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抑郁症病人的病症史 我遇见的心理医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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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次失败的自杀后。我的父母意识到我与同龄人的不同。

但他们并未思考其中具体的原因。在一次次确定我不是在装疯卖傻后,母亲又预约了一位吉林的心理医生,她比上一位显得更年老。说话同样的轻柔。问的基本上也是同样的问题。

“是你自己要求来看的吗?”在镜片后耷拉耷拉的大眼袋让人觉得她特别专业。

我不说话。我知道母亲会帮我回答。

“她自己也很痛苦,作为母亲我把她带来这里治疗的。”

“嗯。好的。先做个脑电波吧。”

医院里很冷清,零零散散的走过几个和我一样大的人。一个七八岁小男孩在走廊里飞奔狂吼。他奶奶在后面追着

“死仔!你给老子小声点!”

我害怕的缩了缩,心里却知道我和这个在走廊里飞奔呐喊的男孩是同类人。

护士姐姐让我拿走身上的金属物品。我乖巧的照做。很多的小触角箍住我的头,耳垂上也夹着两个。护士把帘子拉起来不让我看电脑上的画面。

我也没有兴趣。

她们轻声的聊着一些琐事。但在安静的手术室里我依然听的一清二楚。左手隔着衣料摩擦着有些疼痛。

检查很快做好了。我拣好东西和母亲一起坐在外面等。母亲搂着我肩膀安慰我。

“没事的,你看有病就要治嘛,就和平时感冒发烧打针一样的。”我其实并不在乎治不治病,我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得了病。但母亲是为我好,她不会害我。因为在回到家后,那双手,那些眼睛似乎隐藏起来了。这给我足够的信心去信任一个人,仅仅是因为那双手,那些眼睛。

这次医生没有让我回去等结果,大概一二十分钟后我又进了医生的会诊室。

她把检查结果给我们看。上面是一些柱状图。

“你看,红色的柱呢就代表它在合理的范围内,黑色就是明显超高,蓝色就是偏低。”她接着说。

“这个植物性纤维偏高说明孩子的心绪很烦躁,这项蓝色就说明,情绪偏低有抑郁的趋势。”我母亲仔细的看着检查报告一言不发。

“会不会因为她在来的路上哭过了?所以这个才是蓝色的。”医生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笃定的说

“不会的,仪器检测的和这个没关系。嗯,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在穴位注射蛋白疗效快三天就能出院,还有一个是吃药,吃药就比较慢了,少的三四个月,也有吃的长的好几年。”

“三天?我孩子只请了一天假,她老师不同意的啊。”我母亲还是觉得时间太长。

“你看门口那个小男孩,躁狂症,他家还不是请了学校三天假来看病的,孩子健康重要还是学业重要?”医生反问。

“那怎么个收费。”母亲这次带了两千元现金和一张银行卡。

“一针一百五,全身打三十针,休息一天,一个月打两次打三个月就好了。”母亲犹豫了。又问

“这肯定耽误孩子学习啊。那吃药怎么吃法。”

“半个月八百,先开三个月的吃,以后的再看情况”老医生继续很耐心的回答。

“我吃药。不打针。”我终于开口说话了。医生说了句好吧,让母亲跟护士去付医药费。

护士很人性化的把药用黑色的大袋子包起来。我与母亲离开了医院回了家。“早上五粒安乐片配两包疏肝解郁冲剂和半粒舍曲林,中午两小瓶疏肝液,晚上和早上一样,我给你放进书包里你记得吃,先放一个星期的这星期六你回家了我再给你。”母亲帮忙我收拾书包,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临走时,她又在我口袋里塞了一瓶碘伏,我知道她的用意,但依然沉默。

“因为你从很小就乖,没让妈妈操过什么心,妈妈对你也没管过什么,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读书,别想其他的,听话啊。”

我说好,提着行李,走了。

回到学校,我按时的吃药,或许是害怕那双手,梦里有时会惊醒,心想着这些药能够驱赶那些恶魔,我更是一粒不落的听母亲的话,放佛这样就能让幸福重新驻足在我身边。

我的确安心了一阵,药物的作用让我慢慢改变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对周边人的想法,可是我没想到,那双手只是隐藏起来,只要我存在一天,活着一天,他就永远不会消失,永远在某个地方默默的注视着我,等到稍微懈怠,便重新冲回我的身边掐住我的咽喉让我感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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