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封信(I Lived)

亲爱的朋友,

  祝好!手机的音乐刚好放到OneRepublic的I Lived,我点了单曲循环,给你写信。

  昨日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来到了公司,和美国那边的电影教授核对了一遍流程,当他们提及要6T大小的硬盘时,我突然想起了我在纽约联合广场的BestBuy买的硬盘,大概1T的内存,花了我五十美元。我想起那个时候我还在美国纽约学电影,那个时候我才十七岁,而那个时候的夏天阳光热烈。随后他们提及投影仪和银幕重要性,说到学生需要从大银幕上看到自己的作品,我心想是的,和在电脑上观看,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感受。我想起最后一天结业,我自己的电影投影在大银幕上,我坐在下面看完了整部电影时,我觉得自己好像不太一样了,我的电影也不太一样了。银幕是个放大器,它把优点放到了,也自然把缺点放大了。我曾经一度觉得它是不堪入目的黑历史,我突然觉得它好像没有那么糟糕了。

  晚上回去,终于找到了心心挂念的硬盘,它已经失踪了两个月了,我打开文件夹,找到自己两年前拍的电影,一个一个看过去,觉得自己看到的不只是电影,而是过去的自己。我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觉得可笑又可爱。

  前几日重读《蒋勋说红楼梦》第一本,这个系列的书我陆陆续续读了好多年,一直没有读完,所以每次读都从第一本开始,每次听音频也从第一回开始,读到某些片段,听到某些语句,都似乎能够回忆起下一句。

 蒋勋说,《红楼梦》是古今中外很特别的一本书,因为它把结局在一开始就告诉了你。很难想象其他的小说从一开始就把结局告诉了读者,就像推理小说从一开始就指出杀人凶手是谁。第五回的时候,贾宝玉睡着了,来到了太虚幻境,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柜子,每一个抽屉里面都有一首诗,这些诗就是他身边女孩子的命运,可是宝玉他才只有十三岁,他身边的女孩子也才只有十三岁左右,所以他看不懂。警幻仙姑就说他冥顽不灵,不能领悟,都把一切告诉了他,他却不懂。

  他说,人生不过一场空,可是明知如此,还是执着,因为知道归知道,执着归执着。

  现在在影视公司实习,做的大多都是电影前期的准备,老板是制片人,见面第一天她问我,为什么想要拍电影?我说,因为我想讲故事,而电影是一种讲故事的方法,小说是一种,音乐是一种,绘画也是一种。她又问我,那为什么想拍电影而不是写小说呢?这个问题其实我没有回答上来,因为好像拍电影和写小说对于我都同样重要,可能有些故事适合用文字写出来,有些时候被拍出来。

  在见识了制片人的能力之后,我突然不急了,我觉得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是拍别人的故事,听别人的指手画脚,我想要讲我自己的故事,或者说我喜欢的故事,而我可以准备很久很久,不急于一时。

  我想要读书,我想要看电影,我想要放声大笑,如果我不能为自己而活,那么生命又有何意义呢?

  祝一切都好!

 七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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