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邦：（序）

“难得大家都在，那咱们开完会等下一起聚个餐吧。新来了个厨子，我给你们说这个东北厨子炖菜特别香...”

“说正事儿，我明天飞泰国，开完会就走。”

“那看来你是没有口福了，我还说亲自给你炖一碗猪肉粉条呢。”

“哟真稀罕啊，李小寒都下厨做菜了。”

“别这样损我啊关叔，轮到你坐班的时候指不定找阿弥秀十字绣去了。”

“免了，人老了眼神不好...说正事说正事别贫嘴了，时间紧。”

“那大家静一静，我把猫儿交代的东西简单说一下，关叔赶时间的话，就从关叔开始吧。”李小寒清了清嗓子，戴上眼睛看文件的样子颇有老干部的神采，“关叔先别急着开店，和黑胖子纠缠一下。主要是老孟那边还没有消息，现在开店可能会影响到老孟开展工作。关叔的部分就这些，等老孟有消息了关叔把生意接着做大就好。”

关叔板着脸从椅子上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

“接下来是阿弥，黎瞳和栗一谁负责商业区的运营你安排一下，剩下那个接手各部门的联络工作。我还有一个月结束，你接下来轮班，时间是半年。”

“轮班之前我要出门买东西可以么？”阿弥习惯性地发言前举手，手腕上的血泊手链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依旧发出醉人的酒红色光晕。

“等猫儿回来你就可以出门，你知道规矩的。”小寒推了推眼镜，对阿弥报以歉意的微笑。“接下来是和尚，除了定期核实实验室的研究内容，还得麻烦你带一个组织社区义务劳动的新人，新人从居民申请人里找，申请名单在我这里。”

“阿弥陀佛，你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别啊，你这种话很打击我工作的积极性。我还打算下次轮班开例会的时候穿个白衬衫呢。”李小寒说完不由得挺起胸膛，想象着自己也像华尔街的那些精英们一样，穿着高档定制西装腋下夹个公文包在金融届叱咤风云。

“其他的人工作没有变动，那么趁阿弥在这儿，先说一下报损。没有的话就散了。”小寒环顾四周，小房间里挤了30多个人，个个都像黄鼠狼看见鸡一样眼睛发着绿光。

“报告！特战队在训练的时候把后山的路炸塌了，请求修复！”

“报告！生物实验室在开发新的药品，没有合适的计算机模型，主要是电脑的配置不够高的原因，请求大型计算机！”

“报告！大型计算机如果批下来了，研发部正在测试新武器，我们需要构建爆炸伤害范围的数学模型。”

“报告！工程部没有合适的锯条，而切割机在两个月前已经坏了。”

“报告！宣传部经费已经见底了！”

“报告！商业区的收益要到下个月月底才能结算。”

“你们都听到了吗？我们没钱啊。”小寒对着饿狼一般的众人摊了摊手。

“报告！我的意思是商业区也没有运营经费了！”

“报告！维持线人工作需要经费支持！”

“报告！医院需要大型手术设备！我们能救下很多人！”

“报告！...”

“报告！...”

... ...

“报告！大型计算机能够大幅度提高墨邦的科技研发速度和水平！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对实验室的发言，研发部和工程部的负责人点头表示认可和支持。

“看来从事地下工作的同志们...”小寒注意到现场除了犹太人还有德国人和美国人，又加上一句，“...和先生们的问题更需要得到及时解决啊。”

“报告！我们已经邀请了哈佛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来墨邦上公开课，而哈德森教授已经应邀了。出于契约精神我想我们应该按允诺支付机票钱。”

“对啊，我们不能缺少社会主流舆论的掩护，更不能少了运营部门的工作。”小寒皱起眉头，右手扶额摆出一副焦虑的样子。“很难办啊。是吧？阿弥？”

“我会让瞳瞳到各部门那里登记采购信息，但是还请各位说明采购项的具体用途，否则不予以批准。”小寒的演技太拙劣，从事文职工作确实有点为难他了。阿弥接过话来，这些工作她已经得心应手了。“关于经费问题，也请列出明细。我的意思是具体到每一个小项的支出。栗一会负责这个事情。其他的问题发邮件到信息部，散会。”

“阿弥。”

“干嘛？”

“么么哒。”

“滚！”阿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说句谢谢会拉肚子么？”

小寒拖着夹趾人字拖往门口走去，一边摇一边哼着歌。他穿了条印满向日葵的大裤衩，上身则是两股筋款式的白色背心，露出一身肌肉和大幅浮世绘纹身。一个眼神妩媚的日本歌妓用纨扇遮住了半边脸，穿着和服翩翩起舞的样子若不是在青龙背景前会显得十分优雅。歌妓的另一边脸赫然是一道深深的刀疤，而小寒身上的刀疤不止这一条，从胸口到手臂，从肋骨到后腰，深深浅浅竟然有十多条！诡异的纹身构图和刀尖舔血的痕迹让人不寒而栗。

李小寒，是个地道的古惑仔。

“猫儿什么时候回来？他离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阿弥朝着他的背影问。

“想他了？别急啊你，我这就去接他回来。”小寒侧过脸和阿弥开玩笑，路灯勾勒出他脸部好看的轮廓曲线。

“可是你还在轮班啊？”

“不是有你吗？”小寒顿了顿，“他遇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