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手丨瑞幸咖啡造假，腾讯棱镜洗稿

北京时间2020年4月2日晚，美国上市的中概股公司瑞幸咖啡发布公告，承认财务造假22亿人民币。 次日早间，PingWest品玩发布《深度丨谁搞垮了瑞幸咖啡？》一文，引发一定程度的讨论。 当日下午，公众号“棱镜”发布文章《起底瑞幸董事长陆正耀神话：四大产业摇摇欲坠，只有铁三角套现百亿 | 棱镜》（后称棱镜文章）。随即PingWest品玩发现：棱镜文章在第一个小标题部分的行文逻辑和文本本身，与《深度 | 谁搞垮了瑞幸咖啡？》（后称PingWest品玩文章）一文存在着诸多高度接近甚至一致的部分。

以下是事实描述：

1. 在对调查结果的质疑以及对刘剑的工作内容描述的两个部分，PingWest品玩文章分别写到： 如果真的是这样，在瑞幸所持股份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刘剑，真算得上是全世界最有责任心的上市公司高管了——凭借一己之力，不计个人得失，冒着终生无法在上市公司供职重要岗位的风险，瞒住了董事会、首席执行官和首席财务官，给公司“造”出来22亿元人民的纸面业绩。 …… 刘剑还真的是最适合担起这22亿元“罪名”的人，也意味着此次调查将波及瑞幸的所有业务线：产品、门店、广告营销和总部运营——这是一场浩大的22亿元造假系统工程。 而棱镜文章将这两段揉到一起直接借鉴走： 这背后的潜台词是，刘剑，作为一个在神州系待着12年、备受管理层信赖的老人，凭着一已之力，不计个人得失，赌进了整个职业履历，冒着进班房的风险，瞒住了董事会、首席执行官和首席财务官，整合统领了瑞幸所有的业务线（产品、门店、广告营销和总部运营），最终完成了22亿的浩大造假工程——这堪称《肖申克的救赎》奇迹。 最明显的地方是“产品、门店、广告营销和总部运营”这个总结——这是PingWest品玩根据《瑞幸闪电战》二次总结得出，属于原生提炼，并非对书中内容直接引用。这部分棱镜文章与PingWest品玩文章的高度一致，很难用心有灵犀加以解释。 2.在接下来的部分，PingWest品玩文章介绍了浑水此前报告中对独立调查组组长的质疑，在此前被广泛引用的报告中文版中并未提供邵孝恒的中文名，PingWest品玩通过调查核实其为邵孝恒： 作为组长的邵孝恒从瑞幸上市时就担任独立董事，并持有股份。 浑水此前的报告中也曾称他为“危险信号”之一：“瑞幸的独立董事邵孝恒在德勤工作10年后，曾在多家在美上市的中国公司担任董事。这18家公司中，有4家被指控存在欺诈行为，以及5家被指是反向收购——这些都是2011至2012年出现的大批臭名昭著的中国欺诈公司。” 而棱镜文章也毫不犹豫直接借鉴了。 以调查组组长邵孝恒为例，其在瑞幸上市时就担任独立董事，并持有股份。浑水此前在针对瑞幸的做空报告中，将其称作“危险信号”之一：“瑞幸的独立董事邵孝恒在德勤工作10年后， 曾在多家在美上市的中国公司担任董事。这18家公司中，有4家被指控存在欺诈行为，以及5家被指是反向收购——这些都是2011至2012年出现的大批臭名昭著的中国欺诈公司。” 3.紧接着，PingWest品玩文章提及了瑞幸在提交调查前的另一个值得关注的举动。并使用了体现作者个人行文习惯的“玩味”一词： 值得玩味的一个事实是，就在3月27日，瑞幸发布一个公告称：由于SEC对提交上市资料满一年的公司的相关规定，公司董事、愉悦资本的刘二海从审计委员会退出。而进入的两人正是后来独立调查委员会的另外两人。 这也导致棱镜文章的借鉴更加不言自明： 而一个值得玩味的细节是，在刘剑事发之前的3月27日，公司董事、愉悦资本的刘二海从审计委员会退出。 4.接下来关于大钲资本创始合伙人黎辉的内容，涉及的其言论并非来自公开报道，而是PingWest品玩作者的自我总结，而棱镜也直接借鉴了。 PingWest品玩文章： 就在今年1月8日，公开资料显示黎辉以献售股的形式减持了3840万股，套现2.3亿美元。这名曾把瑞幸比“做星巴克、7-11、Costco和亚马逊的混合体”的黎辉，却早早离开了这个被他形容有着光明未来的大船。 棱镜文章： 更早的1月份，黎辉以限售股的形式减持了3840万股，套现2.3亿美元，早已提前离开其曾把瑞幸比做“星巴克、7-11、Costco和亚马逊的混合体”的伟大事业。 …… 根据发布此篇文章的公众号“棱镜”的自我简介，其为“腾讯新闻出品栏目，《棱镜》聚焦泛财经深度报道”。我们在这里不想讨论这篇文章充满典型标题党色彩的题文不符的标题，也不想讨论作者和编辑毫不在意的随处可见的错误，也不想讨论这篇粗制滥造的报道是否配得上“深度”二字，我们只是感叹：仅仅是借鉴我们的文章，它的手段都显得太肤浅了。这年头“洗稿”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为什么《棱镜》作者不能洗得更用心、隐蔽和高明一点呢，让我们看不出来或难于指出也好嘛。 据PingWest品玩不完全统计，包括腾讯财经和中国企业家杂志在内的有一定影响力公众号已经转载此篇文章。腾讯首席运营官任宇昕曾接受媒体采访，宣称将腾讯致力提高其平台上内容质量。当是时，腾讯新闻旗下的公众号以洗稿行动身体力行地污染微信平台上的信息环境，当引起腾讯公司有关管理者的注意和重视。 当然，我们还是希望《棱镜》能承认洗稿事实（主动是做不到了）、向我们正式致歉（这就意味着得公开）、删除文章原文（可能会心疼10W+的阅读量）并联络诸转载公众号删除相关转载（工作比洗稿还辛苦）。如《棱镜》能如此操作，则善莫大焉。 不过我们对《棱镜》能否如此操作确实不存太高奢望。毕竟也有同行，甚至是官方媒体的同行向我们反馈过文章被《棱镜》洗稿后维权相当艰难，以至被对方扣上“碰瓷”的帽子。 熟悉我们的朋友都知道，PingWest品玩不怕被扣帽子。如果《棱镜》不承认、不道歉和不删稿，我们……也确实不能把它怎么样。这件事真上了法庭（无论是北京海淀还是深圳南山）我们也未必会赢。但是……反正我们关于瑞幸咖啡和神州系的调查和文章接下来还会有。每篇相关文章的开头和结尾，无论在我们的网站、APP还是公众号上，我们都会黑体加粗注明“欢迎腾讯新闻《棱镜》栏目主动洗稿”的字样，把我们给《棱镜》的便利开放到底，建立起一种基于“被洗稿”和“洗稿”的特殊的、真诚的、可以万古长青的友谊。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