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读摘记《李贺诗选》||(067)《马诗二十三首》(十七)

文/书山花开

❂原诗

白铁剉青禾,砧间落细莎。

世人怜小颈,金埒畏长牙。

❂注释

【陈贻焮主编《增订注释全唐诗》第三册,p14】

①白铁:判草刀。剉:铡碎。②砧,砧板,剉草用的垫具。莎:细草料。③小颈:骏马的一种外形特征。《尔雅》:“小领盗獮。”邢注:“领,颈也。盗骗,骏马名也。”④埒:骑马射箭场所的垣墙。《世说新语•汰侈》载,王济买地作埒,编钱布满埒上, 时人号曰金埒。长牙:锯牙,马有锯牙者易怒。

❂翻译

【徐传武《李贺诗集译注》,p132】

晶亮的侧刀细切青嫩的禾苗,

垫砧间落下喂养爱马的碎草。

世人怜爱那颈细悦目的驯服小马,

富人跑马场上惧怕骏马牙长性暴。

❂解释

【徐传武《李贺诗集译注》,p133】

这首诗写到世人对两种马的不同态度:对小巧美观、俯首贴耳的凡马,则细切草料,精心喂养,爱护备至;而对长牙不驯的骏马,却怕其不肯阿附顺从而不予录用。王琦注:“彼豪杰之士,以材大而不为人所用,小材者悉心委使而得厚资焉,亦何以异于此马欤? ”诗中虽然说的是“世人”、“金埒”,实际指责的应是当时的朝廷,因为朝廷的举措直接影响着世风。刘衍曰: “‘长牙’当指皇甫堤等人直言极谏,‘久之不调,史事,贺盖伤其不用也”(《李贺诗校笺证异》)。或其然耳。

【中华大典文学典《唐文学部三》,p1262】

又一七《吳劉箋注評點李長吉歌詩》卷二劉辰翁評:「白鐵剉靑禾,砧間落細莎。」亦非俗料。「世人憐小頸,金埒畏長牙」,有風刺。《昌谷集註》卷二姚文燮評:時韓愈以論事坐贬陽山令,賀傷之。靑禾細莎,言薄祿也。世人盡知其枉,共憐遭斥卑微,而朝權方畏其齒牙之銳,故贬之于外也。《李長吉詩 集批注》卷二方世舉批:痩則頸小,老則牙長,世人不自知其養之不至,富貴家又用之不早,此豈馬之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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