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月亮》 第三章 心动了

简介:青春、唯美、异域风情、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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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月亮》


葭月、奚西、海雁三人来到一家甜品店前。店面很简单,临街的一个吧台,屋檐搭上遮阳棚,再在店前的空地上摆上几张桌子,几张配套的塑料凳子就行了。海雁说che 是夏季越南最受欢迎的食品之一,夏季解暑最是过瘾,是到越南必吃的几样小吃之一。

葭月和奚西开始在店前打量着所谓的che,也努力地看着墙面上写着各种che的菜单。她们在国内已经学过越南语了,菜单上的字也不难认出。葭月用心记着,想着要在这里生活十个月呢,记住这些招牌还是很有必要的。

葭月看到,店铺里用好多个盒子分别盛放着各种豆类,果脯,椰奶还有各色的汁水,旁边的大桶里还盛着不少的冰沙,站在旁边,人会感到阵阵凉气袭来,夏季的燥热被赶跑了不少。海雁用越南语向吧台里面的店员说了一番话,拿出自己的钱包掏出几张递给店员。店员马上麻利地动手从各个容器里盛出一些放在一个高20厘米左右的宽口玻璃杯里最后浇上汁水,还有一勺透明的黏糊糊的东西。“就像是我在家里吃过的冰粥,还有就是像烧仙草。不过那些汁水要多,各种原料在一起五颜六色,再由于汁水的作用,就好想漂浮着,晶莹剔透,萌萌的,还有点童话气息呢,有趣!”葭月想着,一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三人拿着各自的che,找了一个树荫下的位子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聊着天。葭月拿勺子舀了一小口豆子,放进嘴巴,绵绵的,甜腻腻的,接着又舀起一勺汁水接续吃。这一会,她皱了皱眉,入口的东西,比豆子还要甜腻,是椰浆。更让葭月不习惯的是它的口感,又稠又黏,不知怎的,她竟然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鼻涕!这么一想,简直就吃不下了。而这时奚西和海雁正边吃边聊丝毫没有不自然的样子。没办法,他们俩家离越南近,可能越南风味的食物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好接受的。于是,葭月小心地用勺子避开椰浆,只将豆子,椰果等东西吃掉了。

吃完甜点,他们又在路边吃了点米饭填饱肚子。海雁看看才刚过中午,就问她们俩,“你们刚到这里,要不要先四处转转,我可以给你们做导游。”奚西提议说,“河内不是有个‘棲旭桥’吗,不如我们去那里转转?”葭月不知道奚西为什么想去那里,在国内她就了解到,棲旭桥在河内的市中心,离她们在的这所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刚来不是应该在附近转转么?

海雁看了一眼奚西,转过头,没有说话。棲旭桥?他知道奚西在QQ上写过,他也知道奚西对他是有好感的,只是,会不会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对方能决定的,甚至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两个人总要有奇妙的缘分才能互相喜欢。而奚西不是那一个人。虽然两人关系不错,聊起天来都不会冷场,奚西也是个性很好的一个女孩,可是,哎,都是可是。他们始终都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对方的世界,并且止于朋友关系。海雁一直都小心地不与奚西谈及感情方面的话题,就是不想打破这种关系的平衡,给彼此带来困扰。

去棲旭桥那是浪漫情侣们的加分项目。对于他们,算什么呢?如果奚西只是单纯地想要浏览一个景点,那也就无所谓了。可是奚西是有心事的。

奚西见海雁一直不说话,就又试探地问道,“就去那里,好不好?想的事情,总要做一做,才不会再遗憾。”“那本来就只是一座桥而已。”海雁说道,用很自然地语气。奚西不由得垂下了眼睫毛。海雁对于她刻意的距离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只是不想听到他明明白白地说“不是爱情”罢了。“既然想去那我们就去吧,就到校外坐公车去,也很方便的,我只是怕你们觉得辛苦。”

既然两个人都决定要去了,那么葭月自然也不会有异议。既然来到这里学习,她本来就愿意对这里多了解一些,她不怕坐车辛苦。

说走就走,一行三人这就开始往学校的正门口处走去,穿过林荫小道,绕过两幢学校大楼,不时有三五成群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的越南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看样子是要去上下午的课。大概是对相貌跟他们很像的中国人司空见惯,他们对这三个人并没有特别在意。不过倒是有两三个越南女生跟海雁打招呼说了几句话,应该是之前认识。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大门口。

大门刚好就临着一条马路。看了那马路一眼,葭月和奚西就惊呆了。那么多的车!小汽车,还有密密麻麻的摩托车,自行车,混杂在一起,全都在路上行驶着!来的时候在大巴车上他们也没有觉得有这么多,现在看来可真是吓一跳。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这根本就是灾难啊。

“我们要到对面去搭车。”海雁说道。接受了车多的事实她们又开始犯难,这要怎么过去?看这样子等到明天也不会等出绿灯,让行出一条通道啊。看出了她们的为难,海雁笑着说,没关系,跟我来。他让两位女生站在自己的右手边,瞅准一个车子停下来的空隙,左手张开示意车子暂停,一边带着她们两个加入到车流中。车流走走停停,他们就这样,一点点往前挪动着走到了路对面。这期间,海雁的左手臂一直是张开的为他们遮挡对向的车。后来她们在越南见到了好多次这样温馨刺激的过马路事件,当然,她们自己也终于学会了该怎样过马路。

到了对面的公交站点,葭月和奚西一边拉扯着大笑,一边拍胸口。这初来的印象太深刻了,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还没等她们笑够,一辆大公交车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停在了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并不是他们要坐的车。车还没站稳,就有车门口的人跳下车来。等车子停住了,挤在门口等着上车的人就开始攀着门把手往上挤。一个下了车的女人冲着车上大喊着,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门口丢下一只拖鞋来,她捡起来,穿上,走了。前后不过一分钟,车子就开始发动了,一个被从车上挤下来的人着急地还想往上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向前走的力量让他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了。开走的公交车,门并没有关上,站在门口的人用力抓住车门想要往里去一点,车内的人也用手在把他往里拉,以便关上门。倒在地上的男人哎呦了两声,不过,他马上站了起来,因为,有被迫停下来的骑车人对他大叫……

看着这样的情景,奚西大叫起来,“我们也要这样挤车吗?”“当然,你就入乡随俗吧。”果不其然,葭月和奚西还有海雁就是被身后一群人推着挤着上了车。车里的人像葵花籽盘一样拥挤着,汗臭味,脚臭味,每个人呼出的空气混在一起,天气又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海雁带着她们挤到靠窗的位置站着。他们可以稍稍舒展一下身体。

车上很挤,他们彼此挨得很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挨着海雁,奚西反而有些紧张了,她红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葭月还以为她是热得难受。葭月自然也是没有说什么话,就盼着赶紧到站下来透气。

不知道过了几站,海雁突然开口说道:“马上就要路过越南的国家图书馆了。”葭月往窗外望着,她想看看国家图书馆长什么样子。“看,就在那儿。”一个大门一闪而过,里头正面是一座大楼。哦,这就是了。“你很熟悉这里?”葭月好奇地问道。“我办了这里的借书证,每周末没课都会来。做毕业论文,需要收集资料。”“噢。”接着又是沉默。奚西一直没有说话,她不敢这么近地跟海雁说话,就听着葭月和海雁聊着。“越南有很多特色的民俗吧?”葭月问道。“是的,其实这里的风景,建筑,还有人都是很有特点的,了解得越多,就越喜欢这里。有艺术情结的人肯定也会爱上这里。有很多搞艺术的人来河内,隐居在街市上,中部的岘港、会安、顺化是很宁静的地方,南部呢,法式的浪漫气息随处可见。”海雁一口气说了很多,葭月简直就要听呆住了。那这么说来,这里不就是她向往的那种很文艺地方么,真应该定居在这里呀。

正想再问些什么,公交车停了下来,海雁看了一眼窗外带着她俩下了车。离开了那个狭小的空间她们都感觉好多了。海雁在路边买了削好的菠萝给他们吃。“棲旭桥就在那边,绕着湖走半圈就是了。”既然目标明确,那就走吧。她们边吃边沿湖走着。

越来越近,一座红色的木桥越来越清晰。木桥由湖边延伸进湖心,连接着还剑湖中的小岛。原木的桥脚立于湖底,桥面成连续的拱形。桥面弯弯,面向东方。太阳的光辉照在桥上,那桥越发显得红艳动人。桥将倒影洒在湖面,似美人在对镜梳妆。有不少游人在桥上流连。

三人登上了桥,奚西兴奋地走走看看,一会儿摸摸栏杆,一会儿望望水面,木板桥底被她踩得吱吱作响。葭月拍拍她的肩膀,“终于到这里了,你可算了了一桩心事。”海雁在后面慢慢走着,这桥对他可没那么大的吸引力。

在桥上玩了一会儿,奚西对葭月说:“你帮我拍张照吧。”“好呀,手机拿来。”葭月正要拍,奚西摆摆手说道,“我想要拍到整个桥。”“那我到桥底下给你拍,终于来到你梦寐以求的地方,我一定给你拍好。”葭月说着就要下桥。其实,奚西的理由并没有说完——她想要拍一张自己和海雁一同站在棲旭桥上的照片。

葭月还没走两步,海雁叫住她说,“你在这儿,我去给你们拍,你也是第一次来嘛。”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奚西,“我的拍照水平还是可以的,是不是,奚西?”奚西心里空落落的,愣了一会儿说,“那是,高中时就是学校通讯社的摄影记者了。”没有你的棲旭桥,有什么意思。

海雁急忙拿着手机走下桥,奚西的情绪变化让他有点不自然。

任务还是要完成的。找到合适的拍照地点,他用手机给奚西照了几张。奚西始终低头走动。看照片不太满意,他抬起头来。很自然地看桥上。他突然发现葭月在奚西不远处站着的身影。

葭月瘦瘦的身躯穿着一件粉色无袖的连衣裙,阳光照着显得优雅又干净。她的短发到耳根,侧脸远望的样子有点像鲁豫。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双手握着,放在桥栏杆上,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其他人似乎变得模糊了,此时葭月成了海雁眼中动人的风景。这个女孩出神的样子再配上棲旭桥午后的景色就像一幅中国山水画,而这个女孩似乎也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想了解她。她不常说话,一开口,就很特别。她还会拿着一朵紫荆花闻上一会儿呢。

鬼使神差地,海雁掏出自己的手机,把葭月作为焦点拍了一张照片存起。

于千万人海中遇见你,于拥挤的人群中多望了你一眼。没有人知道哪一朵云做的雨,成就了哪一朵地上的花。那朵花却在某个夏日的午后闪耀着它绚烂的色彩。刚好,你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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