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孩子后,你会选择谁来照顾月子?又是谁来帮忙带娃?
中国新闻网 2018 年的一项关于「你们家是谁带孩子」的调查显示,在参与投票的三千多名网友中,有近一半网友选择了姥姥带孩子。
图片来源:网络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姥姥愿意帮忙带娃?丁香妈妈后台的一则读者留言道出真相:
「她(我妈)首先关心的永远都是我,然后才是我的孩子。」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此前发布的数据显示,中国现有随迁老人近 1800 万,占全国 2.47 亿流动人口的 7.2%,其中专程来照顾晚辈的比例高达 43 %,有媒体将他们称为「老漂族」。其中数据显示,姥姥已然成为带娃的「主力军」。
今天,就给大家带来 CCTV 此前的一部纪录片《姥姥》。这部纪录片,真实记录了河南郑州一个普通小区里,一群「随迁姥姥」们的真实日常。
01
「谁不为,也得为我姑娘啊」
河南郑州小区里,早晨的阳光刚撒满草坪,各家各户出来放风的孩子们,就开始撒欢打闹。而跟在后面弯着腰母鸡护小鸡的,十个里有八个,都是姥姥。
时常凑在一块,姥姥们都成了朋友。娃娃玩乐,姥姥们唠嗑,家长里短,无外乎是心疼儿女赚钱不易,请保姆又贵又不靠谱,调侃着奶奶不来帮忙,还是姥姥带娃靠得住。
有过路人就忍不住问:「那你们为啥来带孙啊?」
姥姥们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姑娘生孩子了我肯定得去啊,谁不为也得为我姑娘啊。」
「姥姥是倒霉,也是跟着闺女享福呢!」
姥姥们虽然嘴上在嘲讽,但眉眼里,落下的全都是对孙儿无尽的疼惜,还有对女儿不曾言表的爱意。
从儿女呱呱落地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被束缚、被牵绊,却也心甘情愿,为之奉献所有。
02
24 小时连轴转的忙碌
「不就是带个孩子吗?」
看似简单,却并非嘴上说说的那么轻松。
帮忙带娃的姥姥们,基本是白天晚上连轴转,却连早上睡多一会都成了奢侈。
精力旺盛的孙子昀昀每天不到 7 点就醒了,各种花样百出地喊姥姥「起床干活了」。
累得睁不开眼的昀昀姥姥迷迷糊糊中,只能半哄半求地让外孙给予她多睡一会的时间——「船长,你叫我休息一会吧!」
喂奶、陪玩、哄睡、洗衣服,换尿布外加杂七杂八的家务事,塞满了她全部的生活。
儿女工作累了,还有周末休息。而 24 小时 * 7 天全天候在岗,姥姥们却早已失去了休息的权利。
有时难得出门一趟,还得跟女儿女婿提前请假,安排好家里所有日常,才敢小心翼翼地走开。
时间长了,无处喘气的姥姥,偶尔难免抱怨,觉得「姥姥带娃」这份工作,比上班那会还累。
比起身累,让姥姥更难受的是心累。
没有自由,没有了自己的业余爱好,每天就围着锅炉和儿孙转圈的日子,时常会在独处时,带来淡淡的失落与忧伤。
老了儿孙绕膝,满堂欢笑,似乎是姥姥们年轻时的期盼。
家务缠身,忙忙碌碌,失去自我的生活,又似乎并不是姥姥们想要的老年生活。
03
无法启齿的孤独
年轻时,姥姥们也曾向往过诗和远方,却为了女儿,折断了远行的翅膀。
年老后,姥姥们可能也期盼过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晚年生活,却为了儿孙不远万里,临危受命奔赴育儿前线。
曾当过演员的昀昀姥姥,平时热爱唱戏和旅游,但是有了外孙以后,生活一夜之间发生了转变。
从前的台前幕后,光鲜亮丽,变成了围着灶台,带娃做饭。
陪伴孙儿牙牙学语的寡淡生活,她不时也会眺望着窗外,怀念起舞台上的那道聚光灯,晃过了她的青春,又茫然地照向了漫漫看不到尽头的未来。
帅虎姥姥,从老家漯河来到了郑州,放弃了手中的小生意,背井离乡。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没有亲朋好友交流谈心,儿女们忙于工作,老伴又不在身旁,除了照顾孩子,她只能每天与寂寞为邻。
姥姥们的牺牲与付出,从不曾挂在嘴边。
我们不知道她们独自一人眺望窗外时,眼里藏着多少的落寞,不知道她们背地里偷偷抹了多少眼泪,不知道她们多挂念自己的家乡。
时间久了,儿女们也就习以为常,却常常忽略了在「养孩子的孩子」这个过程中,老人的烦恼、无奈、心酸和孤独。
隔代育儿,难免磕磕碰碰,偶尔有冲突。
昀昀姥姥被女儿要求每周去参加一次早教育儿课堂。饭桌上,女儿也不顾母亲抵触的情绪,夸夸其谈早教班的好处,「可以帮助老人更好地带娃,下次还要再报一个」。
老一套的育儿经验被否定,育儿理念上的巨大鸿沟,昀昀姥姥虽然满心的委屈和愤慨,却也只能淡淡地回答一句:
「(早教班)就那回事,我不听他们瞎白话。」
上班路上,昀昀的妈妈察觉到了姥姥的不开心,却未能理解姥姥的委屈。生活和工作的重重压力,让她无瑕停下来给予母亲更多的关心和陪伴。
要哄得孩子开心,还得让儿女顺心。
不被理解的姥姥们,时常也觉得心里苦,可是有苦却难言。
原本是工会主席的格格姥姥,强势了一辈子,退休后来帮女儿带孙女。老伴的突然离世、和孩子们的代沟,让她患上了抑郁症。
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直爽开朗,可是有次闲聊,提起自己半夜五点起来吃强化精神的药品,孤独和无助的生活,让她在深夜里忍不住崩溃——「感觉那时候很委屈,光想哭,想大声喊。」
但抱怨归抱怨,偶尔吐槽,偶尔生气,却依旧永远在付出,永远在关怀。
这头委屈完,那头依旧还是为了儿孙,愿意当着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甚至老了也不愿麻烦儿女,主动提出要住养老院,为他们减轻负担。
这就是寻常生活里,最普通却又最伟大的一群姥姥。
为爱乘风破浪,为爱翻山越岭,为爱彻夜不眠,为爱付出所有。
04
期盼孩子长大
也害怕孩子长大
都说隔代亲,分外亲。
姥姥们对孙儿们的爱,倾注所有。
接受孩子所有乖劣好坏,尽心尽力陪伴孩子成长。哪怕小心肝仗着宠爱肆无忌惮地叫嚣着「我上幼儿园跟老师一起玩,不想姥姥。」姥姥依旧笑呵呵地围着灶台一边给小宝贝削着苹果,一边哼着「傻姥姥疼外孙」的童谣。
那首古老的童谣里,藏着姥姥无尽的爱。
孩子总是会成长,当韵韵满了三岁,要步入幼儿园,离开姥姥的怀抱开始新的人生征程时。守在幼儿园栏杆外面的姥姥,望穿秋水,满眼满心都是对孙子的牵挂,眼泪不争气地就想往下掉。
「过了一段就好了。」
「对他来说是一个锻炼。」
「我可能过一段也会好一点儿。」
曾几何时,她们们也曾在幼儿园门口抹着眼泪,送别儿女上学,后来又再面对儿女长大成人后背负行囊离家,渐行渐远,只留下了一个遥远的背影。
好不容易盼来我们成家立业,各有所成,来不及享福,就又重新替我们扛起了养儿育女的重任。再在儿孙长大后,重新退至幕后,用爱目送他们远行。
生命的轮回,爱的奉献,全藏在老太太日渐斑白的发鬓,还有手心从未冷却的温暖里。
04
妈妈的妈妈
仍然是妈妈的守护神
《姥姥》是一部剧情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纪录片,却让每个人在看的过程中忍不住泪眼模糊。
养儿方知父母恩,直到当妈后,才突然读懂了「妈妈」二字背后的千言万语,默默付出。
倪萍的儿子4个月大时就被诊断出先天性白内障。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里,是姥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倪萍后来在《姥姥语录》的书中写道:
一夜一夜,我在客厅里坐多久,姥姥就在她屋里陪多久。
我们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祈祷的是同一个神,我为儿子,姥姥为我。
知乎上曾经有个视频感动了万千网友。
视频里,年轻妈妈正一口一口地喂着女儿,而她的妈妈也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姥姥带娃,带的不仅仅是一个娃,在她们心里,女儿和外孙一样,永远都是需要操心的娃。
《请回答1988》里有一段很感人的话:
听说神无法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
有一天,当我们也成为了妈妈,但我们的妈妈却依旧在守护着我们。
姥姥的爱最无声,也最无私。
当她们奉献所有爱都在你和孩子身上的时候,请别忘了多陪伴她们,对妈妈们说一声:
「谢谢您,我爱您。」
责编:大力老丁
插图来源:纪录片《姥姥》截图
题图来源:站酷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