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科转为文科 | 我为什么要跨专业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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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读理科是偶然,喜欢文学是必然。

一直以来,我对文学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对读书甚至有种偏执的满足。从小时候看小人书,到渐大时读琼瑶和席绢、古龙与梁羽生、汪国真与汪静之,再到研究生期间读《诗经》与《左传》,一路走来,颇多感慨。

01 立志跨专业考研

我并不是中文系科班出身,高中时期文理分科时被迫接受父亲的意见读理,2004年考入一所普通本科院校,材料化学专业。

要说化学,所分科目也是种类繁杂,只所学课程就分无机、有机、分析、结构、材料、高分子等等。整整四年的大学生活就是在撰写实验准备材料、做实验、撰写实验总结材料的日子中慢慢度过。

我不喜欢实验,对这些动手操作实验器具甚至有时候还会需要一两个诸如王水、浓硫酸、高锰酸钾等强酸性、高腐蚀危险品的活动兴致缺缺。我依稀还记得,室友在一次煅烧玻璃棒的时候因为用力过度,玻璃棒的碎渣溅到我的衣服上从而烧出一个小洞的“美丽”故事。我还记得同班的一位美女被浓硫酸险些烧伤手臂皮肤的惊悚经历。

所以在大四那年,怀着对文学的美好期望和对人生的灿烂畅想,我立志考古代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并在整个纳米四氧化三铁本科论文期间不间断的搜寻跨专业的相关讯息。

当年,化学系的考研率一直居高不下,学风淳朴,每天早上四五点钟就开始在学校图书馆外排队等着鱼贯而入。甚至当年的考研大军把位于半山腰上的图书馆玻璃门都挤裂过两次。但我相信,这种“良好的业态”极可能与就业率的一路下滑本命相连。

跨专业考研,实际上没有多少经验可以借鉴,尤其从理转文或者从文转理。

我去问辅导员,辅导员说咱们化学系的历史上,似乎曾经出现过一位考入中文研究生的同学,但是已不可考。

我还记得当时辅导员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加油,如果你考上了,你也是一个传说。

02 初入先秦两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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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古代文学的兴趣要远远超过现当代文学和外国文学,所以确定报考的专业是古代文学,方向唐宋诗词。

然后就是选择院校、购买真题、制订考试计划,学习过程中也结识了不少研友,后来有一些也成为了同班同学。

整个考研过程还算比较顺利,经过公共考试、复试,最终考入中国语言文学中国古代文学专业。

分专业方向的时候,所有通过复试的考生济济一堂,我原报考的是唐诗宋词,但是工作老师说报考这一方向的人太多,结合个人意向及学校分配,部分人员进行了打乱重分配。很不幸,我被分到先秦两汉专业。

说实话,在那一刹那,我是有些懵的。唐诗宋词是我一直以来的爱好,但是先秦两汉的古代典籍对我来说是不是难度大了一些?繁体字我都没认识多少,更何况我对那个时代的人文风俗、历史典故一概不知。

接下来这该怎么好?

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其实对我来说是一场折磨,我自己的内心也纠结万分。我疑惑于现实跟理想的迥异,我怀疑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否正确。

我们整日的课程就是研读古籍经典,一学期研读一本。研一读程俊英的《诗经注析》和杨伯峻的《春秋左传注》,辅修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研二读中华书局的《史记》和《战国策》。

我终于知道,兴趣不是专业前者是你的爱好,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其中,或喜或悲,或惊或怒。而后者需要学习和研究,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到那些卷轶浩繁的经史子集、百家争鸣当中。或许是枯燥乏味的论文,或许是平淡无奇的资料,你都要熟读于心,信手拈来。

03 文化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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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随着对文本的解读越来越深入,涉猎面越来越广,兴趣和专业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我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爱自己被迫选择的这个专业方向了。

我不仅读导师指定的文本,而且比较其他不同的读本与版本,这不仅仅是研究需要,更多的已经变成兴趣了。比如《诗经》有扬之水的《诗经别裁》,方玉润的《诗经原始》,余冠英的《诗经选》,还有其他分别研究诗经中的植物、女性的专门著作等;《左传》有徐中舒、朱东润的选本,高士奇的《左传纪事本末》,吴闿生的《左传微》,孔颖达的《春秋左传正义》甚至竹添光鸿的《左氏会笺》等等。这其中有今人,更多的是古人著作。

而对繁体字,我也不再是“相逢不相识”了,甚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非繁体书不看。

我开始喜欢这样的精读和研究,喜欢对这些古籍文本进行文学或人物方面的解读及分析。甚至于看一本解读《史记》的今人著作时,不知道看到哪个片段,或许是分析历史中的某个英雄人物时,我竟然感动得流泪了。至今,那本书还放在我的书架上面,我记得是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历史的黄钟大吕》,作者是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黄镇伟先生。 

其实,这本书就研究价值而言,并不算高,更多的偏向于历史读物。只是它感动了我,便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再后来,比如看王云熙的《望海楼笔记》时,为作者的深厚文学功底和知识的博学精深所惊叹;比如看钱穆的《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时,为其中分析人物形象和贵族情怀的准确和传神而击节而歌等等,这已经不是学习和研究,而是一种敬意和情怀。


我不是专业文史的研究者,更无心做一个典籍的深度挖掘者。我只愿意,用我的毕生精力,探讨属于文化的独有美好,拥抱属于文学的历史情怀。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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