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读书之《人类简史》笔记（二）

农业革命

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中，农业如何出现？人类和自然的关系经历了怎样的变化？对于人类而言，这又意味着什么？

一
人类曾有大概250万年的时间靠采集和狩猎为生，不过在大约公元前9500年-公元前8500年，开始实现从采集到农业的转变。到了公元1世纪，地球上大多数地区的大多数人口都从事农业。然而这也带来了让人类所始料未及的变化。

一是农业革命并没有带来轻松生活的新时代，反而让人类更加辛苦，也更加不满足。食物总量虽然增加，但是并不代表吃的更好、过的更悠闲，反而只是造成人口爆炸，而且产生一群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精英分子，而广大的农民比采集者更辛苦，而饮食却还要更糟糕。某种程度上说，这可以看成是农业革命真正的本质：让更多的 人却以更糟糕的状况活下去。

二是人类和自然界的关系发生了根本变化，智人抛弃了与自然紧紧相连的共生关系，自外于这个世界，一步步走向贪婪。然而，人类自以为驯化了动植物，实际上却被这些动植物驯化了，特别是从生存和繁衍这两个最基本的演化标准来看，无论是小麦、稻谷，还是鸡狗、牛羊之类，都由于人类的种植和饲养，成功的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数量最多的生物。

正如看似一连串为了让生活更轻松的“进步”，最后却在农民身上加上了一道又一道的沉重枷锁。历史上，种种想让生活变得轻松的努力，反而给人带来无穷的麻烦，即使到了今天，依然如此。我们以为自己省下了时间，然而，其实是把生活的节奏调快到过去的十倍，整天忙碌，焦躁不安。

二
农业革命的影响十分深远。由于农业使人类的空间缩小，时间拉长。导致人类第一次开始关注未来和不确定性，同时也为后世大规模政治和社会制度奠定了基础。更多的粮食、更便捷的交通，以及由想象力所建构的秩序，使人类大规模聚集与合作成为了可能。

要维护想象力建构的秩序，离不开暴力和相信，建立这种真正的相信，重点有二，一是对外的说法绝对要坚持他们千真万确，绝非虚构，二是在教育上要彻底贯彻同一套原则。在现实中，有三大原因会使人确信虚构秩序的存在，第一是想象建构的秩序深深与真实世界结合，第二是想象建构的秩序塑造了我们的欲望，第三则是想象建构的秩序存在于人和人之间思想的连接。因此，身为人类，我们其实已经不可能脱离想象所建构的秩序了。因为单个个体的脱离毫无意义，而整体的脱离也不过是用新的想象建构的另一套秩序代替原有一套罢了。每一次我们以为自己打破了监狱的高墙，迈向自由的国度，其实只是到了另一间更大的监狱，把活动范围稍微扩大一点而已。

事实上，农业深刻的影响还在逐渐显现。
由于智人的社会秩序是通过想象构建，而非蜜蜂、蚂蚁之类的基因决定，无法通过DNA复制遗传关键信息，使得人类的各种努力显得尤为重要，然而，人类大脑存在先天缺陷，一是容量有限，二是会随着人类死亡要死亡，三是经过演化，只习惯储存和处理特定信息。这使得人类最终创造了特殊的符号，包括数字、文字以及让这些信息数据高效、准确和方便处理的工具制度。而文字也逐渐改变了人类思维和看待世界的方式，从过去自由连接、整体思考转变为分割思考、官僚制度。而文字也从人类意识的仆人，到现在反仆为主。

三
归根到底，农业革命后几年前的历史，可以总结为一个问题：如果人类的基因里并没有大规模合作的生物本能，所有的合作网络究竟如何维系？事实上，人类是靠创造了想象建构的秩序和文字弥补了基因的不足。

然而，这种合作网络究竟是好还是坏，实在难说，因为只要存在着秩序与合作，就一定会存在不中立不公正和不平等，无论是种族、贫富、还是性别，都会出现歧视和偏见，使得部分群体取得既得利益，形成阶级，这部分群体世世代代不断加以延续改良，形成恶性循环。

这些秩序总是会自我肯定这是自然、必然的结果，让人认为其中的不公正不平等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事实上，许多人认知的“自然”、“不自然”并不是生物学的概念，而是文化上的概念而已，比如基督教神学。“天生带来允许，文化却造成封闭”。天生自然的生物学，可能性几乎无穷无尽，文化却要求实现某种可能性，同时封闭其他的可能性。从这个角度看，从人类历史有了大规模合作开始，各种秩序中就一定存在不公正不合理的现象。甚至可以说，历史从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