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16.8

16.7

原: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译:孔子说:君子有三种警惕戒备:少年时代,经历不稳定,要警惕性生活放纵。中壮年时代,精力旺盛,要警惕争强好斗。老年时代,精力衰退,要警惕保守和贪婪。

记:血气,形之所待以生者,血阴而气阳也。圣人同于人者血气也,异于人者志气也。血气有时而衰,志气则无时而衰也。少未定、壮而刚、老而衰者,血气也。戒于色、戒于斗、戒于得者,志气也。君子养其志气,故不为血气所动。

“得”亦可作满足解,即老年人不应满足已有之成果而能奋进不已也。


16.8

原:孔子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译:孔子说:君子有三种惧怕:怕天命,怕王公大人,怕圣人讲的话。小人不懂天命,所以不怕,轻视大人,嘲笑圣人讲的话。

记:只能作历史解释:时代不同。在孔子的时代,“王公大人”虽已没有德行,但还有一种似乎是“天”授与的崇高地位,赋有神圣的职责任务,从而足可敬畏,这是巫君合一的传统。“天命”也一样,是传统的巫术礼仪的观念。此种原始情感,有文化的渗入而转形理性化,成为儒学的“敬”。“敬”乃人性情感心理,此处三畏似均宜作“敬畏”之“畏”解。它是“敬”的极度形态。儒学伦理之所以总具有某种形上的深沉宗教意味,即来自此“畏”。“敬畏”排除了原始巫术、奇迹、神谕等等具体仪式活动,而留下其严重深厚的“宗教”情怀,这是自孔子以来的儒学重要特征之一。因之,此“天命”可释作对自己存在及其有限性之深沉自觉(自意识),从而敬而畏,即在此有限性中更感生存之价值、意义与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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