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的潮汐——7

 

天黑以后的潮汐——7_第1张图片
平淡是真


我想要放逐思想做个坦荡的人,豪迈的走,大摇大摆的活。在我年少无知的时候,那是我人生初级阶段的生活观点。后来,一半成了真,而另一半,碎的像玻璃碴子。扎疼了我的青春,我不知道,是否也扎疼了别人的梦。

 初秋的波尔多到处闪着一种金灿灿的光亮,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因此像是用烤蓝技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珐琅,防止它们凋落和腐蚀。可实际上,它们逃不掉,逃不掉要败落的命运。我却依然觉得这样的季节真好,阳光不似夏季烤的我要着火,也不像冬天,怎么照都是不够的。至于春天,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春季香花的气息,所以,那时候的阳光是怎样的,我已忘却,并且无从得知。

 我和楚昭觉在波尔多闲游,寻找有趣的地方,以供我写下在此处的游记,好回去到Aurora那儿交差。  Aurora是我的顶头上司,在北京文化中心的编辑部,她是旅行文化主编,而我是行动策划和旅行编辑。这个女人30出头,每天打扮的无坚不摧,光彩照人。但几乎没几人知道她的故事,她也不希望,有谁知道。很不巧的,在2006年我刚到公司面试时,没有找到厕所,情急之下,在不远处发现了一间工作室,而旁边就是工作室的专属卫生间。

   一个尿急的人,你要她在看见厕所的那一刻想什么?敲敲门或者询问一下是否允许上?No,no.我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然后……令我没想到的是,有人下一刻就进来了,如果要出去的话我要怎么解释?这里对员工的行为表现和基本礼貌要求极高,要是我一不当心被人举报了,下半生还有得活么?啊,苍天啊,救救我吧。

 万万没想到,苍天真的开眼了,进来的那位女士似乎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因为,她的哭声实在是太大,并且中途还有人打电话给她,她哽咽这回答电话那头的人:“Barry,嗯。是,没错,她的孩子是我弄掉的,怎么了?你有本事也让我怀上孩子再弄掉啊,啊?!凭什么,凭什么你认为会疼的只有她啊!”她声音越到后来越颤抖到不能控制。我想她一定是那位Barry先生的洪水猛兽。几个月后,我才知道,那位Barry先生才是她的洪水猛兽,而且是每次都要令她窒息才罢休的渣男。

 后来我与她相熟,我和她在飞往新加坡的航班说起Barry,她当时望着几万英尺下的太平洋说:“这个人,几年前掉进了这儿,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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