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PSP：闻伴侣衬衫有利于释放压力！ | 唧唧堂论文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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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作者 | 唧唧堂心理学研究小组：Fay；审校编辑 |Ernest

本文是针对《来自伴侣和陌生人的嗅觉线索对女性压力反应的影响: Olfactory Cues From Romantic Partners and Strangers Influence Women’s Responses to Stress》的解析。该论文于2018年1月9日发表在《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Psychology》上，作者是Marlise K. Hofer, Hanne K. Collins, Ashley V. Whillans。

在面对压力时，人们经常会寻求其他同伴的支持。元分析结果表明，与同伴的接触对身心健康的积极影响不亚于运动、减肥和戒烟。当面对压力时，我们通常首先想到恋人，恋人的支持（比如牵手，按摩）可以有效缓解压力对健康的负面影响。恋人的身体接触可谓是一种有效、可靠的身心压力缓冲剂。例如，在痛苦的时候，看一下恋人的照片，也可以缓解压力、减轻痛苦。也有研究也表明，与陌生人的握手也可以缓解压力，而大部分研究没有得出类似结果，这可能是因为陌生人要发挥作用，得取决于情境、个体的特质、依恋类型等等因素。

恋人可以通过视觉和触觉缓解个体压力，那么嗅觉是否也有一样的功效呢？有研究表明，恋人的气味可以带来愉快感和令人感到安慰。一项研究表明，超过80%的女性和50%的男性会故意去闻他们伴侣衣服的气味，有43%的女性和16%的男性声称这会令他们感到舒服和放松。不论男女都表明这会让他们感到更有安全感，可见伴侣的气味会带来益处，而这种益处也许不仅是心理安慰，也有可能对生理反应产生影响。

老鼠在闻到熟悉老鼠的味道，新生儿在闻到母乳的味道，都能够降低它们的躁动和皮质醇的水平。然而，陌生人的嗅觉线索会激活与威胁性刺激类似的皮质区域，导致皮质醇水平增高。那么恋人和陌生人的嗅觉线索对成人压力有何影响呢？为了探究这个问题，本研究将女性分配到三种衬衫情境（伴侣的、陌生人的和未穿过的）来探究不同嗅觉刺激对成人压力的影响。

经过筛查排除后，研究者保留了恋爱时间超过3个月，并且满足基本健康标准、嗅觉正常、女性没有使用过避孕药的96对异性恋伴侣参加此次实验。其中包括，亚洲人（74%）、高加索人（22%）和其他种族（4%）。为了排除性激素对皮质醇应激反应的影响，黄体期女性经过4-11天的等待期再进行实验，其中18名女性因无法确定月经周期，无法参与实验。研究者要求女性在10天内不能吸烟，在实验室前两小时不进食或喝含有咖啡因或酒精的饮料。

所有男性均被要求穿着由实验方提供的白衬衫活动24小时，并且使用无气味的香皂、沐浴露，避免使用除臭剂或有香味的产品，而且要独自睡觉，避免运动、饮酒、吸烟或吃有气味的食物（大蒜、洋葱、醋）。还要用无味的洗衣粉来清洗床单和衣服。所有参与者均不知道实验目的，他们到达现场才知道这是一个关于“气味的作用”的实验，重要的是使他们确保衬衫闻起来不像是他们自己的气味。

所有衬衫均经过检查，只保留符合协议或只有产生无害违规行为的衬衫（如喝了加了一小块熟洋葱的汤）。在衬衫送达5小时内，将所有（包括没被穿过的）都内外翻转，折叠起来，放进密封的塑料冷冻袋里，标号后存放在零下30℃的冰箱里。伴侣组分配伴侣穿过的衬衫，在控制组分配未被穿过的衬衫，陌生人组分配陌生人穿过的衬衫。为了控制衬衫冷冻的时间，陌生人的衬衫的冷冻总时间与伴侣的冷冻总时间相同。所有的衬衫在使用前1-2小时被取出，以确保闻到气味时衬衫的温度与室温一致。每件衬衫只被一位女性闻过。

特里尔社会压力测试是一种能有效诱导参与者的生理心理应激反应的标准实验，是基于心理社会应激的模拟面试或一个意想不到的心算任务的测试。参与者在下午3:30-6:00进行2个小时的会议（限制时间窗控制皮质醇的昼夜变化）。之后参与者收到即将进行模拟面试的信息，并且只有5分钟准备面试。测试者经过专业培训，穿着白衬衫，整个压力过程保持中立，避免微笑、点头和非言语反馈。

实验过程及结果

衬衫分配：采用双盲法，随机将某个嗅觉刺激（伴侣衬衫，陌生人衬衫，没穿过的衬衫）分配给参与者，并告诉她们，衬衫可能是穿过的也可能是没穿过的，根据你的情况分配的，衬衫是穿过的人的概率非常的低。在闻衬衫的前后测试参与者的皮质醇水平。

闻衬衫：女性共闻同一件衬衫6次，（在特里尔压力测试前13、10、4分钟和后2、12、24分钟），将鼻子放在离衬衫几厘米的地方，然后深深的吸气。（由实验者在第一次闻衬衫的场合前演示）。

在特里尔压力测试后，要求参与者填一份问卷（你们认为衬衫是伴侣穿过的吗）和人口统计学变量（例如年龄，恋爱长度）。

压力感知调查：在实验过程中共进行5次调查（特里尔压力测试前20、1分钟和后1、10、20分钟）。调查内容为：焦虑、身体不适、想离开情境、紧张和视觉控制感的程度，从0（一点也不）到100（非常）进行评分。感知压力为五个题项的分值的平均值。

皮质醇收集：在实验过程中共收集7次唾液样本（特里尔压力测试前20、1分钟和后1、10、20、40、60分钟）。唾液放在零下30℃的冷冻室中。为了生化分析，样本每10分钟经过3000转速萃取一次，获得0.5-1毫升低黏度的透明唾液，使用化学发光免疫法测定唾液皮质醇浓度。组间和组内的差异在8%以内，精度较高。

注：了解详细研究材料和数据，请访问https://github.com/MarliseHofer/StressSmell

试验流程

研究者对感知压力和皮质醇反应进二因素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嗅觉条件（伴侣、陌生人、未穿过）*时间（重复因子：7次皮质醇，5次压力感知）。

结果表明，感知压力随时间变化，压力测试能有效诱发参与者的压力反应。嗅觉条件对感知压力没有显著的影响，但闻伴侣衬衫的女性与陌生人和未穿过的衬衫相比，感知压力更小。

为了进一步检测嗅觉条件和时间的交互作用，研究者将时间分为预期（压力前1分钟）、高峰期（压力后1分钟）、恢复期（压力后10-20分钟）三个阶段，发现闻伴侣衬衫的女性在预期的感知压力显著低于闻陌生人衬衫的女性，在压力恢复期的感知压力也显著低于闻陌生人衬衫和未穿过的衬衫的女性，而在高峰期无显著差异。

皮质醇水平随时间变化，表明压力测试能有效引起皮质醇反应。闻陌生人衬衫的女性在压力测试后的皮质醇水平显著升高。为了进一步检测嗅觉条件和时间的交互作用，研究者将时间分为预期（压力前1分钟）、高峰期（压力后10-20分钟，因为唾液皮质醇水平在应激刺激后15-30分钟才达到峰值）、恢复期（压力后40-60分钟）三个阶段，发现闻伴侣衬衫的女性在预压力期、高峰期、恢复期的感知压力都显著低于闻陌生人衬衫的女性，而与闻未穿过的衬衫的女性无显著差异。

原因分析

研究结果表明另一个人的气味会引起个体心理和生理上的应激反应，暴露在陌生人气味中的女性在压力中的皮质醇水平会升高，而暴露在伴侣气味中的女性在压力经历前后都会感觉到较少的压力。皮质醇称之为“陌生人危险”的检测者，人们从婴儿期起就开始害怕陌生人，特别是男性陌生人。这可能是我们的祖先在充满男性暴力的社会环境中发展而来的一种具有适应性意义的反应。

有趣的是，这种“陌生人危险”刺激只引起皮质醇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压力感知的变化，皮质醇反应代表着代谢系统的动能量动员反应，对潜在的威胁做“战斗”或“逃跑”反应做准备，而这种反应是不被意识到的。

伴侣气味的效应称之为“伴侣安慰”效应，在压力感知中可以被观察到，但在皮质醇反应上没有出现。这可能是因为有些女性误认为所闻到的气味是陌生人的（只有63%的女性正确辨认出所闻到的衬衫是伴侣的），并且在实验环境中充满着陌生人的气味，这也会对她们产生干扰。因此可以考虑只对正确辨认出嗅觉刺激源的女性进行分析，以提高实验效度。

启示

对嗅觉刺激的信念可能对皮质醇反应和感知压力有重要影响，而当气味的来源已知是伴侣的时，这种生理压力缓冲效应可能最明显。今后的研究可以探究，仅暴露在伴侣气味的情景下（参与者不知道气味源），或者在未穿过衬衫的情境下，告知伴侣穿过，对感知压力的变化，以探究对气味的信念对感知压力的影响。此外，本研究选取非黄体期的女性为被试，在今后的研究中可考虑探讨嗅觉刺激对月经期的女性压力感知的影响。

参考文献：

Hofer, M. K., Collins, H. K., Whillans, A. V., & Chen, F. S. (2018). Olfactory cues from romantic partners and strangers influence women’s responses to stres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14(1), 1.

唧唧堂研究人简介：F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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