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上的断头案(十四)

动车上的断头案(十四)_第1张图片
天上的谜题,无人能解的诡计

到最后,为了挑战自己的极限,我尝试着一个人跑到村子外的乱坟堆里过夜,开始的时候我总会被各种细微的动静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家,但是渐渐的,我开始习惯乱坟堆里的静谧和安宁,夜里饿了的时候我会在乱坟堆里挖地瓜烤着吃,无聊的时候还会拿着木棍去追鬼火玩。

之后有一次,我们村子里有个男的因为在城里抢劫被判了死刑,就在他被枪毙后埋在乱坟堆里的那一夜,我又独自一人跑到了乱坟堆里,还特地跑到他的坟前,想看看那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死后会不会变成恶鬼危害世间,而那天,正好是七月十四,我们传统里的鬼节,那晚我就这样毛骨悚然地坐在那个抢劫犯的坟前,逼迫自己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个似乎有鲜血隐隐冒出的坟包。

这样过了很久,我突然发现那晚的毛月亮隐隐冒出微红色的光,我的周围也刮起了阵阵阴风,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想要拔腿逃跑的时候,在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当时我感觉自己的头皮像是要炸开一样,身子也因为过度紧张僵硬得无法动弹,最后,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能用眼角的余光瞄到那个从我身后缓缓走来的人影——白色的人影。

我记得当时那个白影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有很多带血的纸钱从他的头顶散落下来,仿佛还有人在我耳边吹着唱着那种死人的冥乐,那个时候我想逃,不过却发现自己逃不了,就在我放声大哭着快要彻底崩溃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白影在对着我笑……奇怪的是,在那个白影对着我微笑的时候,我却突然感觉到了异常的安心。

‘没事的,孩子,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白影笑着抚摸着我的头说,之后,我想对着他表现出友好,不过,就在我张开嘴准备露出微笑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的两个眼窝里黑洞洞的没有了眼球,腥红色的舌头也一下伸出来掉到了地上。

在那之后我就彻底地吓晕过去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七月十九号的晚上,听我父母说七月十四那晚我晕倒在了那个抢劫犯的坟前,那些大人发现我的时候,看到我的手里拿着一个被咬过了几口的馒头,那个馒头正好是供奉给那名死刑犯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村里人当成是异类,我的父母也时常流着泪劝我以后不要再去吃死人的东西,那晚过后我又连续发了一个多星期的高烧,等高烧退掉以后,我除了感觉自己看东西很模糊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开始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不过,就在我二十岁高中毕业那年,我到村子里的石场给我爸帮忙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同村的一个伯伯身上出现了一种十分不详的东西,那种像是黑紫色的云雾,又像是忽明忽暗的水彩,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所以没太在意,不过,就在半个小时之后,当他们用炸药把山石炸开的时候,我却亲眼看见了一块巨石从半山腰上砸落下来,一下就把那个伯伯砸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当时我被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事后我又生了一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大病,病好以后,我发现自己又能看清周围的东西了,而且视力比我遇到那个白影之前更好,于是,我开始明白,八年前那个白影到底给了我什么,为什么在那个白影微笑之前我还能看到他的眼珠,而在他微笑之后,我能看到的却只有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

就在我的第二场大病痊愈之后没过多久,我就进入大学开始了新的生活,不过,从那时开始,我会格外留意那些身上浮现出了‘死’的人,我也会刻意去跟踪他们一段时间,然而,毫不例外的,那些被我从身上看到了‘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再正常地活过两天,最后都纷纷地死于了非命……”

在房间的黑暗中叙述着那个离奇的故事,在故事的末尾,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开始沉入到了梦境当中。

在昏沉的梦境里,我看到了过往的故人,看到了流逝的往事,而在梦境的最后,我看到有人从墓中缓缓爬出,用腐烂得爬满了驱虫的手,狠狠地扼住了我的脖子……死,从出现之时就无法再被逆转的死,在那一刻,深深地烙入我的身体里。

“方哥,快醒醒,这都快九点了,我们要再不赶去土文村调查,今晚估计就回不去了。”清晨的阳光缓缓透过了房间的布帘,当我翻了个身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小陈正匆忙地穿上衣服催促着我说。

“都快九点了……你刚才干嘛不早点起来然后把我叫醒。”我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有些不满地对小陈说。

“还不是你昨天晚上跟我讲的那个故事,搞得我整个晚上一直在做噩梦……”小陈拍了拍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说。

“这可是你昨晚自己要听的,好了,先别废话了,一会你洗漱快点,然后下去把去土文村的路线搞清楚,待会我再下去找你。”看到小陈十分匆忙的样子,我淡定地安排他说,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缓缓地穿上了衣服。

在一阵忙碌之后,小陈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地跑出了房间,而我缓缓地摁灭了手里的烟头,才一步步慢慢地走向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洗漱完毕之后,我又在房间里收拾了一番,然后才下到一楼的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就在我刚刚退好房间的时候,在外面弄清楚去往土文村的路线的小陈,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简单地确认好出行的路线以后,我和小陈来到附近的早点店吃了个早餐,然后乘上了去往土文村的载客面包车。

坐着摇晃不已的面包车在满是尘土的路上奔驰,当我和小陈赶到那个被群山整个包围起来的土文村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了;徒步走进了那个略显冷清的村子,我和小陈几番打听,得到的却始终是村民们不解的眼神,以及从他们口中说出的,村子里并没有我们所要找的人。

带着满腹的疑惑,我让小陈试着拨打那个小孩的伯父吴铁军的手机,不过不知为何,小陈一连拨打了几个电话,对方既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

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按照孙院长提供给我们的地址,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寻找着吴铁军家的13号门牌。

在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以后,我们终于在村子里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那个标示着13号的门牌,同时找到了吴铁军家的院子,以及院子里面那间低矮破旧的砖瓦房。

踩着坑坑洼洼的沙石路走到了吴铁军家的门口,我轻轻推了推院子前面的铁门,发现那个锈蚀得十分严重的铁门并没有上锁,于是我和小陈一起推开铁门进入了吴铁军家的院子。

吴铁军家的院子里没有养狗,摆放在院子里的生活用品和农用器具也少得可怜,看上去给人一种屋子遭贼的感觉,或者说……那种感觉更倾向于屋子的主人将屋子整间给遗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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