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同学聚会(5-1)

上一章:出差(萧海山)

 第五章:同学聚会1(苏依依)

    回忆总是让人神伤。

    年轻时候的我一直以为陈牧林会像夜空里的那轮温柔的月亮,永远守护着我。所以,总是任性,总是肆意妄为,我不知道命运总在一瞬间就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轨迹。

    天就快亮了,我轻叹着把这张二寸的毕业照重新夹进了《南北朝十六国》的书页里。然后把书放进原位,像从来没有被人翻动过一样。箫海山是什么时候翻到这张照片的?那些被我放在抽屉底层的信件他是否也曾偷偷地翻阅过?没办法抹去的从前,又何必用一把锁自欺欺人地去锁住?我们都有自己过青春,爱过正当年轻的人,这没什么错。所以,我至始至终我都没张过隐瞒,如果他想知道就一定回来问,而我一定如实回答。

     只是,从今夜起我才知道:陈牧林这个人不仅成了我不愿再翻起的记忆,他也成了装进箫海山心里的一个谜。


    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有些发麻。我一边揉腿一边抬眼看看了窗外,此时天空有一丝蔚蓝乍现,已破晓了,心里想到还上午10点钟还得和筹备组的同学商榷同学首聚会最后的演讲细节,就强迫自己睡上一会。于是,一头倒回到床上不再做任何他想。


    当刺耳的电话声响起时,我拿起手机才看见自己居然有15个未接来电。“喂....”我睡眼朦胧,声音嘶哑的接了电话。

   “我的姑奶奶,这都几点了?怎么还在睡啊。”对方一股不屑的语气从话筒里传来。

    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是谁的电话:“帝都人民是不是看谁都觉得是下属啊?怎么着,你管天管地,现在还管起湖南人民周末睡懒觉的事了?”

    “哈哈,我可没打算扰你清梦,这无异于去摸老虎屁股,只是志明和燕子他们都找不到你。我过来探探你口风,看看还有喘气没。”

     这话让我想起少年时代的某天,这货来女生宿舍拉我起床写生,却被我一脚踢翻的情景。终于忍不住也笑起来:“我说,华总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还记着那一脚呢?”

    “苏氏无影脚,在下没齿不能忘啊,也不敢忘哪。少废话,赶紧起来,他们都在酒店候着你出场呢”

    “好啦。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边起床,一边问。

    “你管得着吗你?”没等我说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从小到大,就没有和我好好说过一句话。这都什么人啊这是!”我一边穿衣服,一边碎碎念到。




时光深处—同学聚会(5-1)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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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酒店,果然,筹备组的同学都在等我确定安排老师和同学代表发言的次序。 “依依,你总算来了。刚才吴老校长已经确定可以来参加了。刚把接送的车辆做了安排。”燕子见到我进来,马上站起来提到这件我一直关心的问题。

    “太好了。那么,老校长就理所当然的是第一个发言。昨天我联系了高校长,他也是没有问题的。就排在第二个。第三个,就熊老师吧,作为班主任,不能没有他。”

    “学生代表发言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吗?”志明走过来一问,我才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居然忘记这茬了。我赶紧一边掏电话,一边对志明说:“没事,我马上安排。”

    “哈喽,华总。筹备组安排的第四个环节是学生代表发言,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请你做好发言准备。谢谢!”电话一接通,我嬉皮笑脸的说到。

    “通知?你通知我?你今天带脑子出门了吗?换个词,换个词...比如说:邀请啊,特邀啊之类的,随便挑个.....”

     没等对方说完,我手一摁,就把通话挂断了。

    经过两天的努力终于把聚会的一切流程和环节准备就绪,大家伙终于可以歇口气。下午,叫上了志明和燕子等几个同学一起吃饭,表面上是庆祝聚会筹备告一段落,暗地里我是让她们陪我过生日——本宫的31岁大寿啊。当然,我没有告诉他们这点。

     自从上了30之后,我就不喜欢过生日。或许天下女人皆和我一样吧?谁愿意青春流逝呢?但不过生日又觉得委屈了自己,于是便只能暗中祝自己年年岁岁有今朝,朝朝暮暮有欢喜。

     忙了一天,手机居然一直安静地躺在我的包里一声不响,箫海山又忘记我的生日了,而我也不再对此有任何期待。我在餐桌前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心里有些失落情绪。

    直到黑夜完全笼罩了这个城市事。我听到短信的声音:

    “依依,生日快乐。” 我看着短信,想起在我20岁的时候,我曾带着孩子气去要求他:

    “陈牧林,我可是农历的生日,你可别记错了!”。

    “不会!永远不会!”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目光缱绻。从那一天起气,他就没有忘记过。只是,又有何用?

    “你每年都只会复制同一句话吗?”我破天荒地地第一次编辑几个字发了出去,然后把手机往包里一扔,继续和同学吃饭聊天。我不知道我在表达什么,我貌似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在今天任性一下,为所欲为地真实一下。其实我又何尝明白,除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了对话的基础。

     向来滴酒不沾的我,心里揣着那股莫名的小情绪,开始喝了点小酒。人生总是有很多第一次,我们都得一一品尝才深知其中滋味。酒过三巡,我已是超标微醉,然后趁着酒兴胡言乱语一通,逮谁埋汰谁。原来所谓的醉酒,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一种自欺,因为顶着"喝醉"的帽子,我们才能把另一个自己放出来,张牙舞爪、不管不顾。

    直到深夜11点回到家里在床上挺尸,才想起拿手机出来看。 两个未接来电,点开看,两个都不是箫海山的。我盯着屏幕望了半晌,最终还是默默地放下了手机,和从前一样不接、不听、不回拨。   

    从他离开的那年起,我,沉默至今。   


时光深处—离别的车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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