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如潮，似水难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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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岁那年，我小学毕业考试结束不久就用家里刚买的座机打了班主任的电话，紧张激动的心情让我说话扭捏，结结巴巴的才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我的成绩怎么样？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班主任是用怎么的语气来给我答复的了，我手边的纸上记好了问来的分数，又不厌其烦的算了几次，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是好笑的，我小学的科目也不过两科而已。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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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和少年，听到耳朵里的感受是一样的吗？彼时年少未思量，如今酒过三巡，到底还是细细思考了一番。我7岁上学，家里排行老二，姐姐大我几岁。小时候每次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都会看着姐姐上学的路口出现她的身影，然后一边喊着一边冲去她的身边。当时的路是坑洼地，即使日日走，路也是不平坦的。我一跑，我身后小尾巴似的弟弟也追着跑，姐姐见状，也不和朋友聊天了，一边冲我们嚷一边飞快的过来，“别跑，小心摔着，我过来”。想想也是会笑的，而我姐姐听见我们说起，也只是翻翻白眼，“我才没这么关心你们呢，你们的衣服摔脏了也是我洗，我是怕你们给我事做！”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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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大家是真的拍腿大笑了。当时的姐姐是多大呢？我的记忆向来跟数字沾边都是模糊的，唯一确定的是，她当时正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学生，她不单单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们的大姐姐了，她还是老师的学生，同一个班级里其他学生的同学，别人的朋友。她开始学习知识，有了自己的思想，她在慢慢的认识这个世界，接触这个世界。与现在的人对小学生期望值大不同的是，我们的上一代，我们的父母，应该说我们农村人很少有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这种看法的，他们相信读书识字的必要性，却无法把这作为一条唯一的出路来让孩子前行。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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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了就是学生，到了上学的年龄就是少年。是学生，是少年，更是家里的一份子，是生下来要活下去，要生活的人。怎么生活呢？那些年，农民的生活就等于两个字――粮食。衣食住行，靠什么？粮食。这粮食不仅是田里的水稻，地里的小麦，还有金黄的玉米、紫色的高粱、红皮的红苕、榨油的菜籽、花生、大豆等等。总之，农民的生活年年岁岁，早晨连着夜晚，都是与农作物脱不开身的。休息的时间少，忙活的时候太多太多，不知不觉间，我们就长大了。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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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初中毕业，跟人出去打工，进了厂。我13岁，小学毕业升入初中，弟弟也是小学三四年纪的小学生了。父母老了，再没有以前的精力像以前一样起早贪黑的围着田地打转，粮食也不像以前那样作为一个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我们家只闻其声看不清其人的黑白电视终于淘汰，我家也安装了座机，不用再去别人家交上一块两块的钱才能和在外打工的亲人说上几句话。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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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好快，一转眼，又是初中毕业季。是和姐姐出去打工吗？这是我母亲的建议，姐姐出去打工几年，样子没变，人却是胖了。有了一张小小的存折，可进厂的辛苦又怎么说得尽呢？十几个的小时的加班加点，就为了每小时几十块钱的加班费，每日除了加工上班就是睡觉。好不容易回到家，媒人上门，姐姐就交了男朋友。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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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未毕业，姐姐嫁做新妇。而我身在学校，却越来越觉得迷茫了，我这么努力读书，真的有前途吗？有激励人的话说，不怕别人比你聪明就怕比你聪明的人还比你努力。可我就是个平凡的近似平庸的人，我的努力根本就让我看不清楚我未来的方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该怎样解决困扰我的问题？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怎么也想不通。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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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后，有的同学去读了大学，有的同学打工，有的同学复读，只有我捧着手机伤神，我不知道该怎样选择。最后我终于死心将这个问题抛开，我家没有钱，看着父母头发银丝渐生，皱纹爬上脸颊，强壮的身躯开始弯曲，手指老化，心里很难受，很酸涩。为此，我决定了不把读书作为唯一的出路，但也不放弃寻找，直到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空，我会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