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练子

一梦起，玉门关。

战马秋风铁甲寒。

逐月照君君不语，

可能冬至把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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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在天彻底冷下来前把所有的稻子收到谷仓里。

等所有农活做完，夜色浓得发稠。我发狠似的在院子里捶棉花，熬红了的眼睛受不住寒风，冷得结冰的月光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捣衣声声，声声入月。我好像睡着了，晃晃悠悠在梦里来到了玉门关。这里，是玉门关吧？

这里的月光跟我们小院里的一样冷。我看到你披着战甲，高坐战马，眉目冷肃。

关外的秋风那么猛，扯得战旗烈烈，飞沙走石。我伸出手，想摸摸你的手指，想知道你冷不冷，去年的冬衣是不是已经拿出来穿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碰不到你，只有冰冷的月光落在你苍白的指尖。

对不起，今年的冬衣做得晚了，你先将就着穿去年的好不好？今年冬至我又做了你最喜欢的圆子，桂花糖是今年新做的，今年的桂花开得可好了。

你去年就说冬至可以回来的，可是又一年过去了呢！再不回来我不给你寄冬衣了，看你怎么过冬！

怎么还没打完仗呀？你快回家了对不对？

……

月光流照大漠荒山，年轻的将领仰着头，目光随月流转，寒风里有一点点缱绻和暖。你在家里好好的，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