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广的眼泪你看不见

最近在听梁文道的《一千零一夜》,听到《了不起的盖茨比》那一集心生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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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剧照

《了不起的盖茨比》是过去的美国梦,是在大战之后一切信仰都被怀疑,一切价值观都被重塑的时代,美国人做着关于金钱和梦想的梦。当时每一个美国人想去大城市,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可以背井离乡,在纽约城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能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和现在的中国如出一辙。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大城市就像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已近精神荒芜,但是在社会的大城市热的背景下不愿意出来。他们已经被绑架被束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从你踏上征程的那一刻起,就被剥夺了归家的权利。

今天,我想和大家聊一下,我眼中大城市的挣扎。

北京:日渐冰冷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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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之夜

当提及北京人,你脑海里想到的什么呢?

不如给大家分享一个我在高中上学时老师给我们写在黑板上的戏称的北京精神:“局气、厚道、牛逼、有面儿。”

每一个城市都像是一个人,他给外界看到的和他内心所有的往往相去甚远。小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北京,等真正上学,在北京呆了整整三年,我才慢慢意识到他大气的各种标签下不可见人的伤口。

陈韵艺是我在北京的一个同学,她家住得离学校很近,但是她很少回家。

“回家干嘛?家里又没人,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当我问她的时候她这样跟我讲。

后来这个问题就被搁置了,漫长的时光把我们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我们即使每天见面,依然决定写书信交流。

在我们写的一页页纸里,我才慢慢知道,她爸妈都是做着很厉害的工作,经常加班,很少有时间陪她。从小她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等到可以住校的年纪生活中就都成了同年龄的伙伴。她有事从来不会和爸妈讲,很多事长时间不讲就变得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索性就把它淡忘在岁月的年轮里。

其实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和爸妈去沟通,以前她会在固定的时间给妈妈打电话,可每次都以妈妈不得不去工作收尾,要不然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电话被挂掉,短信发过来,告诉她妈妈正在开会。

记得有一天是她的生日,她在家里等他们回来,自己做好了吃食,买了蛋糕,但是一直等过了吃饭的点都没有看到一点他们会回来的迹象,无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于是生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爸妈不能如约而至的对不起。

她不需要他们的对不起。

这样的事重复了很多遍以后,她就放弃了。

她觉得她应该理解他们。他们自己不停地工作换来了她在帝都的生活。从小开始,她就上最好的学校,请最棒的家教,有着最优质的资源。

其实如果不是我们把自己的心事付诸于笔端,我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她现在已经可以云淡风轻地去谈这些她过去的故事。没有办法拥有的爱就当不曾知道他们存在吧。所以,在我们还没有是朋友前,我只能看得到她的坚强,看得到她的独立,看得到她对学校和朋友的热情和依赖。

我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她的成长过程里,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人始终缺席。

这大概不是一个个例,在大城市生活,人生难免会如此。

北京是一个十分包容的城市,他给各种人提供平台,这里有大款花得出去的钱,也有平凡人可以过得下去的日子。当所有人蜂拥而至的人觊觎少得可怜的资源的时候,我们如何能不拼?而在拼的过程里,你选择牺牲什么呢?

上海:“老克腊”与“大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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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之夜

上海去过一次,仅一面之缘。

我对于上海的记忆都是来源于书里。这书本,由集中来源于两个人,一个叫王安忆,一个叫郭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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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与王安忆

记得在高中看王安忆的《长恨歌》,爱上了《勿忘书》这首歌,学到了一个词——“老克腊”

这个词在百度词条里是这样解释的:

“所谓“老克腊”指的是某一类风流人物,尤以二十世纪五十和六十年代盛行,在那全新的社会风貌中,他们保持着上海的旧时尚,以固守为激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老克腊’代表着上海人的一种腔调:考究和精致。这种考究和精致贯穿着整个上海文化。”

这“老克腊”有点像西方的“雅皮士”,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固守自己坚持的东西,精致、细腻但不富有。他们过着拮据的生活,但在拮据的生活里依然不放弃自己的高傲。

真正的“老克腊“现在已经很少了,但是上海人保留了他们的“高傲”和对物质的挑剔。

而郭敬明代表的是另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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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

这一类人通过自己的实力突出重围,在上海这座城市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但从低处向高处爬的过程,成了他心头的朱砂痣。

他在《愿风裁尘》里写:

“要经历过梦想,才能看得清现实。要经历过痛苦,才能感受到幸福。要放弃很多的坚持,才能得到微小的回报。要褴褛很多年,才可以披挂上那袭寒冷的战衣……”他知道,“其实没有所谓的希望和失望的,失望了就重新来过”。

我看书从来都是要从头看到尾,有一次看他的小说的后记,他说很多年不写散文,也不愿意写,因为散文很多要写真实的故事,这种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别人看的感觉很难受。

所以我就去找了他的散文。

他确是写了很多他初到上海的故事。

这座冷漠而冰凉的城市里,有着各种瞧不起他的人。我不记得是哪一篇,也不记得具体是怎样的故事,只是当时油然而生一种感觉:上海这个城市把郭敬明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然后现在的郭敬明,被舆论群起而攻之。

保持本心,是一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尤其是在所有人都融化在时间和金钱的洪流里的时候,你即便是承诺过不忘初心,最后结果如何你心里其实是没有底的。就这样,他从自贡的郭敬明成为上海的郭敬明这一个过程里,眼泪和坚强成为生命的主旋,等他突出重围,他面对的是更多的谩骂和非议。时光给予他最重要的东西可能不是金钱,而是面对苦境的勇气。

广州:这场戏我已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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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之夜

与广州结缘是因为我的母亲,她是广东人,于是在今年夏天,我们全家去了广州,算是走亲戚,顺便去大城市看看。

广州给我的印象出奇的好,不是太快的生活节奏,各式各样的精致的吃食,湿润的空气(主要是对皮肤好)。

如果不是见到我母亲的舅舅。

他是一个做乐器的手艺人,而且听妈妈说,他做的乐器还挺受欢迎的。

记得那天下着雨,我和父母去买了点拜访老人适合带的吃食。从一条宽敞干净的大街进入一个小巷道,左拐右拐地进入了一个园子,园子很小,大概都无法停下一辆小型的车,几栋不太高的楼房把园子修剪得更小了,说巴掌大一点都不夸张。园子周围楼房的墙面上斑斑驳驳的都是青苔。

我们一行人闪进一个不起眼得大门。这栋楼的楼梯相当高,当我费力地向上走的时候我就在想即使是身体再好的老人家爬这个楼梯应该也是费劲的,而且这栋楼从外观上看就“年事已高”了,干嘛不搬呢?

当我进了他们家门的时候就更震惊了。

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连着厨房和卧室。它不像我们一般的户型那样是以客厅为中心发散的,而是每一个房子就像一颗袖珍的珍珠被一条无形的线穿起来。也就是说客厅只连着出去的门、去厨房的门和去卧室的门,去卧室的门里面貌似还有一间卧室。

可这客厅看起来都出奇得小。

客厅里面没有几件陈设,沙发很小,基本上不够我们一家人都坐在沙发上。我记得我挤在沙发最里面得角落,面前是紧挨着摆放得一个小方桌。爸爸坐在放在桌子另一头的椅子上。桌子很小,以至于当他们家人把杯子和茶水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上面大概放不下任何东西了。

在他们用广东话攀谈的时候,我听不懂一直在发呆,观察这间客厅。电视很小,这么小的电视在卖电视的地方应该都找不到了,电视上面是用木板打的几层柜子,柜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摆着东西。

这让我突然想起来东方卫视《梦想改造家》的节目,没曾想在大城市生活的旧民在新的浪潮中除了拆迁确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他们与外地人分享教育资源,自己的资源就少了,他们和外地人分享工作机会,自己的工作机会就少了,他们和外地人分享福利,自己的福利就少了。

但是他们老了,干不动了,也没有什么竞争力,只能在繁华的大城市偏安一隅,守着自己繁华而苍凉的梦回忆曾经。

临走的时候,我的目光往他们的居室里望了一眼,上面高高低低地挂着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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