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鱼及宾——漫谈中的闪光

庖鱼及宾,意为与大家分享一点浅显的知识。

本文为木心先生所作《素履之往》中庖鱼及宾的观后感

        初赏此文时,我在阅读方面是有一些障碍的,在先生的文字间很难知晓他所要传达的道理,例如文章开头所道“年月既久,忘了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印象中,倒宛如天然自成的精神艳史。”虽后又列举了浪漫主义塔尖之肖邦,写实主义塔尖之陀思耶夫斯基,但也似乎就此戛然而止了,闲谈两句,便以列夫托尔斯泰的话作为小结。这让我有些困惑,为“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感到不解,我自知自己对于浪漫主义方面的涉及甚少,浅薄的见识也无法供我对这句话进行深入的解读,也只好单从后面的描述来进行简短的推测好了。

        看了第一段,起初或会以为“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大致是在说名为“浪漫主义”这条河流中的著名人物。可随后先生便开始讲古典建筑与现代建筑的变迁对比,狼狈的废墟与依旧屹立乃至成为经典的建筑遥相呼应,令人唏嘘。钟声与音乐的相间相容,祖师西来“了此意”,尼采的是是非非,宗教与哲学紧跟其后…乃至神秘莫测,各成一派的书法。隔家千里,书以寄情,浅显累赘的俄文书信,细细品来更现深情的日本俳师芭蕉,二者就这么赤裸裸地被摆在一起进行对比。

        然而这样似乎还不够,在岁月面前,很多都形如刍狗,时间的对比着实令人心生畏惧和思索。就这样,于此,老者与青年的矛盾被放了出来,这里,也是我特别喜欢的地方。年少的青年,手里还有大把时光,明天也还是个充满机会与挑战的未知数。对新的一天充满了期待,自然也不会理会过多自己所逝去的光阴。

        一寸光阴,一寸金。对于岁暮老矣的老者而言,这句话便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逝去的时光占据了自己的太多太多,而自己的一生又太短太短。随着皮相的逐渐枯萎,内心对于勃勃生机的向往便越难掩饰。此处,我也不禁想起了《康熙王朝》里的“向天再借五百年”,哪怕生活一滩狗屎,可它确是自己所喜爱的狗所排泄的。

        强烈的对比冲击与两相呼应的事物下,我与“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之间的陌生感似因此消散了不少。不曾涉及二三,但且浅谈。

        那么,“主义”是什么呢?在提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我是比较担忧的,因为它在我眼中更像一个混合体,是很多人,很多事件,很多事物的概括、总称。你可以叫张三为张三,唤李四作李四,他们都是人,这便是共性。自我陶醉于音乐世界的肖邦是浪漫主义,力求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建筑是浪漫主义,时而沉鸣,时而清脆,嬉戏于人间的钟声是浪漫主义,渡浮生,了此意的祖师是浪漫主义,浑噩于混沌的尼采亦是浪漫主义…

        自觉,在落入名为“主义”的漩涡中,便难看清了,入梦者,或并不自知自己是何种“主义”,“主义”本身也并无多大意义,真正能让后人,他人将自己归入到某某主义的还在于所做的事,所想的事,以及所想成为的人。能被时光不断打磨却依旧屹立成塔的,方为人们探索此主义路上记在脑海里的风景。正如木心先生文中所言“地图是平的,历史是长的,艺术是尖的”。

        而这时,再回过头来看先生的第一句,“岁月既久,忘了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印象中,倒宛如天然自成的精神艳史。”短短一句,倒成了下面散军的领头,实在佩服。

        当然,这篇文章并不仅止步于向读者言谈几句“主义”,形散处更多的是先生思考的闪光。于此,摘录我比较喜欢的几段话:

      “ 背德的行为,通常以损害别人的性质来作判断,而忽视其在损害别人之前先已损害了自己,在损害别人之后又继续损害着自己。”

      “ 如果“顿悟”不置于“渐悟”中,顿悟之后恐有顿迷来。”

      “哲学生涯原是梦,醒后若有所思者,此身已非哲学家,尚剩一份幽微的体香,如兰似檀,理念之余馨,一种良性的活该。”

        自觉自身能力有限,若将以上言谈作多了解反倒显得自己愚笨唐突了。


                                                                        一赏,再揖。


庖鱼及宾——漫谈中的闪光_第1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图为丰子恺先生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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