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人如果不自私，社会就无法存活

（亚当·斯密，图片来源于网络）

亚当·斯密有两部巨著，一部是《国富论》，一部是《道德情操论》，这两本书都剖析了人类的心理特质和市场运行的机制，亚当·斯密对人性的深刻理解，恰恰为市场经济提供了坚如磐石的正当理由。亚当·斯密认为，一个社会要正常运转，不能依赖他人的同情心或者利他主义，必须靠激起他人的利己之心来实现，这个利己之心就是自私。

经济学家薛兆丰教授曾经对于“自私”有一个纯粹逻辑学上的假想：他说从逻辑的角度看，人可能是极端利己的，但却不可能是极端利他的。人都是极端利己的社会，仍然是一个可以被想象的社会。虽然彻底的弱肉强食，与动物世界无异，但动物世界仍然是可能的世界。然后，如果一个极端利他的社会，是不可以想象的：那将意味着每个人都不肯吃饭，非要让给别人吃；别人都吃饱了，也还是不肯吃，非要把剩下的粮食去酿酒或者养猪……这样的社会是不可想象的，也不可能存活。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写到：“一个人尽毕生之力，也难以博得几个人的好感，而在一个文明的社会中，随时有取得多数人协作和援助的必要。别的动物，一达到壮年期，几乎全都能够独立，自然状态下，不需要其他动物援助。但人类随时随地都需要同胞的协助，要想仅仅依靠他人的恩惠，那时一定不行的。”正是因为同情心靠不住，人类才需要依靠市场经济的协助。这就是亚当·斯密说的那只看不见的手，一步一步在自私心的作用下，达到均衡和谐、取得自然的秩序。

同时，亚当·斯密又阐述到，他说人类不仅自私，还有一个品质，那就是同情心。亚当·斯密这样写道，他说：“无论人们认为某个人怎样自私，这个人的天赋中总是明显地存在这样的一些本性，这些本性使他关心他人的命运，把别人的幸福看做是自己的事情，虽然他除了看到别人幸福而感到高兴以外一无所得。这种本性的就是怜悯或者同情，就是当我们看到或者逼真地想象到他人的不幸时所产生的感情……”亚当·斯密接着说：“这种情感同人性中所有其他的原始情感一样，绝不只是品行高尚的人才具备，虽然他们在这方面的感受可能最敏锐。最大的恶棍，极其严重违反社会法律的人，也不会全然丧失同情心。”同情心和利己心一样，都是人的本能。

他认为人在私人领域，在同情心的作用下，会把身边人的痛苦和快乐转换成为自己的痛苦和快乐。而在公共领域，人与人的距离增大，同情心的作用就削弱了，人们只能通过产权的保护之下，进行社会的分工和交换。利己心和同情心的交汇之处，其实就是亚当·斯密的市场观和道德观的交汇之处。

所以亚当·斯密，就在他的《国富论》和《道德情操论》里不断地阐明这两种人类本心的界限。在市场的领域，主张私人所有权和支配自己的财富，在利己心的作用下，让每个人充分发展，促进社会的幸福。在私人的领域或者说在一些市场失效比如政府职能的领域，使用同情心的原则，最大限度保障弱势、获得幸福。亚当·斯密对劳工就有很深的同情，他说：“当社会最大部分的分子穷苦无依，则那个社会断然不能昌盛而安乐，要让农民、裁缝、建筑工人能够自己自己，这些是最公道不过的事。”

通过刚才的分析，我们就了解了亚当·斯密的市场观和道德观。我们对亚当·斯密最常见的误解就是把他在公共领域的见解，也就是自私形成交换和市场观点放在私人领域，从而宣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把亚当·斯密在私人领域的见解放到公共领域，那就是企业家赚这么多钱，就应该讲道德，把财富捐赠给社会，和社会分享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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