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时光不允许。——题记
简介:曾经你努力地教着另一个人如何去爱人,到头来才发现,真正不懂爱的那个人是自己。
我们看过太多学霸与学渣的爱情,见惯了青春小说中的分手、撕逼等苦痛,但那都是小说里的故事,或许我们能在其中找到一些共鸣,但终究觉得离我们的青春太过遥远。我叫路小曼,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今日提笔,纪念青春的悸动。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还记得中考的时候,我遭遇滑铁卢,没考上县上最好的高中,去了一个差差的高中,因缘际会,认识了考上最好高中却没去读的修言夕。最开始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人家来我们学校是纡尊降贵,然后就是扑面而来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慨,这么一位出身好的学霸,竟然会给女同学起外号这种事情。当年,女生流行长发及腰,我作为最普通的女同学,也以留长头发为荣,结果有一次中午洗完头直接去学校,当时头发太长,一转身头发就整个飞扬起来,结果这么有诗情画意的场景人家送了我一个外号“借东风”,后来因为近视,看东西老喜欢眯着眼睛,人家还“买一送一”,又送了个外号“眯眯眼”。就这样我们的梁子就接下了。
之后为了一雪耻辱,我们在学习上暗自较劲。第一次语文月考出来,我们没分出胜负,都考了87分。后来学校举行朗诵比赛,刚好我们两个是班级的领读,当时为了较劲,差点在朗诵时,弄坏学校的话筒。朗诵比赛结束后我们两个坐在台下讨论待会谁上去领奖,争执了很久,采取了剪刀石头布三局两胜的方法,第一局我赢了,当时我开心的不能控制自己,第二局就输了,陷入一比一的僵局,刚好宣布了比赛名次,我们班没有获奖,所以第三局就没比了。
从认识至此,我们都是对手的状态。印象改观是在那一次的课间,因为小时候家里经济不好,从二年级开始我就需要做点手工贴补家用,还记得当时要买点学习的参考书,我需要连着两个周六日起早贪黑的做手工,才能买到。所以我内心很自卑。我记得那个课间,班上一个调皮掏蛋的男生特意过来问我,我昨天经过你家门口,看到你在做手工,你们家是不是很穷啊?在男生的嘲笑中我愣住了(仿佛有种心底的秘密被说穿的不知所措),当时修言夕站在我旁边,回了男生一句,人家做手工怎么了,这又没什么。男生听完这句话,落荒而逃了。而我望向他的那一刻,仿佛在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光芒。时至今日我还能记得当时他的眼神,那是一份久违的温暖的善意。
后来有一次,我们班的学习委员过来跟我说,她好像喜欢上修言夕了,问我该怎么办,我当时头脑一热,估计她去告白,最后在我这个军师的出谋划策下,学习委员把情书塞进了人家的书桌里。男主角看到情书后,淡定地说了一句:“正常的朋友关系有利于身心健康。”学习委员把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我,还问了我这个军师,这话啥意思?我思索了一番后,跟她说那就是人家对你没意思。女生当场就哭了,我用尽了当时脑子里的安慰人的话总算把人哄住了。之后我还跑去质问狠心拒绝学习委员的男主角,结果人家说了一句:“这么说是你鼓励加帮助人家来告白的啦,你有种!”丝毫没有悔意的人丢下这句话后就走了,留下我愣在原地,还在思考,到底是谁的错?
在这之后,我才发现了自己真的错了。因为很多同学都跑来问我,是不是作为副班长的我跟班里的另一个副班长在一起了。我瞬间蒙了,这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绯闻,当我在别人的意味不明的笑声中想找出绯闻制造者的时候,修言夕抬头挺胸的走过来说了一句,你都这么积极撮合我和学习委员了,那是不是我得还礼撮合你们两位副班长啊!我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感情这就是“报复”啊。不过就算是报复,我也无力还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就是纯粹过着因为我做错事活该被奴役的生活中。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变数在于高二的时候,班主任安排了一个新的前桌,沈小筑。这位男前桌对比于修言夕,就相当于春风vs暴雨雪啊。沈小筑,待人温和,绅士风度,还是学霸,尤其是数学特别好。从小我的数学就不好,偏科严重,基本就是语文考了99数学考了9的这种惨状,所以我对数学成绩好的人特别有好感,更像是崇拜感。自从有了新前桌,我对数学有了很大的信心,因为不懂可以死皮赖脸地问到懂为止。
自从有了新前桌,我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但是有一天修言夕让他的同学许容当着大家的面问我,我是不是喜欢沈小筑。我当场就懵逼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想开口说话,修言夕很严肃地说了一句:“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了。”
在这之后,整个年级都在传着我和沈小筑在一起的绯闻。为此我还被班主任叫去做思想工作。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很生气。于是经过我的四处打听,终于知道这段绯闻的制造者来源于修言夕。
几经思索,我决定找他摊牌。在一次放学后,我将他截留在教室,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你为什么要到处传我跟小筑的绯闻。他脸一横,说了一句:“小筑小筑,叫的那么亲热。无风不起浪。”我很生气地说:“你胡说,我哪有,我只不过是向他请教数学题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到处说三道四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我给你唱首歌吧!于是他就看着我开始唱起来“忘了有多久。。。”那时候家里穷,其实我基本没听过什么歌。不过这首歌我听过,是前段时间小表妹教我唱的,是《童话》。终于听到他唱完,我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唱童话干嘛,跟这事又没什么关系。他听完很生气,离开了教室。我还在懊恼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呢?
我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后来,只要我一向前桌请教问题,修言夕就立马找沈小筑聊天。后来的后来,我们由最熟悉的朋友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到了高三,我们虽然在座位上只隔了一个人,但是我们基本上不说话了。
还记得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如释重负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去操场走着,看着黄昏下的校园,回忆着高中生活的点滴,突然间他迎面朝我走过来,那一刻我愣住了,不知是该向前走,还是往后逃避。晚风习习,落日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他看着我,轻轻的开口:“还记得你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来操场看男生打球,每次我看着你聚精会神地看着男生打球,我就一直在思考,你眼底关注的到底是哪一个,是沈小筑吗?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我抬头一眼望尽了他眼底的忧伤,淡淡地回复了一句:不是。
然后我转身就走。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每次我在看的都是那颗芒果树下,伫立在双杠边的你,就像卞之琳在《断章》中提到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但是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在实际生活中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差距了,人家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一个买个参考书还要自己拼命打工,高中三年四季不变的校服的普通一员。
等到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刻,他如愿考上了重本的学校,而我因为高考失利去了一所二本的师范院校。还记得暑假的最后一天,他打电话到家里,那时候我还在忙着买办生活用品,因为找了份暑假工,工作到了八月底才辞职。所以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家,过后我妹妹跟我提起,但是我并没有回复电话过去。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面的自卑吧。
岁月如歌中回忆你
大学四年,我们基本没有什么联系,唯一的一次是他加了我的QQ号,他问:最近过的怎么样?我回复了一句:就那样,挺好的。他发了一个女孩的照片给我,说了一句:我交了个女朋友,你看看漂亮不?我回复:挺漂亮的,恭喜啊,有空再聊。
我立马关闭了QQ,顺便也卸载了QQ软件,那一刻才懂得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我拼命地学习,参加活动,一来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过得充实一点,这样就可以不用想起他了,二来是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找份好的工作,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就这样,毕业之后,他当上了公务员,我如愿地在他所在的城市当了老师。只是这份情感被我掩埋了这么久之后,貌似只剩下了丝丝的悔意。
再相逢,愿各自安好
再一次相逢是在沈小筑的婚礼上。作为老同学,我们刚好被分配到了一桌,我们中间坐着许荣,他的高中同桌,那场景仿佛就是当年高中的场景,我听许荣在问他跟现在的女朋友处的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等等。他说了一句:就那样,年纪到了觉得还行就结婚了,我们到了三十这个关口,早就过了爱情的年纪了,适合就可以结婚了,有人说过,谈恋爱的要找你爱的那个人,而结婚要找适合你的那个人。”听完他的话,我举起一杯酒,说了一句:那我们老同学一起举杯祝你幸福。”我仰头喝光了一杯红酒,低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平淡。婚礼进行着,台上,沈小筑对着他的新娘,唱着《童话》: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台下,我们相视而笑。还记得辛夷坞的《原来你还在这里》那本书的开头提到,苏韵锦希望程铮过得不幸福,而在我举杯祝他幸福的那一刻,我是真心的希望他以后可以过得很幸福。
婚礼结束后,他找我要了微信号,我给他了。但是等到他加我为好友的那一刻,我却没有同意。
此刻,我伏案桌前,细细回忆着点滴,扪心自问,或许从少年为我解围的那一刻,早已倾心,只是我们之间差了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恰似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的香港的沦陷成就了范柳原与白流苏,恰似辛夷坞在《原来你还在这里》中的一场非典促使程铮与苏韵锦迈出了走向彼此的那一步,而我们始终缺少这样一个天赐的意外。所以这份情感适合珍藏。我们的感情恰如杨千嬅的那首歌《刚刚好》:我们想要实现的梦想都实现了,只是我们的感情刚刚好而已。
时光深处,有个女孩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靠近那个男孩,只是蓦然回首,我们只能各自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