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流浪记第二章

薛家门口的人已经走了几波了。门口紧闭,是如何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屋内,已经坐了有十几桌人,按薛家总管来讲,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富人中富人,位高权重的官人。

在当今这个年代,商业化没有普及,商人的地位依旧比不上在官场上蹦哒的老油子。靠近薛老爷子那家的,几乎都是官场上横行的爷。

那一身“色品衣”,紫色或者深绯色,绣着金鸡或者云雁,即是三品至四品的官,穿官服吃宴席,不为别的,只因脱了那身,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胖子。

薛家堂屋之大,有普通人家三间屋的大小。

有一“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屏风,在中间金丝绣的妙龄女子翘首以盼郎君,屏风被丫鬟移到了边角。

已是立冬时节,屋里是有一股暖风,不确切讲,是一股带酒香,山珍海味香的暖风。

十几座香烛台,罩着青丝白纸的灯罩,把屋里衬的亮堂堂的。

吃饭的场合只要不是熟知的亲朋好友,吃的就有些拘谨。

有些人尴尬的问候了别人祖宗十八代,另一些人也得笑着回答,在的,都挺好的,嗯!

薛家老爷子九十岁的高龄依然端坐堂屋之中,拿得动筷子,喝得动酒。

他那桌的客人除了刚在外面怼完人的薛仁,还有二儿子薛超,三子薛亮,负责接待这桌的客人,子孙满堂的薛老爷子也知道善于利用人口优势,其他子孙后代被打发到“边疆”之地,处理家族财产。

这桌还坐着好几个朝廷大员。

  薛家老大薛仁,二儿子,三儿子协同举杯。站起来举杯:“今日是我父亲九十岁高寿,谢谢诸位亲朋好友光临寒舍,略备薄酒,薛仁先在此敬大家一杯。”饮完手高举,“开宴吧。”

  “好说好说,大家伙都是来祝贺老寿星的。老薛你,来来来。”桌前一个体态臃肿的胖官员,举着酒杯迎了上去。薛老爷子,眯着双细眼,瞧了过去。

碰杯的声音不绝于耳。两旁的丫鬟,来来往往端着山珍海味!

  王二此时心中有点紧张,两只手扶着酒杯,心里想着是不是给老太爷敬一杯酒,这次怎么说也是下了血本了,可不能只见个面,这个关系得弄好,得抱好这棵大树。戴着自信满满的笑容信步走到薛老太爷面前,躬腰酒杯举到了老太爷面前。

“老太爷,我祝你……”

嘭嗵啪,紧闭的大门,一下子被敲的隆隆响。王二转身一激灵,酒撒在了老太爷的脸上。

“大胆,你竟然~”薛仁腾地站起,指着王二。

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薛仁不要说话。王二冷汗直冒,薛老太爷温柔地看着王二:不要怕!年轻人。丫鬟递过来一张手帕,老太爷擦了一下脸。

王二心中侥幸:没事,没事。拍了拍小心脏。

“来人,拖下乱棍打出去”。薛老太爷挥了挥手。

众人心中腹诽,我日,老头子,真他娘的虚伪!

门外

  门是红木制作的,比较结实,毕竟是大户人家,我拍了半天,楞是不敢用劲怕赔不起,索性在那儿大喊:有人没?出来开一下门啊!

薛仁一听声音脸色变了。这声音确是来找茬的。

薛老爷子淡淡一笑:来客人了,开门吧!

我和和大宝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薛老爷子,我们是……”和大宝拱手问候道。

薛仁和大管家相视一眼,意思很明白,咋?没打死?

薛老爷子没让他们说话,鼓掌道:有种!

我有一丝不明白,和大宝也一脸尴尬。这是什么意思?夸我们呐?这是打一巴掌给颗糖吃的意思吗?

“还是乞丐,还没吃饭吧?”薛老爷子一脸和蔼的打量着我们两个。话是实话,可到了老爷子嘴里,有一股称赞的语气。我微皱了一下眉头。

丫鬟们议论,这个月第三个了,这两个胆真大,还在老爷子大寿的时候过来。

在座宾客心中一丝恶寒,很显然也联想到老爷子的年轻时候的故事,下意识地脱口“乱棍打出”四个字。

我和和大宝此时异口同声:嗯,嗯。一声是扬声,一种是降声。

薛老爷子一挥手,众人满是期待。

“今天是是老朽大喜之日,来人,给他们白银一百两,让他们回家吧”

宾客中有人叹了口气。

出了门,我和和大宝,互相看了一眼,尴尬一笑,算了,见好就收,说好要去砸场子的,现在?吃宵夜去?

一拍即合。

薛府内,薛仁贴着薛老爷子耳语:父亲,刚才那两个乞丐不是认亲戚是来闹事的!

薛老爷子看着他,眯着眼睛:我知道!

在我和和大宝还有一群小弟,吃完了一顿比较丰盛的晚饭之后,

和大宝问了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武功有多高?

我愣住了,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师傅说,我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属于一流的。

和大宝好像明白了什么,你师父是?

我奇怪的看了和大宝一眼。

他没好意思问下去了,有点涉及隐私了。

那你杀过人吗?大宝问道。

我打了个饱隔,算杀过吧。

和大宝问,怎讲。众小弟一脸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说,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个老头子找我师傅比武,师傅没有应战,拉着我说,这个小孩子都能赢得过你。然后老头子就输了,师傅嘲笑了老头子一路,把他送到了家。老头子路上一直吐血,大概死了吧!

和大宝说:你厉害,不不,你师傅更厉害。

我扒拉着鸡骨头,其实那个时候,师傅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和大宝和一众小弟花痴一般看着我!

虽然待在一起一天,不过该分别的时候也该分。

出了饭馆,我拱了拱手,正要说分别的话。和大宝倒提前说了,大壮兄弟是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我们就在此告辞吧,有缘再见。

我和众兄弟一一告别,心中倒有些不舍,目送着他们走远,小六的地瓜干塞给了我,又让我感动了不少。

是时候踏上征途,驶向星辰大海。

然而心中还是空落落的,仿佛,身上又没有钱了一般,嘴角的微笑顿时凝固,还真他妈没有给我留下一分钱。

天见凉了,渐渐飘起了小雪,南方不轻易下雪的,即使下了,雪期也不长。屋前被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狐皮,不过却抵不住寒冷。

街道上,有小贩开始贩卖起了冰糖葫芦,那边围绕着一群小孩子和大人。“多少钱一串?”带孩子的大人问道。

小贩说:“两文钱一串的。”

“好的来两串。”带孩子的大人手上接过两串冰糖葫芦,一串给了孩子,另一串自己就要吃了起来。年纪大,但依旧保持一颗童心。看着自家的孩子吃的样子,想到了自己当初年轻的时候,一样的可爱。糖葫芦就要伸进嘴里。

“呸呸呸。”一个老乞丐模样的人,突然出现,朝着冰糖葫芦吐了吐口水,样子极其猥琐。

“我日…”父亲瞪大眼睛,一句脏话就要骂出,想到孩子在身边,,捂住了嘴。

老乞丐着实令人讨厌,浑身肮脏不堪,带孩子的大人将冰糖葫芦扔在了雪地上,鄙夷地看着老乞丐贪婪的吃着糖葫芦。

小孩子双手护住了自己的糖葫芦,生怕自己的也被弄脏。老乞丐倒也满足了,吃完一串之后,扔给了那个大人一块碎银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了这对傻乎乎的父子。

老乞丐走在一条暗巷里,发现路不通,转身离开。这时来了一个包裹严实的白衣人挡住去路。

白衣人冷哼一声:“号称天下第一有钱人的李大贵人,却又做乞丐的兴趣!可笑可笑啊!”

老乞丐看了看他,倒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你是?”

白衣人亮出剑来,冷哼一声:“杀你的人!”

剑光一片,人影晃过。

老乞丐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见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吗?”

白衣刺客愣了个神,停下手上的动作,此时剑尖距离老乞丐只有两个手指的距离。

“什么意思?没见过!”刺客问道。他抬头看了看天。

老乞丐极速往后退了几步。笑着说“我也没见过,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巷两边的墙上涌出一批黑衣人,用枪的,使剑的,还有一根长达八尺的长棍。白衣刺客的剑再也没能往前刺半分。长棍已然戳到了他的鼻梁,而剑只到了棍的一半不如。一寸长,一寸强。两人僵持了有一会儿,黑衣人用棍子捅了捅白衣刺客的脸,嗯,动啊,动啊。

白衣刺客心里暗骂到:“动你妈!”

白衣刺客被各种兵器包着,动一下不是残就是废。甚至有没带兵器的黑衣人,硬是挤到前面,手按在他的脸上,脸上带着惭愧的表情好像在说,不好意思实在没地方了,等会儿,你动一下,我就一掌拍死你,这样好不好?

“我投降,你作弊!”白衣刺客把剑放下了,实在举不动了,天气又冷。

“作弊?。”老乞丐挥了挥手让众人撤出一步。

白衣刺客凛然,以为老乞丐要单挑,眼见他撸起了袖子。

“老子就是有钱,有人。作弊怎么了?快说,谁叫你来的?”老乞丐撸了袖子醒了一下鼻涕,然后擦在了白衣刺客的脸上。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干我们这行的人都有职业操守。”白衣刺客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是吗?”八尺长棍的黑衣人在刺客怀里一顿摸索。有好些东西,“仙人散”陶瓷小瓶装着,小刀,碎银两,显眼的是“大哥擎天”一包药散。

黑衣人们笑了:“呦呦呦,还有这好东西呢,老小子,腰子不行啊。”白衣刺客脸涨的通红“助兴,助兴。”

一顿饭的功夫,白衣刺客被扒光了。雪地里瑟瑟发抖,看着周围一圈圈的黑衣人。

老乞丐说:“最后一遍,你是谁,来自哪儿,谁派你来的,不然……呵呵呵嘿,我这帮兄弟中不乏有龙阳之好的人!”有几个黑衣人已经脱下了衣服……

威逼利诱下,白衣人说了三个字“绝命堂”。话刚完,一把毒箭射在白衣刺客的后背,一把毒箭有十二枝,白衣刺客一命呜呼,还被扎成了豪猪。

老乞丐,眼神示意,一溜黑衣高手寻着箭的方向,摸了过去。

“绝命堂,绝命堂?”老乞丐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

“绝命堂”是一个杀手组织,这在江湖出了名的。人头在那边是明码标价来着,就像皇城根贴告示那样,“绝命堂”极其高调。他们纠集了一帮高手,效率极其高。在人骗人的江湖,“绝命堂”竟然闯出信誉出来了,自有它的独到之处。因为他保持着中立的位置,无好人坏人之分。上“绝命堂”的“绝命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格调高了,起步价也高。很多江湖儿女为进一次“绝命榜”为荣,断然忘了那是要命的地方。

这次“绝命堂”的目标是老乞丐,不,是全国首富李品山。

派过去的人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领头的耍长棍的黑衣人抱拳说道“老爷,这几天外面情况危险,还请老爷回去避一下风头,家里毕竟……”

李品山摆了摆手:“老子闯荡江湖这么些年,不怵这些虾兵蟹将。”

黑衣人劝道“可……”

李品山说道“不用说了,我不怕这些,最近哪些地方比较热闹,马群?”黑衣人叫马群。

马群说“最近的青山镇,将会举办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届时各个武林门派,武林世家都会到场,鱼龙混杂……”

李品山:“好,那我们就去青山镇。”李品山往前一步。

马群回答道“是,老爷,走这边!”马群指着另一边。

“哦,哦!”

  此刻,我正在草垛里休息。不得不说,床不是唯一令我舒服的地方。天上下着小雪,倒真的有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的豪气。进镇之后,我找了块磨刀石,准备把剑磨磨,做不成剑还可以做把匕首,磨剑的过程,身子也暖和些。

到了河边磨剑,却刚好看到夫子领着一帮小孩赏雪,看到我之后,顺便讲了“铁杵磨成针”的故事。

我一听这不是误人子弟吗,辩解道“我这是剑。”

老夫子:“装个把手就是剑了?”

那是我第二次想杀人。

我没有再理他。

老夫子回头说了一句话:“重点,你根本就没找到。”

后来我把老夫子抢了,然后在雪地里,画了一把剑,和一个铁杵。对着那些小朋友耐心讲道“这是剑,这是杵。杵是少林寺,对,你们知道少林寺吗?”

小朋友大声回答:“知道。”

“对,是秃驴。那里面人就用这个……”

教完之后,内心竟然有为人师表的骄傲感。赶紧趁热,“来,大家交一下学费,好,好,一两,呦,十两,好嘞…”

小朋友身上竟然带着这么多钱,哈哈,家长心真大。我拿着钱嘀咕道。

旁边的老夫子一脸眼红的看着我。

“正当收费,代课费!”

青门镇的日子还是过得比较舒服的,躺在草垛里,看着蓝蓝的天空。忽然有两人急匆匆地跑过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直接脱裤子蹲了下来。

“我日。”我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但此刻我是插在草垛里的姿势,出不去,眼瞅着,他们一系列的运动,令人作呕。

  拉屎就拉屎,两人还有闲情逸趣的聊了起来。

“青山镇最近热闹了啊。”一人蹲着说。

“咋了?啥事?”另一人问道。

“后天要举办武林大会。”

“啥?这个点?为啥,为啥不等到开春?”

“你傻啊,这大冬天的地多滑啊,那些高手容易露破腚,输了也有理由。”

“对哦。”

“噗噗噗噗”

“大哥你?”

“不好意思老弟啊,最近吃的口味重。”

我的剑差点飞了出去,直接破腚!后来忍住了!

武林大会,有意思。师父说,要多参加这些有意义的活动,扬名立万之后再来一次隐退,这样侠客的一生才圆满。青山镇距离青门镇不远,可以去凑凑热闹。

不过目前我得从草垛里出来,大好美景,被这两人玷污了。

此次武林大会,其实是分为两个内容。一个是比武大会,一个是商讨大会。比武大会很容易懂,凭武功选英雄,武功卓越者,即可领黄金千两,还可做为下一届武林盟主的候选人。盟主不能只是莽夫,排名前十者再经过武林大会领导层的亲自考察,选取一位为下一届武林盟主。武林大会需报名参加,以便维持秩序,当然还得交报名费。傻子都知道了,武林大会的赞助商就是鼎鼎大名的薛家,扬名立万也是要钱的,薛家啥钱都挣!

  商讨大会,则是对于现在武林各方面的发展进行讨论,武林盟主张嘉陵发表重要讲话,对于是否对武林进行改革,武功是否需要模式化教学,领导层人进行商讨。不过,大部分人都不在意商讨大会。比武大会举办三天,三天之后,观众就散了。

堪堪比武大会的热门人物就有十多个,外围赌场已经开始变热闹起来。

  排名第一的是现任武林盟主的长子张万兵,这倒不是说张万兵武功多好,不过大家更确信黑幕。

  排名第二的是张盟主的二儿子张文刚,当然,黑幕。

排名第三的是张家三子,张清源,大家都称道“盟主可是为了这次比武大会下了狠劲啊!”

排名第四的是惠普寺的俗家弟子王振灏,他曾经灭金刀十二寨的事迹在全城闹得是沸沸扬扬,一手辣手摧花掌,可是练的小有成就。

排名第五的是白莲帮帮主的女儿白莲花,一手飞针使得出神入化。后来几个分别是峨眉老尼的大弟子妙清,雪山派掌门弟子徐建波,还有很多武林新秀,都在为这场比武摩拳擦掌。

我在报名口徘徊,乖乖,报名费得有二十两,这么贵的吗?正犹豫,往后一看,后面排队的人像人龙似的挤着我,罢了罢了,我给了二十两,然后很自觉地领着号牌,再凑到另一边排队。

突然人群里拥簇着三个年轻人,这家伙一下子就把我往后挤开了,我后面的人乘虚而入,猛地插我的队。

“什么情况?”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旁边提着一把大砍刀的小哥说“还不是今年的热门人物,盟主的三个儿子,你看他们嘚瑟样子。”小哥看了我一眼“老弟你是丐帮的?以往丐帮可不参加啊!”

“我不是丐帮的。”我冷着脸说道。

“哦哦,不好意思啊。”小哥又把头转向前方,就很巧妙地把插队圆了回去。

人群中,我仿佛看到了王一笑的身影,一闪而过,奈何人多,又让他跑了。我也瞄到了和大宝和一众小弟,盘算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他们也看到了我。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也匆匆地离开了。我又不急着要钱,真是的!

人群中又爆出一声尖叫声“那是,那是白莲帮的白莲花!”

“哇,真漂亮啊!”

一位身穿素衣头戴莲花的女子走出人群,围着的一大帮人自动地划出一条过道。白莲花长相说不出的秀丽端庄,尤其那一双眸子,勾人心魄。我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下去,蛊惑人的媚术,白莲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心等待第二天的比武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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