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司法考试

下午交班后回到宿舍,打开手机,有未接电话,是同一个座机号呼叫了两次。回拨过去,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声音,我问她是谁,她也问我是谁。我只好自报家门,作一番自我介绍。她问我是否通过司法A证,我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司法考试了,于是回答说“没有通过”。但我觉得有点蹊跷,转而就问她是谁、问我是否通过司考用意何在,她说自己是组织部的,只是做个统计而已。

放下电话后,难免有些疑惑,这仅仅只是一次统计么?恐怕未必这么简单吧。因为是组织部打来的,就无由地妄自猜测:或许某单位需要通过司考的人,倘若自己是,那么有可能因此就调过去了。这对于近期在单位上待得不顺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于是,有些懊悔,怪罪起自己当初不够努力,现在只能徒增伤悲了。懊悔一阵,躺在床上睡着了。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后,接着又想,即便有调换岗位的可能,我就一定会去么?组织部或者党委政府部门,那可是政治漩涡的中心,岂是我这种木讷之人玩儿得转的?反不如现在,远离中心地带,倒显得风平浪静,易于掌控些。自己一路走来,到现在的工作岗位,每一步都是主动选择的吧?这选择,当初是经过权衡比较、理性分析的吧?于是自认为所走的都是适合自己本性的路了,没什么后悔可言。

但这个电话,却唤醒了我有关司法考试的记忆。

我曾两次报名参加司法考试。第一次是大学毕业那年。当时,觉得学习了法律,无论如何该去参加并通过司法考试,因为它是跨入司法领域的护照本。同学们在积极参加,我也不例外,报名,买资料,认认真真复习起来。其后,随着毕业后找工作事务的日益繁杂,考试、面试、体检、培训再到上班种种,复习司考也就被慢慢搁置一旁了。待到九月份考试日期到来时,自我几番思想搏斗后,还是决计去参加,“反正报名费都交了。”第一天上午的一科,正答着试卷竟然睡着了。中午吃饭时,狠狠地自我谴责一番、懊恼一番,然后又给自己加油鼓励一番,决意下午再战。下午步入考场时,紧握拳头,暗自呐喊着李践《成功学》的口号,“我是最棒的”、“我一定能通过”,结果还是考睡着了。这有些令人垂头丧气,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自信,被轻轻一戳,泄气了,第二天没有再去考场。这以后几年,因为工作与司法考试不沾边,也就没立志去报考了。三年后,我仿佛被鬼缠身一般,一时雄心壮志,立意振作一番成就伟大事业了,决计从拿下司法考试开始,于是又报名参考。报名后,在晚上、周末无休止的加班过程中,复习资料一页都没有看;某天闲下来猛然想起司法考试,却发现考试日期早已经过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动过参加司考的念头;司法考试也渐渐地被埋葬在自己记忆最深处了。倘若不是有人提起,自己无论如何记不起这些陈年旧事。

我一向对考试没什么热情,备战考试也难以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学校、工作期间,逐渐养成一种不良习惯,就是在复习考试资料时,喜欢在案头另放一本闲书,以便正经书看得头皮发麻瞌睡连天时,看几页闲书消遣消遣。然而数天之后,却发现考试资料没看几页,闲书倒看了几本。这不就本末颠倒、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了么!让人觉得很气愤,力图改过自新,但这种恶习犹如抽烟一般,几次三番立志去戒,却越戒烟瘾越大起来。终于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朽木不可雕也”!老子说“祸福相依”,没想到我却因此建立起有关考试的新的价值体系了:与其花费时间精力看枯燥无聊的考试资料,不如多读点自己感兴趣的闲书实在;凡不必参加的考试,一概不参加;通过与否不关乎切身利益的考试,一律不复习。

但两次参加司法考试却与我的考试价值观明显冲突。第一次因为自己年轻,考试价值观尚未构建完全,以为法科学子理所当然应该参加司考;第二次仿佛鬼迷心窍一般,老夫聊发起少年之狂来。这些有违本心之事说起来,令我深感惭愧,无地自容。然而好歹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别人不提,我也就只当作从未发生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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