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二0话唠有话说 No.3

文/阿呆鸟.Lcanus

今天是腊月初九,我的生日。步入中年的人们对年龄的增长多少有一点恐慌情绪,尤其是爱美的女人。对我而言,虚度又一年倒不是什么坏事。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七岁,是无根的浮萍。母亲拿着扫把追着算命先生打,算命先生也不肯改口,急得母亲眼泪都掉了下来。如今我活到中年,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有一个迷信的想法,大概在我出生前五个月,爷爷去世了,所以我的命是他生命的延续。我不求长寿,只愿爷爷出生那年到我死去的那年,加起来刚好是一百年。在我们爷孙的合葬的墓碑上刻着这样一行字:陈氏爷清亮孙泽阳之合墓(公元一九三六年至公元二零三六年)。

没办法,我这个人骨子里悲观。在我的生日这天,我还是唠叨一件有关于小时候偷着抽烟的趣事。每逢除夕夜,多沾点荤腥,大年初一,我准会躺在竹摇椅上,厚厚的被褥裹着我瘦弱的躯体。村里的小伙伴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新衣裳,活蹦乱跳的,挨家挨户给当家男子喊一句“拜年了”,当家人必定要分给他们每人一支烟。偶有二愣子,直接喊:“拜烟了!”我们那个时候,串门拜年的唯一动力就是看谁最后讨来的烟最多。

而我只能用耳朵听他们的喧闹,一睁眼即感到天旋地转,有心跟着他们去讨烟,却无力站起来。因病耽误了挨家挨户上门讨烟,我就觉得很对不起父亲。有人会问:“几根烟有那么重要吗?”说这话的人一定不知道八零年代农村的萧索以及物质的贫乏。偶有一年,我没生病,拜年得来的烟足足有两盒,递给父亲的时候,我看他笑得年轻的脸上起了一道道褶子。

父亲不知道我藏了两根烟。一边看人打牌,我一边抽烟。抽第二根烟的时候,我的鼻孔冒出了烟圈,精神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就在这时,大叔远远看见我在抽烟,只见他大喊:“这么小,就学会抽烟?你别跑。”话音未落,他挥着拳头向我冲过来。一看情况不妙,我撒腿就跑。过后,叔叔把我偷着抽烟的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冲我嘿嘿一笑,摸摸我的头,煞有介事地说:“以后可不许偷着抽烟啦!”我知道父亲并没当回事,在他看来,男孩抽烟算不得什么顽皮捣蛋的事。

从那次以后,我每年春节都会玩几根烟,可是再也找不到愉悦感。我和大叔开玩笑说,都是他把我吓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叔的管教,才使我没有学会抽烟。偶尔,我还会抽根烟玩玩,只是嘴里味不对,立马要去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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