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骨灰级的拖延症患者,当用Mindjet罗列了无数要写字的提纲后,或者在Word里写了序言、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后,然后,就没有了。
昨晚用手机打开,原来只发了三篇呢,还有篇烂尾的。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当意识到百年之后,我等“绝代“佳人既无什么子女继承遗产,又没啥后人可以年年给你扫墓挂青,对于写字这件事,就心灰意冷。只愿意大脑里千般波涛汹涌,却不愿在提手落在键盘敲一个字。
前阵子在福州带培训班,35、6度的烈日下教练组去踩线,晚上开车出去吃饭,在短短几公里蜿蜒的山路上,忘了车里当时放什么歌,忽然就想起了老日。
才第一年而已。只记得是去年九月的事情,看到右哥发朋友圈,死活想不起老日死去是在九月的哪一天。
我仅有几个算得上男闺蜜的哥们。
一个搞艺术的疯子,同年同月比我大一天的在深圳见面的第一个网友,搬家时才发现我打劫了他好几本书回来。那会还有个教艺术史爱弹吉他练瑜伽和太极的法国佬、一个电视台写歌的制片人、一个喜欢逃学要跟疯子学画的丫头。深夜在梅沙关外熄了车灯慢慢滑行,跑到17英里下废弃海边鬼屋喝酒到天光,凌晨在深南路开到160公里……很多的恶行都假艺术之名吗?
去年底回深圳,约到多年未去的XX路避风塘吃饭。两个加起来90岁的人,聊的无非是你好他好她好我好。
后来玩户外,混俱乐部了,从此走向汉子之路。老日是在论坛和Q群聊过很久的,他从东北回到深圳那晚,大家在梅林吃烧烤我并没有去。第一次见面是在老虎家,老虎做菜水平可以打个4星。一群人吃吃吃喝喝喝,算是正式认识。
后来就是一起玩,一起HASH,一起带队,一起喝酒。再后来,小圈子四分五裂,一帮老友并不站队,哥们有召唤总能出现。
老日跟女票吵架,女票就住到我家不肯走,每天三餐伺候加思想工作。我家向来是离家出走妇女收容所。最后发飙打电话给老日:今天过来把她接走!他俩跑去雨崩被困,他们那皮得要命的可卡米多在我家寄养到我和妙少都忍无可忍。
有一年夏天我病得半死不活,老日和黑色两人都给我发话:任何时间有事情打我电话。对老日这种成天泡在酒里的人,真是不易。比较神奇是在新浪微博看到有人在马峦山拣个钱包,一看身份证照片,居然是老日,顺利给他找回。
我回家了,每次回深圳大家都很难聚齐。最后一次见面,在八卦一路老地方,老日叨叨他的五维空间他的专利。听不懂,深夜各自打车回家,我最后给他说的话是:滚。
自我户外从业以后,用疯子的话说,越来越没趣。再到做培训教师,更加无趣。
“为人师表”四个字是个好大的枷锁。这些年似乎分裂出双重人格来,做教师的只是其中一个我。
一个喜新厌旧的人竟然能把一个兴趣爱好坚持十年,我不得不佩服自己。
忽然就又想再写字了。
也许一本正经写户外培训的感悟,也许半真半假写圈子里的故事,什么大咖大神大牛什么趣闻险情。恩,最重要一点,请勿对号入座,更不要千里追杀。
如果你出现在我的故事里,说明至少我这个资深脸盲人名盲还记得你。
前几天到家后,翻朋友圈历史。右哥发老日离世的朋友圈是在2016年9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