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完完整整地复习了《神探狄仁杰》一二，rio爽。
值此教师节来临之际，便写一篇袁天罡与肖清芳的师徒关系分析吧。
至远至近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破个题。袁天罡在剧里的师徒关系，没有正常的——为天子师，心深似海的武则天对他又敬又恨又怕；为肖清芳师，救他而又杀他，敬他恨他架空他；口口声声只说鲁成是“老奴”，却学到那么多核心知识又甘心为他赴死，又何尝不是徒弟呢？
但是与肖清芳的师徒关系是最直接、最显然、最被强调的。徐皓峰说，师徒如夫妻。甚至是从肉体层面去理解，似乎也无不妥。
说实话，剧本在人物塑造上的缺陷很多，多到有些不合逻辑。肖清芳的人物形象，像是传统直男心中的“女强人”形象，动不动柳眉倒竖、厉声呵斥喊叫，但是行事却蛮横骄纵，毫无智商，外强中干显露无疑，以及武功还差得要命。这样的蠢货都能当大姐，蛇灵不被击破才奇了怪了吧？
但是仔细一想，不可能啊。她如果真是弱智，袁天罡不在的十年怎么可能把蛇灵管理得井井有条，组织力量不断发展壮大，不停操事给朝廷制造那么多麻烦？别说都是手下人干的，领导的艺术不就是管理吗。
想想最可能是因为袁天罡直系弟子的地位，至少二十年的资历，行事作风绝对狠厉，以及明面上的官职很高等等这些因素的综合吧……只能强行这么归因了。不是我预（脑）设（补）太多，明明是老钱笔力不足……
（笔力不足的问题在剧里hin多，比如六大蛇首的武功跟李元芳一比全是弱鸡，不是太尴尬了吗……排名第四的魔灵就出来放了放厥词，万万没想到他被链子刀穿膛再被大石像砸到不仅没死，还他妈恢复如初了，武功还比排第五的变灵高那么点……所以“魔灵”的封号其实是“魔鬼般的愈合能力”之意？？？）
要谈关系，不如先从背景剖析。即使是作为天子师、司天监监正，当时的袁天罡也绝对不可能直接左右内卫府大阁领的任命。比较可能的情况有两种，一是他在内卫中挑选了一个资质不错的小姑娘诱她加入蛇灵并助她一步步升级为大阁领，二是在内卫中一个不错的位置安插进蛇灵的核心人物再等她升为大阁领。鉴于蛇灵大多是李氏子孙、王萧余党，而内卫的政审必然严格，第二种可能性应该略大。
（当年内卫中蛇灵的卧底不会只有肖清芳一个，但事实说明肖清芳在内部竞争中也是很有优势的。）
无论是哪一种，在肖清芳的官阶一步步往上爬，在她从一个稚嫩的小姑娘慢慢成为人人敬怕的肖将军的过程中，她也在不可避免地被袁天罡一点点调教出来。
什么是调教？是那个人把你一点点改造成他最喜欢的样子。
她的师父，那个能推算天数更能推算人心的男人，太可怕了。
他是她能量和能力的来源，她现在的一切，知识、地位、人脉、权力，可以说都是这个男人给的。他可能对她好，但更多时候绝不会真心对她好；大恩即大仇，她也未必不恨他，未必不想杀了他，但不能也做不到还有一丝不舍得杀他。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必须要交织着恨，才是真正的爱。
呐，人生若只如初见。想当初袁天罡收下肖清芳的时候，她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美貌卓然，行事已算能干，但还透着几分稚嫩。他选中了她，教了她一些很有用的东西（应该偏重于人事管理），又给了她更多历练。她渐渐成长，成熟，成为他的得力臂膀与心腹。
但她也不会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
我想，“忠诚”，很多时候，多多少少带着些“爱”的意味。肖清芳当年未必没有爱过袁天罡——那个把她从千百人中独独挑中，并倾心培养的男人；她也未必没有把他当作神一般看待过。
肖清芳再不聪明，到底也会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老师的工具。但这不一定就是不再爱的理由。女人不再去爱什么，更可能是积聚起来的小小失望。更何况，她们天生对细节敏感些。
到底是谁负了谁，终究已是无法算清。
袁天罡入狱十年。十年来，肖清芳是不是真的感觉到解脱了呢？没有。她早就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更何况，袁天罡的十年之局，就像是算透了她的天命。
袁天罡已经不是她的朱砂痣了，相反异化成了一颗瘤，时时刻刻吞噬着她的血，搅扰着她的心。情场失意，权场得意，肖清芳未必真的有多开心，但她绝对不可能愿意放开权力，尤其是将这权力交还给一个显然已经不再爱她的人。
虽然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要杀死老师的——不是你死就是是我亡，但是她却也未必没有存着一丝心软。可是袁天罡的态度是那么冷硬，逼着她放弃了最后一缕幻想。
钢刀穿过苍老躯体的那一瞬，她会不会想到，“终于结束了”？
可是比阴谋心计，比才学智识，比手腕权势，比蛊惑与笼络人心，肖清芳终究不如她的老师。没什么意外的，师父对徒弟，永远要留一手。
更何况，他也许从来就没爱过她，连一瞬的心动是否有过，都存疑。
总坛被破，肖清芳溃逃，而袁天罡已经对闪灵发出了最后的灭口指示。
他没有死在她的刀下，她也不曾倒在他的怀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