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物语（8）

第八章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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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到勇者学院，我相信，大多数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正义！你们之中，有的人是因为所迫，有的是别有所图，有的是为了能跟更多女人上床！”站在讲台上的男人大声吼道。

他把自己裹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只露出脑袋。几道深浅无章的疤痕在面上盘虬纠结。身形瘦小，但是他的声音却意外洪亮，说话时青筋暴起，脸上的伤疤也因为过于用力蛇形般蠕动。值得注意的是，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只剩下眼白在眼眶里闪着光泽。

“当上勇者就够了。当上勇者就吃喝不愁了。你们是这样想的吧——我现在来告诉你们！无论什么样的时代，抱着这种想法苟活的人，无论你们是否能成为‘勇者’，你们的人生都注定失败！”

他吼着，吼着些尽人皆知也是人们都能说得出的话语。我环顾，周围有的人眉头紧皱，似有不忿，有的人故作凝重，有的人已经睡着了。我平时被教训惯了，已经有些麻木，他意图指天画地，激励我们的比喻并不能激起我的斗志或是反抗心。

“就是你！”他兀然似怪叫般发出一声，“那个左顾右盼的！”

我不敢答应，觉得他点的是其他人，心虚间，低下了脑袋。

“别低头！”又一声怪叫。

我摆出疑惑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装作自己并不知道他叫的是我，才从座位里站起身。

“你叫什么名字？”他无视了我的佯装，径直提问。

“响。”

“我问你：人为什么有两只眼睛？”他面色凝重。

“不一定……吧”我回答，“人也有可能只有一只眼睛的吧。”我一时间想不出回答，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只能看见他的瞎眼，急中生智回答道。语毕我便直接坐下，班级里别人不敢说话，似乎等待着他的狂风骤雨。

但在足五秒钟的沉默后，他又继续自己之前没有说完的激昂言辞——无非什么“勇气”、“坚韧”云云。

似乎不管我的回答，但他的问题肯定不仅仅为了让我们集中注意力。这种反应，看来他已经对我完全失望了——应该是对我们完全失望了吧。

我进入勇者学院的第一天。

……

“老师，我也许懂得你想说什么了——”我轻声说道。手里的火元素形成屏障，将艾瑞整个人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火焰般的能量越积越多，最后成了火红透明的卵，艾瑞就在这屏障后头。周围空气的温度高了起来，雪面被融化，露出棕褐色的泥土。

她一下子慌了，开始敲打着薄膜般的屏障，叫喊着。

“冷静点，听我说艾瑞，我们被人盯上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啊啊——”我苦笑。

“这个屏障几分钟内就会自动消解，我怕那人有同伙什么的或是有些魔兽加害于你，也怕你傻乎乎的去逞英雄，只能把你先困在这里，别害怕，很安全。等到屏障消解了——你就跑吧。按原路头也不回地跑到山脚的村子里去。”

她没有停止敲打，喊着什么，但是隔着屏障，我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也不忍听。

“没关系的，别看我在铁匠上是新手，但是好歹是上过勇者课程的人啦——你如果信任我，那就好好回家，在铁匠铺等我，这面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回去好好学，但是寒冰之心什么的是拿不到啦”我挠挠头，“回去可能要挨骂了。”

“约好了，要一直微笑着等着我回去。”我转过身去，不敢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