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莫名困

文/三木一森

我瘫在沙发上刷手机。有一只蟑螂，突地，蹿到离沙发前约一米的位置，盯着我。

我无意识地瞟了它一眼，两眼，三眼，四眼盯着它。

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有四秒吧。

我假装继续瘫着脚。我的腰小心地、缓缓地、以自认纹丝不动的力道一点点直起来。我的手慢慢地用力按着沙发。我的头尽量不动，但我的眼左右晃动、上下晃动，我在找我的拖鞋。

该死，刚才瘫沙发前把拖鞋留在床边了，床离沙发至少三米！

我很愤怒！

要怎么拍死它？去够拖鞋，它老早跑了……沙发上有的是玩偶，软绵绵的、拥抱就有温暖的，都是我钟爱的，才不舍得！何况百分之九十九拍不死，还恶心！

我一脸嫌弃，脑子在转的，继续盯着它，一眼，两眼，三……眼……它动了！向我前进了两爬！

该死！用脚吧！

我“嗖”地起身，大力出脚，踩它！踩它！踩它！

啊！我踩到它了！额，好……痒……？啊！好恶心！我下意识起开！

它溜了！该死！它没死！啊！我的脚！

恨不得在浴室里冲一百遍我的脚底板，一百遍！一百遍！

精疲力尽。

我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不动……

望天花板，老式的三叶风扇，夏天来临前刚擦过；望墙角，三菱空调，也擦过；望地板，拖得很干净啊；望衣柜，门关着；望书柜，上层手办下层书；望书桌，书和台灯加瓶绿萝，玻璃酸奶瓶里的绿萝，绿开得挺好；望床上，一只普通枕，两只动物枕，一只U形枕；望床边，也是书堆，第一本是？

伸出头探，哦，刘墉的，《把握有限的今生》——现代出版社出版的，十年写情系列，十本，这最后一本——我好难才买到的，前不久到货，就翻了几页，果然、依然是我喜欢的行文风格。接着看几页？

我慢悠悠地起身，靠坐在床边，打开书。第一个字，第一行，第二行，第三行……第十行……不行……第一行，第二行，第三行……还不行……第一个字，看不进去……

啊，心累。

放空……好困……随意抓了只枕头，瘫地上。

迷迷糊糊。小强从哪来的，它又去哪了……老买书，不看做啥子……老玩手机，有饭吃吗……算了晚上做锅炒米粥，好吃……新电影上档了，约谁一起……

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