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

我做了个梦,却忘了一半。

我记得很多人,很多片段,唯独不记得自己。

梦里的自己,最不需要存在感。

我梦到飞机接连不断,一架又一架从我的屋顶飞过,我突然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形容飞机划过天空的词语,就好像打雷那样,不知道你懂吗?

梦得太久,总是容易产生对蒙太奇段落的渴望,车上掉下的死老鼠,被炸得只剩一只胳膊的南方棕熊;行李箱会说话,告诉我它哪儿都不想去;十几岁的树长到了我的窗台,鼓风机把风车吹动,四散了香樟树叶,还有被洪水冲走的虚荣心。

人生不是电视剧或者电影,没有平稳的长镜头或画外音会把你的内心独白和真实想法公之于众,你只能选择一五一十抱怨委屈和痛苦,像所有虚构剧本里演的那样造作不快,或者沉默,只有自己知道。

那些近似于玄学的冷空气,在这个雨水不停的九月似乎更加直接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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