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

六十多岁的老吴，穿着橘黄色的环卫制服，靠在我的柜台前，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兄弟，你不知道，天一直下，地里种的麦子没有出来的都在地里烂了，漯河以南大部分都出地面了，往东，种上了，周口很多还是白地。有地块豆子还在地里没有收，更多种辣椒的都霉了，干辣椒受潮，都粉了，一家都是几十亩地种，放都没地方放。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比划着，扒开辣椒堆的动作，似乎面前就堆放着几百斤受潮的干辣椒，一面扒，一面叹息，都霉烂了。

老吴其实是叹息一直下雨，地上的树叶落得太多，又湿又难清理，班长一会一过来督促他快点干活，老吴一条腿不方便。身体很好，嘴很会说，说话瞪着眼睛看着你，生怕哪不信他的话。

老吴说话可信度不高，是他老伴对他的评价。他老伴是个实在人，实话实说，基本上否定了老吴说过的所有话。

老吴说话时，我都是认真听，不质疑，不反驳，所以老吴喜欢找我说话，我听着都很真切。

老吴说累了，就慢慢拖着疲惫的身体，再去事塌塌的地上捡一遍黄叶。

雨一直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