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还是六便士

The Moon Or Sixpence,that is a question.


月亮是高不可及的梦想,六便士是现实的无奈和平淡。

某个闲适的下午,在书店一个人点了一杯咖啡开始了《月亮与六便士》这本口碑不错的书籍阅读。说实话,前面的几个章节没有引起我的兴趣,不知所云。

最初的斯特里克兰跟妻子在伦敦过着有条不紊的幸福生活,在证券交易所上班,一双儿女可爱健康,生活平静、波澜不惊。至少这种从容的快乐正是世俗所遵从的,正如总被希望在合适的年龄阶段走上默认的轨迹。一直不希望为了年龄而结婚,爱情本就该适我愿兮,与子偕臧,没有将就和匆忙。

平静的大海让人不安,汹涌巨浪总是突如其来。“社会本来就只是个有机体,而许多人只是这个有机体的一部分,生活在这个有机体内,依附它的存在,他们本身就是虚无的。” 认知革命后,传说、神话以及宗教应运而生,我们人类先祖的语言同时也逐渐发展成了一种八卦的工具,八卦加强了社会性合作,人类得以生存和繁衍。在变故来临之前,斯特里克兰夫妇只是偌大社会群体中不显眼的一对。很快,他们成了圈子的焦点。斯特里克兰放弃了平稳的生活,放弃了家庭和妻女,传闻出轨远走巴黎。这些嚼舌根的人,所掌握的正是最初的第四权利。不怀好意者的揣测,也是斯特里克兰太太不希望被反驳的结果,比不知所谓的不告而别,她更能够以弱者的身份赢得同情。作者受委托去探寻其中真伪,阅读中也期待早点揭秘,逐渐有种看侦探小说的迫切。

事实是,斯特里克兰想画画,就像“教练,我想打篮球”,一样地真挚。

释放天性的斯特里克兰从儒雅绅士瞬间完美继承了反派的各种特征,残酷、无情、自私和偏执,除了高悬头顶的月亮。斯特里克兰放弃了伦敦优渥的生活和家庭,无视满地的六便士,在不惑之年,开始了他的天命。他就像一个永远跋涉的朝圣者,追寻也许根本不存在的圣地。艰难困顿的生活日常无法动摇他的决心,他一度寸步维艰甚至在幽暗的阁楼里奄奄一息。他的画作无人欣赏,但幸运地遇到了他的伯乐,施特罗夫,也是后来他毫无羞耻驱逐的救命恩人。不顾妻子布兰奇的百般劝阻,施特罗夫将垂死的斯特里克兰接回家照顾,换来的是毫不客气的吃住,被霸占和驱逐出画室,妻子的背叛和抛弃。

《大话西游》里,菩提对至尊宝说“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施特罗夫的妻子布兰奇对斯特里克兰从厌恶到毫不留恋的追随,确实是一段致命的孽缘。布兰奇飞蛾扑火,最终在羞愧和悔悟中自杀。斯特里克兰的忘恩负义和毫无愧疚令人作呕,他对布兰奇根本豪无感情可言,却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他的心里早已住着一个魔鬼,没有黑暗的邪恶,而只剩一种有别于善和恶的原始力量,他只想画画。普世的规则和道德已无法束缚他,他活的极其自私和自负。

或许施特罗夫和布兰奇的爱情本身也是酿成这出悲剧的星星之火,他们的结合源自施特罗夫的同情和拯救。“一个女人可以原谅男人伤害她,却永远都不能宽恕他为了她所做出的牺牲。”因为愧疚还是自尊,于我而言,答案不得而知。

布兰奇的死在斯特里兰克的朝圣路上一点涟漪都没有留下,对他来说死亡并不重要。“我们每个人在世上都是孤身一人,每个人都被封闭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通过符号与同类交流。”斯特里克兰极力通过颜色和形状表达他的灵魂状态,他孱弱的肉体一直与灵魂纠缠,饱受折磨。他要逃离纷扰,全力表达心中那束缚的力量。

斯特里克兰不断地辗转,不断地逃离,最终来到了一个叫塔希提的蛮荒小岛。没有俗世的喧嚣,他得到了理想的伊甸园,他最终找到了自己的风格,创作了大量震惊后世的后印象派画作。岛上的生活并不是一尘不变,斯特里克兰患上了麻风病,岛上他新一任的妻子艾塔没有抛弃并一直陪伴其左右。善良和坚强的艾塔是上帝赐予他的恩惠,让我不由自主想到了《岛》,那个妻子和小女儿患上麻风病先后被送上斯皮纳龙格的老渔夫,他的爱情和坚守情同样让人敬佩。

斯特里克兰最终死于麻风病,死状惨烈,他的画作也是死后才得以被接受和重视。作者毛姆以画家高更为原型,塑造了一个为了月亮,活在自我世界的艺术天才。

其实说来,我并不认同斯特里克兰这种为了自私的梦想,完全抛弃了人性的奇葩。只有完整的人性,才是真实的人生。我们更多的可能是在辛苦追寻六便士的同时,偶尔抬头看一眼圣洁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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