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13 在黑暗中邂逅意外的光芒

看到海报的时候,被它特殊的气质吸引,是什么呢?夸张的荧光色,街头的招工小广告字眼。是的,就是这种非主流,弥漫着遥远而又熟悉的气息。杀马特离我的生活好像相距甚远,然而我知道我热爱的、休戚与共的人曾经这样的生活过,或者生活着。带着对杀马特的好奇和了解的渴望,跟着千禾,跟着杨二妈,一起走进了时代美术馆。来到李一凡导演的《意外的光芒》展览现场。

   走入展厅自由参观的时候,穿过是挂着各色塑料袋的墙,再到展厅中央,看到高高悬挂着各种塑料生活用品堆积成的装置,这些物品仿佛瞬间把人带到了另一种生活,不同于城市的考究和精致,色彩缤纷的塑料用品代表的是另外一种人生,廉价、方便、随时可以丢弃和重新开始。

    展览现场是数百部二手手机,正在播放购买自工人自拍的生产场景。数百个画面在眼前晃动,配合着混杂在一起嘈杂的嗡嗡声。突然觉得很恐慌,如果是我,终日身处这样的工作环境,我会不会躁狂乃至疯狂?

    接下来在黑暗的展厅里,和同行的大人、孩子一起观看了纪录片。导演摒弃了纪录片常用的第三者的记述方式,采用了访谈的形式,把大家带回了现场。让我们得以真实的看到他们的思想、处境,给了受访者一个真正的发声机会。在黑暗的影厅观看影片的时候我几次默默流泪,却又隐忍压抑着,也许觉得自己的眼泪有些廉价,无能为力的身处另一个“阶层”的人,是不是像鳄鱼的眼泪?他们在恶劣的工作环境中生产的产品我正在使用,并且享受这种便宜。他们距离我们的生活很遥远,却又好像无处不在。另一重的难过是杀马特所代表的一族人就有我们身边的至亲好友,我似乎也无能无力。

在放映厅观看纪录片

    下午在和伙伴及策展人梁建华先生的座谈讨论中更是受到了很大的思想碰撞冲击。几次被梁先生的分享击中。第一次听到梁先生说的“幸运的是,他们选择了杀马特”,他们选择了自己能负担得起的杀马特这种方式作为出口,宣泄和对现实的对抗。再读《爱的艺术》一书,"所有这些都令他感到孤独和隔绝的生存状态是不堪忍受的监狱,如果不能从这个监狱中解放自己,从而达到以某种形式与人民和外部世界的沟通,他就将变成一个疯子”,既感动又震动。更加明白梁先生为什么用了“幸运地”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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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梁建华先生(右一)在座谈现场

    第二次是听到“被牺牲的” 时候,突然感受到城市和乡村,城乡关系不再是事不关己的冰冷词汇,我们就身处其中,我们所享受的又是牺牲了谁?我生出了一种羞耻感,和责任感。眼前的群体跟我产生了切身的关联。忍不住开始思考为什么,可以做什么。致敬艺术家和策展人人,他们的关心和投入生命的创作让我们从自己的一方天地从跳脱出来,用更大的眼光去思考自己所处的时代和处境。

    第三次是听到“人与人之间的隔离”,为什么要培养独立思考的能力,要“对抗算法”、“新闻框架的引导“?当我们只看见我们想看见,愿意相信,感兴趣的事实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和误解会更加加剧,彼此不能互通理解,更大的危机就会潜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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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孩子一起观展、讨论

    座谈中大家几次都谈到,要多带孩子和我们成人 “回到问题现场”。我想能够见到更多的”现场“,看见形形色色的真实,不仅让我们有更健全完备的认知,也让我们的独立思考不止于客观冷静,也更有了生命的温度吧。

    感谢千禾,感谢导赏达人杨二妈带给我们的深度体验和思考。引用一位同行伙伴的话,“向艺术家,向策展人,向每一个我们看到的杀马特致敬。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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