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条纹睡衣的男孩

穿条纹睡衣的男孩_第1张图片

暮色中的夏日,音乐喷泉广场,七八岁的女孩在广场上追逐嬉戏,富有光泽的长发,在脑后飘来荡去,时而响起清脆的笑声;几个同龄大小的男孩穿着颜色鲜艳的轮滑服和鞋子,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直视前方,前倾躬身,滑出一个个好看的弧形。无论男孩还是女孩,矫健的小身体充满活力。孩童有一种美,不管他们长相如何,仅是那一份纯真的快乐,就感染了这个世界,我不觉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八岁的Bruno是一个眼睛幽蓝,喜欢冒险,无忧无虑的德国男孩。Bruno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天放学后可以和小伙伴们自由自在地一起玩耍。八岁的Shmuel却是一个面色苍白,沉默寡言,身穿“条纹睡衣”的犹太男孩。Shmuel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用手推车运送完砂砾以后,可以一个人在铁丝网围栏附近坐一会。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德国男孩和犹太男孩相遇了,并且成了好朋友。有一天,犹太男孩Shmuel的爸爸不见了,德国男孩Bruno想要帮助Shmuel去找到他的爸爸,于是Bruno换上了Shmuel给他带来的“条纹睡衣”,钻过了铁丝网,走进了铁丝网围住的世界。之后,他再也没有出来,他的生命定格在了八岁那年。

影片很用心地展现了儿童的纯真和快乐。金色的阳光洒满柏林街头,碧蓝的天空缓缓地飘过几朵白云,Bruno身穿白衬衣,外搭棕色毛织背心,和他的三个小伙伴大张着双臂,做战斗机飞行状,在行人中穿梭追逐,“飞”过柏林的大街小巷。脸上展露无邪的笑容,干净得像塞纳河里碧蓝的河水。

儿童的世界,因为简单,所以专注,没有杂质。

冬天,刚下了第一场雪,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很是好看。宝宝执意要去外面玩雪。左手拿着小铲子,右手拿着小扫帚,一会儿用铲子把雪扬到空中,看雪花纷纷扬扬,洒了满头满脸,呵呵地笑出了声音。用小扫帚把雪扫成一堆,放上一个胡萝卜当鼻子,再放上两颗黑色的纽扣当眼睛,最后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给雪人戴上。一个人围着雪人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小脸蛋冻得红红的,但是笑容灿烂。

在孩子的世界里,天空是蓝色的,大地是绿色的,花朵是芬芳的,飞鸟是可爱的,人人都是善良的,一切都是美丽的。

所以,纳粹用来制造杀戮的战斗机在Bruno眼里是玩耍嬉戏的玩具。纳粹关押犹太人的集中营在Bruno的眼里是农场,他对农场充满着各种美好的想象。犹太人穿的囚服在Bruno眼里是睡衣,只不过是条纹的,他很奇怪农场里的人为什么不睡觉的时候也要穿着睡衣。

影片的海报很有寓意,看不见尽头的铁丝网横在中间。Bruno,穿白色衬衣,棕色针织背心,坐在铁丝网的外面。Shmuel,穿“条纹睡衣”,坐在铁丝网的里面。 铁丝网隔开了两个孩子,也把他们分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直到那一天,Shmuel对Bruno说:“穿上这睡衣,咱俩就是一样的人了,你可以进来了!”。就像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孩子一样,儿童一语就揭穿了成人世界里的虚伪和欺骗。影片通过Shmuel的嘴对纳粹的种族歧视进行了不露声色的鞭挞。

于是Bruno穿上了“条纹睡衣”,在铁丝网下面挖了个坑,钻了过去。“农场”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没有鲜花,没有绿草,没有牛羊,没有牧歌。狭小简陋的房间里,摆满了一排排铁质的高低床,一个个形容枯槁,神情呆滞,身穿条纹睡衣的人在里面挤过来挤过去,气味让人窒息。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人们手忙脚乱地列队,Bruno和Shmuel也夹杂其中,身不由己地被人群拥着向前。

听到让脱衣服的命令,大家以为是要洗澡。直到那扇铁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一片漆黑,里面立即充满了尖叫,推搡,颤栗,恐惧,绝望,挣扎。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里涌进来一股特殊的气体……

直到那一刻来临,孩子Bruno都不知道世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影片最后一个镜头的处理是耐人寻味的。画面先是久久地定格在那道铁门上,然后慢慢给出一个长镜头,一直摇到满地的“条纹睡衣”,戛然而止……

那道门里面的惨状留下了无尽的想象,门外边的“条纹睡衣”让人触目惊心。刚刚穿了一会儿条纹睡衣的德国男孩Bruno,以及那些穿过好长时间条纹睡衣的犹太人,永久地消逝了,只留下数不清的“睡衣”静静地躺着,默默地控诉着 ……

“条纹睡衣”是符号,是意象,是象征,是隐喻,在影片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从儿童长大成人走的是一条从洁白到黑暗的通道,生命的底色不断被着色,由浅到深,无法洗刷。

岁月不断的轮回,生命最本真的,在一点点消失。因为消失,所以更加可贵,因为可贵,所以更加美好。

儿童就是“美好”的化身,战争就是“邪恶”的代言。

生命中的“美”被“恶”无情的毁灭,引起心脏的颤栗,灵魂的震撼。这,就是悲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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