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湛江的男人
湛江人虽然民风彪悍,但是他们的彪悍是针对外人的、针对有利益冲突的群体的,一般的湛江男人对家人、对老乡都是很好的,特别是对老婆,态度温和且任劳任怨。
在城中村里,人口密度很大。为了效益最大化,很多楼房都是一梯四户的,但是却很少听到有夫妻吵架的。白天男人外出做工,早上出门时还会带上需要上学或者上幼儿园的孩子,而且早餐是在沿街的面包店或者早餐店解决的。早上出门,满眼都是坐在电动车或者摩托车后座上吃早餐的孩子,他们的早餐是包或者是粽子、煎堆、粉、鸡蛋及各种点心、喝的是牛奶或者豆浆、粥、糖水等,男人们自己的早餐则一起买好装在塑料袋里挂在车前,一般是送完孩子再去单位上班的,他们的早餐一般是到单位再吃了。对此,我感触颇深,这些地方的女人一般都是不用上班在家专门带孩子的,按照传统观念,她们应该有义务照顾好在外做工挣钱养家的男人和孩子,事实上她们的男人和孩子却要到外面去吃早餐,而那些男人们却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而那些在城市里生活的双职工家庭又是怎样的呢?我的同事中,大部分是男人起来做饭、送孩子,女人起来只负责收拾自己,然后带上老公给装好的饭盒(中午饭)出门上班。有的早餐在家里吃,有的就在路上买点儿到单位吃,或者到单位饭堂去吃。有一些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在身边的,男人如果不愿意做早餐的,那就两个人都到外面吃,也没有什么矛盾。
晚上下班回家,很多男人会顺便买菜回来。他们的菜一般是一把青菜、两颗葱、几根香菜,肉或者鱼是都要有的。最简单的晚餐是一把青菜,一盒白切鸡或者白切鸭,外加一袋汤,卖白切鸡鸭的地方都有相应的汤卖。回到家,只需焖米饭,把青菜洗好,然后开火烧水,水开后,滴一点油,然后把青菜放进去,再烧开就行了,把青菜捞出来,放在盘子里,油汪汪、绿油油的,然后在一个小碟里倒一点海鲜酱油,用来蘸青菜的。酱油里随各人喜好加一点香油或者醋,也可什么都不加。有米饭、有肉、有菜、有汤,很丰盛,一家人大大小小五六口人团团围坐,开始吃饭,其乐融融。也有些人家,条件好一些的,或者对吃饭要求高一些的,就会自己买新鲜的鱼虾鸡鸭肉等,煲汤,或者鱼汤,或者鸡汤或者排骨汤等等,对于湛江人来说有一锅好汤就是很好的一餐饭了。然后再简单煎个鱼,白灼一个青菜。做饭的也多数是男人,或者不做饭的男人就帮着照顾小一点的孩子。在城市的上班族,如果两个人都在家,晚饭一般会两个人一起做,如果下班时间不一致,一般是先到家的做饭。
湛江男人一般都有较强的家庭责任感,比较有担当,家里的很多事,他们都认为理所当然是应该他们去做的。也许与他们传统的祭祖、点灯、年例等习俗有关。而且湛江一般的男人都很疼老婆,也许正是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的疼爱才会主动担当,并且尽量包容。特别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湛江女人做月子是很大的事,一般都是家婆照顾的,特别在饮食上,家婆会事先做大量的米酒,整个月子里,每天都用米酒煮鸡,或者吃酱醋猪脚等,都是很补的食物。所以湛江女人一般生过孩子的,身体都会比以前好很多。也有一些女人因为吃太好,被照顾得太好了,生完孩子就发福了。如果家婆不能照顾的,老公也会像一般的家婆那样把老婆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
当然,也有少数湛江男人不是这么体贴和有担当的,但是主流是好的。所以,作为湛江男人的老婆,还是很幸福的。我认识的人中,有一些人的妈妈因为一辈子被老公照顾得太好了,以致于在老公走后(去世后)甚至不具备独自生活的能力了,也有的被惯出了很多坏毛病,非常任性。所以,在湛江的女孩子们,如果能接受湛江的风俗习惯,嫁一个湛江男人,幸福的几率还是比较高的。
附注:
由于湛江的饮食比较有特色,没有来过湛江的人只从名称上是理解不了的,所以,我有必要对文中提到的与北方不同的食品进行解释说明。
所谓的包一般是里面包了豆沙或者芝麻或者花生等的包子,但是形状是半圆的,没有褶,表面上看像馒头,味道是甜的,不仅馅儿是甜的,面也是甜的,而且特别松软,没有嚼劲,与我们北方人心目中的包子是不一样的。北方提起包子,大家马上会想到肉包、菜包,而且是有褶的、咸味的。
所谓的煎堆,就是北方所说的麻团,用糯米粉做的,里面包了椰丝和糖,外面沾满了白芝麻,用油炸熟后,金黄色的,圆圆的,看上去很有食欲,与小孩子的拳头差不多大小。
粽子也是和北方人印象里不同的,北方的棕多数是纯糯米的,有的可能会放一个蜜枣或者放一些红豆沙在粽子里面。而湛江的粽花样很多,除了北方的那些,还有蛤蒌叶粽、碱水粽、肉粽、蛋黄粽等等。蛤蒌叶粽是在糯米中掺进了剁碎的蛤蒌叶并加入盐等调味品后做成的粽子,清香美味,湛江人特别喜欢吃。蛤蒌产于中国广东、广西、福建、云南、贵州及西藏(墨脱)各省区。生于林下或村旁湿地上。印度、越南、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巴布亚新几内亚也有。性辛、温,入心、肺、脾、大肠经。可药用,祛风散寒,行气止痛,活络,消肿,暖胃。主治疟疾、脚气、牙痛、痔疮、风寒咳喘、风湿痹痛、脘腹胀满、泄泻痢疾、产后脚肿、跌打损伤等。也可食用,蛤蒌叶是一种在中国南方湛江吴川地区广为使用的美味的调味品,人们常常用它的叶子来做菜,它的美味经常和紫苏相提并论。
湛江的粥并不是我们北方人印象中的粥,北方的粥一般是净粥,除了杂米粥、腊八粥,多数都是由单一食材做成的。而湛江的粥则很少有单一米做成的,湛江有名的老嘢粥档,招牌上写着的口号大意是“今天不努力做粥,明天就只能吃白米粥”,从这句口号中可见,在湛江人的心目中,吃白粥是没有实力的表现。湛江的粥档有很多种粥,常见的有菜粥、皮蛋瘦肉粥、海鲜粥、鱼片粥、鸡肉粥、蟹肉粥、虾粥、红薯粥等等,数不胜数。另外在有的特色饭店还出现了一种粥,没有名字,但是很好吃,做法大概是一个大锅,锅里放好了白米和水,然后在上面放一个蒸帘,蒸帘上面按客人需要,先后放入鱼肉、鸡肉、牛肉、各种海鲜等,每放入一样,就按需要的时间相应加热,蒸熟一样,客人就吃一样。吃完了这样再放下一样,锅是用蒸汽加热的,所以不会糊底,等蒸的东西都吃完了,粥也就好了,因为蒸的东西的汁都顺着蒸帘的孔流到了锅里,所以粥也就融进了各种味道,既有海鲜的鲜味,又有各种肉的香味,粥也就特别好吃。
粉,对于北方人来说也是陌生的,北方做成粉丝或粉条的有红薯粉、绿豆粉和土豆粉。而在湛江,说起粉,一般不是指北方的这种用来配菜的粉,而是主食的一种,多指米粉,是用米做成的。名字因做成的粉的形状或者其他特征而分为很多种,比如肠粉、牛腩粉、猪杂粉、螺蛳粉、炒粉、汤粉等等,都是湛江人特别喜爱的美食。但是由于经常有媒体曝光一些不法分子生产粉的黑窝点,有的说用于生产粉的米是发霉变质的米,或者其他廉价原材料,或者生产过程不卫生等等,让湛江人不得不控制吃粉的频率。而我们北方人用来做汤或者炖菜用的粉条(粉丝),在湛江一般是用来做糖水的。
说起湛江的美食,太多了,有机会专门写一写湛江的各色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