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二）
收到简谱已经成功打入侦探事务所内部的短信，晋野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一切进展得十分顺利。
既然简谱那边不用自己操心，他想自己便可安下心来静待佳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已经来过两次的原因，这次走进夜来香的时候，晋野觉得自己仿佛是来朋友家串门般自然。
晋野对自己的这份自然感到惶恐，难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像老崔那样的人了吗？可是自己却无老崔一掷千金的家财，如果来习惯了，上了瘾，可如何是好？
说到夜来香，其实有个疑问一直压在晋野的心底，就是当初调戏月儿姐姐的那个猥琐大叔，后来究竟怎么样了，他到底是抽到了哪个惩罚呢？他接受完惩罚后是否无恙？这份好奇，上次来夜来香的时候并没有得到满足，却让晋野心痒难耐。
这事情问月儿姐姐肯定不合适，上次找了个机会探了探老崔的口风，老崔似乎也讳莫如深，而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他也并不熟悉，何况他们估计也被老崔交代了要保守秘密，自然也会守口如瓶，自己总不能直接去问聂二娘吧？
罢了罢了，反正既然没有惊动警方，说明处理得还算妥当，就晋野对聂二娘的了解，断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授人以柄。
和上次一样，当他走进夜来香的时候，老牧已经在富丽堂皇的大堂守候。
虽然他知道这应该是聂二娘提前知道自己和李律师要来，有意安排，但老牧的隆重迎接还是让晋野感觉有点受之有愧。
聂二娘对这里的掌控能力，晋野是见识过的，所以她知道自己要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只是他担心老牧会不会觉得委屈，毕竟他在这里也是个有分量的人，却要特意提前守候在大堂，迎接自己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无名小卒。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李律师，晋先生。”老牧一贯的彬彬有礼。
“嗨，老牧，别来无恙呀！看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晋野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的荣幸，对了，请问上次跟你们提过的专属暗号想好了吗？”
老牧不提这茬，晋野还忘了要起暗号的事情了。他自己之前根本想不到最近来这里会来得如此频繁，自然也没有提前想好。
“不必麻烦老牧了，我并没有要邀请前来的朋友，设置暗号对我无用。”李律师对老牧十分客气，像老牧这样的人，总能很自然地得到别人的尊重。
不过晋野倒是觉得暗号这事听起来酷酷的，竟现场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李律师看晋野那莫名认真的表情，感觉有点无奈，而老牧只是静静地守候在一旁，并不着急。
晋野想了好一阵子，突然有了想法。
“根本没有什么暗号！”晋野兴奋地说道：“这个就是我的暗号”。
“呵呵，你的暗号很特别啊。”老牧心想，这年轻人无论是做什么似乎都值得花点心思去细细琢磨一番，而他好像也有动不完的脑筋，就像一个大小孩似的。他又不禁想起上次晋野在沈辉包房里面的那场胡闹，在心里不住地摇了摇头，暗暗把晋野刚刚决定的暗号记下，留待日后备用。
一进888号包房，晋野就见到南妮。南妮冲他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朝他招了招手，想来是在特意等着自己。
晋野突然有个想法，如果自己故意选别的女孩陪自己，把南妮晾在一边，估计会特别有意思。想到南妮可能面临的尴尬，晋野忍不住想恶作剧一番，于是往场子里的其他美女瞄了又瞄，美不美对晋野来说不重要，因为已经有聂二娘把过关，重要的是找个自己觉得能聊得来的。
南妮见状，连忙起身把晋野拖了过去，低声道：“东张西望什么呢，乖乖过来陪姐姐，有你好处。”
晋野知道她这是嫌弃其他男的，想自己挑选聊天的对象。而在场的只有自己与她年龄相近，而且似乎看起来也比较安分，动手动脚的可能性比较低，最重要的是之前接触过，心里有底。当然，自己长得帅，自然也是原因之一。
按照简谱之前的说法，这里的女孩，全部都经过严格培训，应该能轻松应付各色人群，可是南妮看起来却懒得应付那些大叔们，专挑像晋野这样的小年轻，美名曰是年龄相近，有共同话题，其实就是贪图好应付。
不过这个也好理解，一样是赚钱，有轻松模式谁愿意选困难模式呢？也难怪南妮耍滑头。罢了，好歹算半个熟人，自己又何必拆她台呢？再说，真要晋野找别的美女聊天，他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好处？”晋野试探地问：“该不会是让我亲一口什么的吧？”
“你想得美，忘了上次那人的转盘啦？你敢轻薄我可有得你受！”南妮故意用手指做出了捏碎某样东西的模样，让晋野不由得想起她之前在转盘上面写的东西，忍不住一阵蛋疼。
南妮见到晋野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我是说送你个礼物之类的。”
“幸好如此，毕竟我也是有追求的人，可不是随便谁都亲的。”晋野装作一副逃过一劫的模样，然后好奇的问道：“话说，你打算给我什么好东西呀？”
“不急不急，你好好陪我聊天，一会自然就知道了！”
“不对吧？不应该是你陪我聊天吗，什么时候就成了我陪你聊天了？”
晋野认为虽然自己一分钱没花，但说到底自己应该也算是顾客，是应当被视为上帝的那个，而南妮的服务态度明显很成问题。
“反正都是我们两个聊天，谁陪谁重要吗？”南妮白了晋野一眼。
晋野竟无法反驳，感觉对眼前的这个女孩毫无办法。
南妮长得确实漂亮，性格活泼还带着几分率性，甚至还有个回家乡发展色情业的远大理想，算是个极有趣的人，晋野对这样的女孩打心里是带着几分欣赏的，只是他明白，夜来香这里并非寻常地方，而这里的女孩也绝非一般的女孩，南妮自然也一样，想到这些女孩背后可能隐藏着些什么晋野不知道的秘密，晋野便忍不住提醒自己，不能过于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南妮却不管晋野心里想的那些，今天她似乎兴致很高，一边拉着晋野喝酒，一边瞎扯闲聊。
晋野别的特长并不明显，就忽悠瞎扯水准尤其突出，期间还时不时穿插着特有的冷幽默，南妮似乎也是同道中人，听得呵呵直笑。
南妮对社会上的热点话题颇有独到见解，有些看法也与晋野不谋而合，一番闲聊倒也不亦乐乎。
就在两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老崔带着酒杯坐到晋野身边，说要和晋野好好喝两杯，并示意南妮回避一下。南妮有点扫兴，只好找之前陪老崔的女孩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