漫这一股剑光,叶空向前劈出一斩,顿时一道绿色剑气呼啸而出,迎面撞上了阴柔男子的手掌,阴柔男子不退反进,掌上的气势更盛几分,将剑茫一掌劈碎,直蹦叶空而来。

  叶空此时,丹田一空,四肢发软,无力招架,

  但他还是用剑支撑起身体,一双倔强的眼神毫不畏惧的看向阴柔男子。阴柔男子面色一惊,或许是看到叶空毫不畏惧感到惊讶吧!阴柔男子将叶空一掌拍下山崖,对身边仅剩的几名手下说道:

  “全力搜寻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阴柔男子背对山崖,双手背于后身自言道:

  “真是不知好歹,平常也就算了,这次竟然敢染指王相的生辰纲,胆子到不小。”

  叶空在空中,感受着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吹的身体好舒服,他不由得闭上了双眼,此时他的丹田受损,经脉寸断,就算今天侥幸不死,就怕今后也会是一个废人了。叶空在他生命最后的历程里,不由得回想起他这孤苦的一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一生。

  “滚,哪里来的小乞丐,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京城街上一位尖嘴猴腮的小二对着小乞丐说道。小乞丐一脸寞落,还有一丝挣扎,想到“家里”的小妹,不禁目光坚毅起来。他用头使劲撞了小二一下,小二猝不急防被撞到在地,小乞丐客栈,拿起客人桌上的烧鸡便向门口跑去,因为太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小二从地上爬了起来,满面通红,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乞丐推倒在地,小二欺身向前,一脚踹在小乞丐小腹,似乎还不解恨又踹了几脚,小乞丐死死的把烧鸡护在身下,生怕被人夺了去。旁边的客人看不下去

  出声道:

  “别打了,这小乞丐看来是饿坏了,反正烧鸡也不能吃了,给我们在上几盘好菜。”

  小二听到,满脸堆笑对着几位客人道:

  “几位爷,马上到马上到。”临走还不忘又踹了小乞丐一脚。

  小乞丐见那小二不在打了,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将烧鸡藏于身下,一瘸一拐向城外走去。小乞丐此时想的是:小妹,我们有吃的了,你的病很快就好了。

  小乞丐,走到一座破庙前,推开那破旧的木门,

  看着四处漏风的围墙,不由得叹了口气,由于担心小妹的身体,赶紧来到佛像后面,看着躺在枯草堆里的小妹,轻唤几声“小妹,小妹,我们有吃的啦!是

  烧鸡呦。”

  小妹并没有回答,小乞丐顿时感到不秒,来到草堆旁,看着小妹骨瘦如柴的身体,面无血色,小乞丐将手放在小妹的鼻孔处,发觉小妹已经没了气息。

  小乞丐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失去了最后一点色彩。他想到了以前第一次在难民堆里碰到她,想到她掩护自己偷东西的日子。小乞丐不由得痛苦失声,

  小乞丐低声抽泣,哀嚎道:

  “小妹啊,你还没有名字啊,你说你姓叶,却不知到自己的名字,你说过你想当一名女侠,劫富济贫的啊,现在都还没有实现,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啊!”小乞丐的哭声大了起来,良久,小乞丐哭的嗓子

  都哑了,站起身来,向天发誓道:

  “我一定要帮你实现这一个愿望,完成之后,我便去底下陪你。”

  说着,一拳击在佛像上,突然佛像裂开个口,掉出一本经书来,小乞丐被小妹教过识字,勉强认出是《风云决》,小乞丐如获至宝,低声道:

  “小妹,是你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虽然你不知道你得身世,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亲人的。”小乞丐将小妹抱了起来,走出庙门,用双手,用树枝,挖起坑来,小乞丐的双手,不知疲惫的挖着,老天似乎也不给面子,竟下起来磅礴大雨,小乞丐的双手血肉模糊,良久终于挖好了一个可以容纳小妹的小坑,将小妹放进坑里,用双手将土一捧一捧的盖在小妹身上。

  大雨停了,小乞丐看着小妹的坟墓,指天为誓:

  “我发誓,一定要当一名侠盗,盗尽天下不良富户,帮助天下无依无靠,可怜之人。”

  小乞丐内心默默道:

  “既然,小妹你姓叶我也便姓叶了,我一人独活一世,就叫叶空吧!”

  …………

  空中,叶空想了良久,不由得嘴角一笑,低声说

  道:

  “小妹,我马上便可以见到你了。”

  叶空此时心神放空,漏出满足的微笑,好似解脱了一般。

  这是真的解脱么,或许是,或许不是。

  了,出什么事了。”一位老汉不顾手中的渔网,对一个女娃说道。

  只见那个女娃,用手指着河里,仿佛看到什么

  好的玩具一般,兴奋的又拍又跳。断断续续的说着:

  “鱼~鱼,丫头要,老汉看着她。

第二章渔村

  “呜呜呜一”

  “丫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位老汉不顾手中的渔网,对一个女娃说道。

  只见那个女娃,用手指着河里,仿佛看到什么

  好的玩具一般,兴奋的又拍又跳。断断续续的说着:

  “鱼~鱼,丫头要吃大鱼。”

  老汉顺着女娃的手,发现河面上,那哪里是鱼了,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不知道死没死。老汉放下手中的渔网,对着女娃道:

  “丫头,过来,搭把手,待会回家吃好吃的。”

  女娃一听到有好吃的,两只黑乎乎的眼睛里透出星星一般的光芒。在女娃的帮助下,老汉好不容易用竹竿将手中之人打捞上岸。

  发觉这是位年轻男子,用手探了探鼻息,发觉还有气息,老汉看着这年轻男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由的嘀咕道:

  “就是不知道品性怎么样,也该给丫头找个夫家了,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脑子也被烧坏了,我不知道还能活几年。”看着四处追蝴蝶的丫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汉沉重的将手中的渔网收了起来,也不管其有有没有鱼,将男子放在推车上,冲着丫头道:

  “丫头,回家啦!”

  叶空,感觉此时的头像炸裂一般,喉咙中似燃烧的一把火,他迷迷糊糊的喃喃道:

  “水,水……”

  那日老汉救回来的青年便是当日被打下山崖的叶空,没想到山崖下是一股溪水,将叶空飘零到此地。丫头正打着瞌睡,忽然听到床上的人,在说话,走进一听,竟是要喝水。丫头气冲冲的向叶空吼道:

  “你这个坏人,抢我爷爷的床,还和丫头抢饭吃,哼!”

  尽管言尽于此,丫头还是用瓷碗给叶空到了碗水,将水放到叶空嘴边,叶空不自觉的,救大口喝了起来。丫头见状,两眼耷拉的说道:

  “还和我抢水喝。”

  不知不觉,叶空已经来到这渔村,三天了。

  听那老汉说:

  “这地方远离京城,足有两百里地,”

  叶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死,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感受着体内枯竭的真气,自己一运转功法便浑身疼痛。这样的身体连普通人都不如。叶空双目无神,望向天空,口中不由自主喃喃道:

  “小妹,还是没能够去找你啊!你等我,等我,不会太久的。”

  “叶公子”叶空的思绪被这声音打断,回过头来望向老汉。老汉没有名字,从小也是个孤儿。

  “叶公子,伤好的差不多没,那天将你从河中救起,实在是下了我老汉一跳。”老汉想到叶空身上的伤痕,便打了个寒颤,心中不止一次想到,我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叶空,对着老汉说道:

  “我当日本已放弃求生,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有差遣,定当遵从,只要不违背侠义,就算做牛做马,也定当遵从。”

  老汉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我可就一普通的老汉,你可不要吓我,但真有一事怕是要交待给你。”

  叶空听道,回答道:

  “老伯,尽管吩咐,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老汉看着窗外的丫头,黯然神伤道:

  “我已经没几年可活了,我就怕我走了,丫头遭人欺负,希望你可以照顾她。”

  叶空听到这个请求,本想拒绝,自己已经生存死志,接下这个请求,不说自己无法自保,怕是拖累了老伯这一家。

  于是便说道:

  “老伯,我得罪了京城里的大人物,怕是会拖累你们,我不担心我自己,就是怕你们遭受牵连啊!”

  老汉说道:

  “叶公子,如果没了我,丫头肯定活不下去,跟着你,丫头或许还能有个依靠啊!在这渔村里隐世埋名,不也是个好方法么!”

  叶空想着老汉的话,心里有些挣扎,救命之恩,小妹。叶空暗自叹道,小妹,多等我一段时间,待到救命之恩报完之时,便去找你。

  叶空对着老汉,重重地点了点头。

  叶空摸了摸怀中的木盒,王相的生辰纲,不由得目光一寒。

  叶空没有想到,为了找他,京城竟然大动干戈,那件宝物,或许是非常了得啊!

  京城,王府。

  “废物,竟然把生辰纲,弄丢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一位中年人,对下堂的人吼道。中年人威武雄壮,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个外家高手。这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相公,甚至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

  堂下,那名男子便是当日,追杀叶空的阴柔男子。阴柔男子当日觉得生辰纲不过是金银珠宝啥的,对叶空也就没留手,将叶空击落山崖,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没想到,下了山崖一片湍急的水流,人早已被水冲走了。

  回府后,发现生辰纲竟是武林传说至宝,“易经洗髓丹”阴柔男子顿时瘫坐在地,想到王相公的手段,赶紧派人去下游找叶空,一连多日没有消息。最终,纸包不住火,被王相公发现,才有了此一幕。

  阴柔男子从王相公房里出来,赶紧调动人手,排查下游,咬牙切齿道:

  “叶空,你可害苦了我,待找到你,必将你挫骨扬灰”。

第三章悠闲

    叶空,在这里已经住了好长时间了。这段时间以来,叶空也会帮老汉一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偶尔也会和小丫头拌几句嘴,小丫头虽然已经十七八九了,放在别人家,孩子早已两三个了。

  小丫头虽然年纪大,但个头却很小,身材也很瘦,或许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吧!小时候烧坏了脑子,现在和那六七岁的孩童一般,心智不熟,尽做些小孩子做的事。可以说是,除了年龄之外,这丫头就没一点大人的样子。

  “阿空,阿空,帮我编一个蛐蛐么,好不好嘛?”小丫头拽着叶空的袖子说道。叶空看着小丫头,面色一缓,微微一笑,拿起小丫头采过来的狗尾巴花,便用双手编了起来。

  叶空的双手灵活一翻,往上一折,往下一折,在一个回旋,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狗便出现在了手里。小丫头望着叶空,满是崇拜,似乎忘记了是谁和他抢鱼吃。小丫头拿着编成的小狗便到外边去玩了,一边跑,一边叫。真是够无忧无虑的。

  叶空看着小丫头的背影,不由得思绪又飞到了远方。想到了小时候。

  “阿空,阿空,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小妹大呼小叫道。

  “叫什么阿空啊!叫大哥好不好,没大没小的。”叶空尴尬道。

  “都一样啦!说不定我还比你大哩!”小妹把手搭在叶空肩膀上。继续说道:

  “去嘛去嘛!今天就别去找吃的了,前些天找的已经够吃好几天了,就一次,走嘛。”

  叶空见状,无奈道:

  “就一次啊!以后可不能乱玩了。”

  说罢,便被小妹拖了出去……

  叶空想的想的,不由得哭了,用手擦了擦泪,看着屋外那么像小妹的小丫头,眼里流露的不仅是责任,更多流露的是一种关怀。

  忽然,小丫头哭了起来,叶空听道,急忙走了出去,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叶空忍着疼痛,走出房门,看到有一群渔村小孩子,对着小丫头扔石头,嘴里还说喊着:

  “傻子找夫君啦,傻子有人要了。”

  叶空,看着小丫头哭泣,连忙上前,将石头挡住,任由石头砸在自己身上。小丫头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叶空,眼圈更加的红了。

  那些熊孩子,或许是打的累了,也或许是觉得不好玩了,不一会便四处去玩耍了。

  经过此件事情,小丫头明显感觉到粘人了,整天拉着叶空不放手,叶空也很喜欢这个小丫头,也每天会逗弄她,每次逗得小丫头,要么笑,要么哭。

  叶空在这小渔村里,不禁感到了久违的快乐,而叶空,也会帮老汉打鱼,做一些事情。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感觉让叶空沉迷,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

  然而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小渔村太安逸了,让人觉得有些压抑,难道是风雨欲来的前奏,叶空不止一次的担心。将小妹的遗物拿在手里,反复观摩,这是一枚凤形玉佩,做工细致,不是一般人家才有,而叶空也想通过这枚玉佩来找到小妹的家人。叶空望着窗外,叹息一声。

  “都督,找到贼人所在之地,”一名侍卫低着头说道。心里不由的发颤,想到同伴的下场,不由得发起抖来,不过还好,人被找到了。

  “抬起头来,人在哪?如果消息不准确,哼!”

  那侍卫抬起头来,目光躲闪的说道:

  “都督,小人不敢说谎,那人就在离京城两百里远的地方,出了城门向西二百里的一处小渔村里。”

  都督便是当日那位将叶空打下山崖的阴柔男子,本名魏三多,是王丞相手下天罗的首脑,平日里为王丞相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魏三多说道:

  “调集京城附近所有鹰卫,至落日前赶到目的地。”

  随着一声令下,身前的所有侍卫都行动起来。魏三多将双手背于身后,望着窗外,阴沉地说道:

  “中了我一掌,恐怕此时已是一个废人了吧。”

  魏三多一空掌劈在地上,掌风四溢,地上的青砖四裂开来。择人而噬的目光令人发寒。

  而此时,小渔村里,叶空并没有想到为了找他,京城竟然大动干戈,叶空正在教小丫头识字,叶空闯荡江湖多年,为了读懂《流云诀》这本功法,没少做那梁上君子,时间累计之下,到积累了一身学识。小丫头挺聪明,教什么会什么,让叶空有点汗颜。毕竟小丫头只是心智不熟而已。

  叶空突然觉得地面有些震动,心中不妙,让小丫头去找他爷爷。他趴在地上,传来一股:

  “踏踏踏”的声音。

  叶空连忙让小丫头叫来老汉说道:“老人家,或许是我的仇家追来,你们先走,免得我连累了你们!”

  老汉看着叶空有些凝重的脸庞,忽然老汉眼睛一亮,对着叶空说道:“公子,你跟我来,老汉我有办法!”

  叶空有些好奇,抱着小丫头跟了上去,推开后院的门,发现后院竟有一条溪流,溪流的浅滩上停立着一条小舟,水流的方向直接流向渔村外。

第四章惨剧

    “都督!”

  魏三多微微挑了挑眼皮,闭着眼睛看着下方的侍卫!

  侍卫仿佛背如针毡,浑身汗毛立起,脸颊上流着并不存在的汗水,有些紧张,想到魏三多平日里的喜怒无常,侍卫牙齿打着颤。

  “都~督,那飞天侠盗叶空就在前方渔村当中!”

  魏三多眼睛睁开,一股摄人心魄的目光扫视在眼前的侍卫上,侍卫感觉自己仿佛处于寒冬之中,有些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都督,却是如此!”

  魏三多笑了起来,不过声音却是有一些尖细,带着寒意,黑袍无风自动,丹凤眼下掩不住的是道道寒芒,长长的发髻随风飘起!

  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屠灭渔村,一个不留!”

  随着魏三多话音刚落!

  身后的东厂铁骑,伴随着轰隆隆的天雷之声,向着渔村而去!

  “叶空,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魏三多看着不远处的渔村,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渔村内。

  东厂之人踹开渔村村民的屋门,屋内的村民惊恐的看着东厂铁骑。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张三看着东厂铁骑,将自己的妻子护在身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怕。

  东厂铁骑们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都督有令,一个不留!”

  张三听到,想要反抗,却是看到一阵刀光闪过,便和自己的妻子没有了意识,躺在血泊当中,不变的是那两双永恒不变的眼睛,惊恐的双眼。

  这一幕,在渔村各处不停的上演,哀嚎声,孩子的哭泣声,漫天的火光冲天而起,印射着渔村遭临的灾难!

  老汉的家门口,铁骑如蝗虫一般,踹开有些简陋破旧的栅栏,在小院子里不停地搜寻起来,瞬间杂乱的声音惊扰了后院的叶空三人!

  叶空看着渔村冲天而起的火光,哀嚎声,哭泣声,叫骂声,充斥在叶空的耳朵里,不停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回放!

  “啊~”

  “爹爹,救命啊~”

  “哈哈,别跑,你们这群杂碎!”

  ……

  都怨自己啊,自己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就是给别人带来灾祸,要不是自己,要不是自己,这些无辜的村民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阿~空”

  丫头看着叶空,好像好奇怪,能够感受到叶空的心情不好,却是不知道怎么安慰。

  “公子,赶紧走吧,不要多想了,不要自责了,在想,就再也走不了了!”

  老汉把拴住渔船的绳子拉开,看着渔船还在搁浅在岸上,双腿踏在溪水里,想要将渔船推向溪流当中!

  叶空回过神来,看着老汉如此,想要下船,去帮老汉,却突然听到老汉的一声大喝:“不要下船,老汉我还可以!”

  看着铁骑冲进了后院,领头那人看到渔船上的叶空,再看看手中的画像,大喊道:“此人便是叶空!”

  看到老汉想要将船推到溪流中,手中的长刀向着老汉劈去,长刀穿过老汉的胸膛,透体而出。

  叶空看到,想要救起老汉,运转浑身的真气,突然身子一痛,瘫倒在船上,睚眦迸裂的看着老汉口中喷吐的鲜血。

  老汉浑然不觉浑身疼痛,大吼一声:“啊啊啊~啊啊!”

  船终于到了溪流中,向着远方流去。

  “爷爷~爷爷,你怎么不跟丫头和阿空走啊,爷爷!”

  丫头并不知道生与死是什么,看着自己的爷爷,不知道为何泪流满面。

  叶空的目光渐渐无神,用力捶打在船沿之上,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

  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煞孤星!

  叶空的思绪不由得慢慢飘到了远方。

  “江湖侠盗,妙手空空,叶空阁下,竟是天煞孤星之徒,可悲啊,可叹啊!”

  叶空想到了曾经麻衣神相的批言。

  叶空一脸的平静,并没有理会麻衣神相,不过一次偶然相会,纵然麻衣神相江湖名气再大又如何?自己已经是独自一人,怎么又去害其他人呢?

  叶空逐渐向着远方而去,麻衣神相有些愕然,小声的叹息道:“世人竟有不关心自己命运之人?倒是难得,虽然如此,我还就要告诉你破解之法!”

  麻衣神相冲着叶空运起真气,传音说道:“天煞孤星之人,一生都不能与人接触,纵然你与他们不会相信,但最终只会害人害己,切记切记!”

  叶空嗤笑几声,说到底,还不是没有解决之法。

  叶空思绪飘回,看着自己怀里的丫头,严重闪过一丝挣扎,自己该怎么办?

  那领头之人,一脚将老汉踹下溪水,冲着叶空离去的方向怒吼道:“叶空,你个缩头乌龟~”

  魏三多来到了这里,看着发怒的范同,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显得有些平静的说道:“叶空呢?”

  范同听到这一股声音,身子发颤,转过头,一下子跪倒地上,不停的扇着自己的有些肥肉的脸庞,口中不停的说道:

  “对不起都督,小的无能,小的无能,放跑了那叶空。”

  范同想到魏三多的手中,身子发寒,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魏三多目光发寒,冷风吹过,范同衣衫内却是冷汗一片,低下头,不敢去看魏三多。

  魏三多终于开口,没有看范同一眼。

  “杖责八十,革除百夫长职务!”

  范同松了一口气,知晓是魏三多饶了自己的狗命!

  于是不停的磕头说道:“谢谢都督,谢谢都督,饶了小人的狗命,饶了小人的狗命。”

  范同被人架了下去,魏三多却从来没有看过一眼。

  魏三多看着溪流的下游,冷声下令说道:“封锁河流下游,找到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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