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06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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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能夏则大与渐慕华风》 完毕

经过数百年的兼并战争,中原地区的夷狄已经被消化殆尽,诸夏成为一个最强势的政治集团,尊夏卑夷的观念也于此时定型。从前不被认为是周人的诸侯国如杞、陈、吴等纷纷加入到诸夏的大旗下,各诸侯国内部上下层的周人、殷人之分得以渐渐消弭,趋于融合。楚在春秋时被诸夏视为“非我族类”的大敌,到战国时也跻身冠带七国之一,不能自外于诸夏的政治体系。

限制秦汉帝国扩张的因素主要有三个:第一是中央集权制度容易使局部的问题变成全国的负担,从而引发帝国内部反对集权的离心要求,出现“土崩”之势。第二是地理环境和相应的经济生态。海拔较高、交通不畅、居住分散,以及更为重要的当地的生态环境不适合进行农业开发等原因,都能有效地阻止帝国势力的进入。第三是原住人群的政治组织形态,这一点与第二个因素有关又独立发挥作用。最易被华夏帝国吞并和整合的是规模较小的华夏式高级政治体;最难被统治的是缺少稳定政治体的分散居住的山地人群;居于两者之间的是从部落到酋邦的形形色色的中等规模政治体,他们可以以间接统治的方式被吸纳进帝国体系,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帝国需要维护甚至扶植当地人群中已有的政治体及其首领,而且不能向他们摊派过多的赋役负担。在正式成为帝国的郡县之前,这些地域应被视为帝国的内部边缘。

华夏认同不是在排斥夷狄的基础上建立的,华夏及其主导的帝国符号秩序只有加入夷狄的角色才能完整,华夏正是在与夷狄的相对关系中才能定位自身。

五胡诸国从在中原建立政权之日起,就开始使用两汉魏晋的官爵名号,表现出积极接受华夏政治文化的倾向。而十六国的史学撰述,在这种倾向下更进一步,将许多十六国的君主塑造成具有深厚华夏文化素养,生来就带有天命所归的种种神异和奇表的人物。这些史书还通过巧妙的“模式化叙述”,不动声色地将十六国的历史与汉魏的历史融合到一起。

爵本位既曾是华夏古制,也较为切合北族在草原游牧环境中形成的政治文化,加之在长城边塞地带的北族已经熟悉华夏帝国的外臣封爵制度,使得北族进入中原建立的高级政治体尤其重视爵制,爵本位体制成为沟通北族部落联盟与华夏官僚制国家的一条捷径。

一是通过与现存的旧华夏帝国的进一步接触,逐渐成长为中等规模的华夏政治体,被华夏帝国吸纳为州、郡、县等次级组织;二是建立自己的高级政治体,再通过利用帝国符号体系来逐渐采用其政治文化,并以此宣称这个帝国就是华夏帝国。前一条情形主要发生在南北之间和南方内部的网络断裂带上,后一条道路则适用于北方的十六国与北朝。

随着对华夏经典文化日渐熟悉,拓跋政权更加信奉它所强调的政治合法性理论,其中一点是政权要掌握最高的文化权威,并且时时展示出来。典故的使用便是展示文化权威的正统性的重要手段。如果说诏书有史官润饰的可能,石刻则较多地反映当时的实况。在与金代同时期的南中国以及朝鲜半岛,“江”都已经贬值(devalue)为一个普遍的水文概念,但“江”的概念在女真治下的东北仍然保持了其高贵的文化价值,也就是“江”的地位高于“河”,这也是名号贬值(devaluation)与行用时间成正比关系的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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