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满心欢喜地洗衣做饭,也可以正经八百地追剧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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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意义,就是可以选择。

1.

母亲最近腰疼得厉害,抱孩子上楼都使不上力气,别说娃娃正是学走路时间,弓着身子两手扶着一阵子,就连我和他爹都直呼受不了。为了让老人多休息,我就把洗衣做饭的活儿揽了下来。

大学毕业后,一个人在国外工作,想吃中餐没办法,也就摸索着自学成才了。昨天午饭后,老爸一改以往的“建议下次更好”模式,幽幽地丢了句:“看来不是不会做饭,是懒的。”他闷头吃,并没有看我一眼。

本来想用沉默捱过这略带尴尬的几秒钟,却不自主蹦出一句话:“我妈老挑做的不好嘛。”好在语气很温和,老爸没吭声,旁边的老妈也继续哄孩子吃饭,没察觉什么异样。

这一次,我稳住了自己。没有情绪激动,大脑海马区反应慢了下来;没有防守辩护,各种例子论据也先放下了。有一个事实是没错的:我在父母家,不常做饭,可以说很少。给爸妈做饭的次数,比给老公少得多得多,虽然哪怕我们经常一个桌子吃饭。

不仅是做饭,在父母家,除了自己的衣物房间,我好像也常常想不起来做很多事情,比如扫地拖地之类的小事情。

我会记得吃完饭洗碗,出门把垃圾稍下去;我会记得爸妈爱吃什么,有机会就带回来;我会记得给妈妈办美容卡,帮爸爸做按摩......只是所有被妈妈认为做得不如她的事情,我都会自动避免去做,比如说洗碗做饭。

老公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前面两个姐姐,做饭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染指的。他不会做,也就挑得少。

真心地做一件事情不是为了获得认可,只是不断地挑剔和评判,会让这份真心慢慢变凉,直到彻底冰冻起来。

2.

小Y是我的大学好友,小妮子颜值高又聪明,更气人还有一颗火热的心。在这位姑娘眼里,我是这个样子的:最大的优点是特别善良,最大的缺点是太死心眼,死心眼儿地善良,委屈了自己,善良地死心眼儿,也会伤到他人。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所说的“死心眼”,很多情况下可以理解为太过于正经八百,死板到不解风情,也无趣到令人发指。

这么说我就容易理解了,这个特点是由一串串“不要”训练来的:不要背后说人闲话,不要对人指名道姓,不要捣鼓那些没用的,尽量不要麻烦别人,轻易不要接受别人礼物,没事儿不要到处乱跑......

当我还是个小孩子,这些“不要”往往是这样的:不要拿着拖把乱走,不要在墙上乱画,不要乱按遥控器,不要拿叔叔给的东西,不要见到阿姨不说话,夏天不要喝凉水冬天不要玩雪球,这个有电不要碰那个易碎不要摸......

仔细看看这些个正经八百的“不要”,似乎看起来都是为了礼貌、卫生、健康、安全这样天大的事儿,好像都很“正确”啊。只是可怕的从来不是犯错误似的适度冒险,却是正确到根儿的过度守规矩更害人。

像我这样一个正经八百的一根筋Girl,就是在常年累月的“不要”中练成的。这样难道不好吗?我见人有礼貌,从不占人小便宜,背后不说人闲话,像“八卦”这么Low的标签,从来不会砸到我头上,“高音喇叭”、“碎嘴子”,那一定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就连看电视剧,什么后宫争斗、职场绝杀,我都没有三分钟兴趣,实在看不下去,耍心机者该死啊,怎么最后都活到最后一集?女正角和女反角,看着也差不多,为啥看着华妃更蠢萌简单一些呢?

在人际关系中,适度的“八卦”不正是交流信息和沟通感情和最佳方式吗?天天那么正经地铁齿钢牙,难道不累吗?理解了同样事件的不同处理方法,不都是成长吗?

3.

朋友小W就是个和我完全不同的看着有点儿那么坏坏的girl,魔兽赢得了同班大师兄,喝酒拼得过外系小粉丝,摆得出女王范儿,穿得出淑女味儿,能写一手阳春白雪的好文字,会讲乡里市井的黄段子。所有这些,都不影响她是个上进好学乐观开朗守身如玉的好姑娘。

如果说呆板无趣是我的标配,她就是活色生香的典范。

这个有点儿污的姑娘春风得意得把她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成日里打扮得美美的,香香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袖不带烟火风地过活着,老公却是疼爱地紧。

学历、样貌、工作、家世这些世俗的东西想完,没发现自己比她差到哪儿啊,好像个子还高那么一点儿。脾气秉性这种不同床共枕油盐酱醋鸡毛蒜皮不露底儿的,谁知道呢。反观每个人,谁不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最不要脸。

被这个问题折磨地久了,自己也有了些思考。感谢我妈那一天的那句“不要喊叔叔的名字,在家里也不行”,让我摸到了原因的门边儿。我对你错,二元对立,应该就是它。

生活中,太多的事情被二元归类了,非好即坏,非黑即白,非对即错,A的反面是-A,所有的反面都是被忽略被压抑被惩罚的。

小W这样有点儿污的菇凉,实在是正经八百的世界里一股清新脱俗的泥石流。君不见傅园慧们生动的脸,身负洪荒之力,拥有开个农家乐的美好理想,说一句“像我这样清新脱俗的美少女比外面的胭脂俗粉的贱货们高贵多了”,听起来都让人直呼过瘾欲罢不能。

人是简单的,因爱而生,为爱而来;人性是复杂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善恶好坏,人人生来俱足,无论强调凸显哪一面,都是对另一面的渴望与希冀。妈妈一心想教我善的好的对的,不允许一点点恶的坏的错的行为哪怕是念头。

思想即是现实,这是他们这一辈大多数人的认知,这其中有社会大背景也有传统文化的沿袭。可是,正是有了思想的缺口,有了八卦娱乐影视剧,才让恶的坏的错的有了出口。

如果我的洗衣做饭不是被要求被评判的,它又为什么不能是欢天喜地的呢?谁又规定八卦追剧不能是正经八百地呢?

生活从来都不是意见的集合,自由的意义就是我们可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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