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春·秋游四方台

秋游四方台

塞外双台,峻耸凌霄,亘古为邻。喜危崖壁紫 ,晴岚拥壑;熔岩藓绿,故垒遗痕。 泉韵飘泠,林隈宁寂,看惯兴亡转换频。斜阳里,又轻风习习,落叶纷纷。

金秋绝胜芳春。更何论登高向远巡。在磨盘石上,长留足印;火山口下,暂寄心根。峭涧溪枯,迂途路断, 不舍初衷梦不贫。归来也,任情埋大野,月照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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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四方台山游记

      丙申九月十五,余与诗友加入‘踏雪飞鸿’户外驴友队,晨起六点钟出发,准备一探位于汪清境内的四方台山。

      汪清,源于满语“旺钦”,意为“堡垒”。清宣统二年设县。四方台山,位于汪清县蛤蟆塘乡西北,山因形状得名。山体分为东西两个四方台山,西山奇峰险峻,巉崖峭拔;东山松林积密,崖壁半环。

      车自珲春始发,至四方台山脚下已近九点。经领队与护林员签字及检查后,全队37人自四方山东南方向徒步登山。

      秋阳暖暖,远岫浮岚,苏东坡有诗曾道秋天之美:“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这里没有橙黄橘绿,亦没有萨都刺所写的:“万壑泉声松外去,数行秋色雁边来。”此处有的只是余之所见:“百里松枫围绝顶,十分秋韵一层金。双台并立遥相望,不负倾情留壮吟。”

      一行驴友,衣色缤纷,迤逦而行。秋山明丽,曲径迂折,7公里将至山根,便有一美丽驴友体力不支,退出此行,由资深驴友护送原路返回。领队风云鉴于驴友综合体力,重置路线,环山而行直插东四方台山西侧山脚。

      山势渐高,行路越难,忆及李白诗句:“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此际虽已无花,那遍岭粗可盈抱之柞树,足以迷眸。人生,恰如登山,当勇往直前遇高不惧,遇险不惊,就势而行,终会登顶。

      至半山腰,又有掉队者十余,按原路返回。所剩二十余人继续登山。此时坡路已呈70度角,无径可循,每登一步,必尽全力,汗如雨下。余趁风云领队歇气之际,秉承笨鸟先飞之老话,继续登攀,及近山顶时,被一朝族大哥健足超越,第一个登上山巅,长啸不止,足见其喜悦心境。

      山顶平坦幽静,百年枫树黄叶满枝,凝眸远眺,层峦起伏金波荡漾,东侧壁立千仞,峡谷幽深,北侧双崖并峙剑指蓝天。

      东四方台山,有辽金时期旧城遗址,城址呈不规则四边形,现存墙底宽约15米,顶宽3米。山城总面积达156万平方米。除东北角至东南侧利用天险石崖外,其余均是土石混筑城墙,周长约五千米。曾出土六耳铁锅、大定通宝、开元通宝、天显通宝等遗物。从出土器物上分析,此城是辽金时期山城,为研究辽金时期的军事提供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

      前几年,省宣传部原副部长张福有先生考察渤海古城遗址,曾登上此山,遂发信息询问此山城是否渤海国古城遗址。先生回复:“是辽金的,元代亦沿用。”由此可见,传说此处山城是渤海国红罗女山寨,终究还是民间传说。

      山顶已有图们户外队扎营,五顶帐篷,今晚准备露宿于此,两队相逢不胜欣喜。集体留影,以做纪念。

      沿峰顶漫行,墙址依稀可辨,可惜旧貌无存。所余者,枫林落叶覆满山头。行至此处,忽有所感,即兴口占一绝,曰:“天湛蓝兮叶正黄,刺玫朱果映斜阳。辽金遗迹今犹在,印得游踪三两行。”

      饭毕, 顺城墙西行约二三百米,有一大块草坪,据说夏季绿草如茵,草坪下方有泉水汩汩而流,树影摇曳,斜阳涂金,移来北宋诗人林逋的佳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正对此景,虽然,他咏的是梅,而我看的是枫,然,物同其类,尽可用之。即遇灵泉不可不咏,遂有句道:“山势奇高水亦甜,一泉许有一龙潜。清流不计兴亡史,独把甘霖润草尖。”

      据说,位于东四方山偏西,有一巨石如磨盘般大小,上有一大脚印,入石4公分,大小有常人脚印2倍。距大脚印20厘米,有三个圆孔,似扎抢眼,呈三角形分布,深近10公分。因时间关系,未能寻觅,是留遗憾。

      午后14点30分,整队返程,奔东北向,顺泉溪下行,沿途见有许愿石,因急于出山,未及许愿,颇觉后悔。下行路极陡峭,一队友拽绳不谨,滚落石崖,幸其冷静,躲过巨石,毫发无伤,余目睹全程,吓得双股战栗。群主见此危险,领剩余驴友另择途径,余同领队风云等五人继续沿溪下岭。

      四方台山,属老爷岭余脉,再上溯之,亦属长白山余脉,同属东亚大陆边缘,几亿年来变迁不止,山上山下随处可见火山岩石,秋溪水细,至火山口处便干涸不见涓滴。

      沿干涸石溪行至两三公里处,忽见三围壁立崖峙隔天,又如天垂巨墙难觅出口。余有诗曰:“泉出高台思亦奇,火山喷处望迷离。灵溪干涸路犹绝,欲过高崖身太疲。”

      此时,已是下午15点20分,领队风云遥遥落后,喊亦难闻,手机信号亦无。天光渐暗,细细打量山势,选择东北方向峰口,有朝族大哥率先攀爬,余及诗友何志军,跟随诗社社长陈静分道随后跟上。山势极陡,巨石崚嶒,小石浮动,手脚并用。

      至峰腰,朝族大哥惦念妻子,停下等待,陈静独自领先探路,何志军亦自边崖跟进,待余追上时,回望山下,巨石当路,不见人影,不闻其声。向上看,高崖壁立,危石欲倾,险峻已极。

      趁陈静与何志军歇息之时,余转过山崖,又一盆地赫然在目,又是四围高峰,不知路在何处。细观形势,唯右手边有一豁口,离崖腰高有五米,有树根交叉盘桓,余抓住树根,攀援而上,终见山势斜缓长坡难望尽头。下山之路,终于还是找到了。此时。天色已暗,待后余大队全部翻越上来,已是16点20分矣。

      下山之险,远胜于上山之累,此亦同守业之难不逊于创业之艰。感慨之余,得诗一首:“世事无如寻路难,幸能绝地保平安。旋从山下回眸望,崖自孤高脚自酸。”

      山根,离停车处还有六七公里处,日落无声,月出有序,今日恰逢十五,自能照我回程。别了,四方台山,这里给我留下了美好回忆,这次旅程,用老白的话说,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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