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偶尔,听婆婆说,爷爷年轻的时候,家里特别贫困。彼此见面时,才穿件衣服,不然平日里都是裤衩儿。家里什么都没有,提亲时,能拿的,只有一个泡菜坛子。

被父母带着,媒人牵线,熟不熟悉,都走到了一起。

50年代末,高中毕业的爷爷,以班里优秀学生干部的身份,应征入伍。派往新疆当铁道兵。勤学苦练,几年下来,当上了指导员,早晨第一个起床,跑到后山上,练习喊口令。

63年,婆婆生下了我的父亲,拖家带口,跟着爷爷,随军去了新疆。

他们回忆起往事,我跟着想象。

那些年,坐火车去新疆,站台上攘来熙往,人头攒动,一不小心就要走散,特别要注意好身边的孩子。

爷爷先挤上车厢,然后大包小包的行李,婆婆从窗户连递带扔进去,最后,再带着襁褓中的爸爸,随着爷爷的喊声找进去。“快点儿,这里,这边啊!”撕喊的声音,充斥着紧张,焦虑,但彼此可以找到对方,不被淹没在嘈杂和混乱的人海里。

2013年,从重庆去北京,看望同窗好友九日。春运过后,3月份的火车票,还很难买到。无座,车程近24小时,满心欢喜,为见知己,不畏千里。

车厢里,人贴着人站着,换条腿休息,都会影响到别人。空气十分稀少,人群太密,吸烟完,身上的烟草味都浓得呛人。

晚上,困得不行,在站的脚掌大的地儿,就地盘腿坐下,膝盖上用手托着脑袋。地上早已睡倒一片,各种姿势;有限的空间,怎么摆放身体,全靠技术。身体难受,但只要离北京越近,我的心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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