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某夜记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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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周五，爱车限号。下班离校，不知所归。于是漫步桥东街道，权当散散心。

行至新东街口，忽然有一女子骑电车而过，前有一路障，没有看见，撞而扑地，长时没有起身。我正好遇见，俯身拉了她一把，又把车子扶起。只见她嘴上流血，痛苦不堪。我说送她去医院，她说没事，接着给他丈夫打通了电话。我驻足无措，身上也没装纸，只好又言送她去医院看看。停留了一会，她疼痛难忍，不能骑车，只好让我我送她一路。

到了医院，简单处理后，并无大碍。我转身离开，她说了一声：麻烦了。

我又重新回到路上，夜色又暗了许多。霓虹和车灯把整个城市照亮，有时候却照顾不到偏僻的角落。这个路障被我放到了路边，避免再伤害到第二个人。

随意乱逛，也无意何处是终点。沿着邢台古城的历史遗迹，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原点——清风楼。楼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多是些白发老人。我凑到一堆人前，听他们在对唱一些神啊佛啊泰山北斗啊内容的小曲，这叫“对宫”——一位老大爷告诉我的，说是道行低的向道行高的人请教。接着老大爷把我拉到了一边，说起了人生：人生下来就是受苦受罪的，哭着来，听着哭声而去。

这样的话题对我而言过于沉重。戏台上的二胡声响起，我借故抽身而退，可以看得出大爷意犹未尽。

我又挤入了听戏的人群之中，成了百里挑一的年轻人。《反西唐》这出戏我没有听过，但里头的人物薛丁山樊梨花早有耳闻。薛丁山为忠孝两全，狠心要将自己的妻子杀害。行凶未果，落了个骂名。戏本之中，多将男性丑化，我虽也是男性，但总是为戏里的女性感到难过，就如同秦香莲的身世和遭遇让我同情万分。

看了大约两个小时，寒气逼得我两腿打颤。欲走，又恐错过精彩，若留，又不想看到曲终人散的场景。断舍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做到。

辗转反侧，还是一走了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看不完的戏，听不完的曲，道不尽的人间冷暖，参不透的佛道儒心，尝不尽的酸甜苦辣，受不完的喜怒哀乐。

就像这样寒冷又温暖的普通的夜，我们每一个人都在独自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