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七点和今晚七点,火车站旁的一个小招待所。

      出发的时候只觉得这一面墙的爬山虎真美,今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不经意瞥见这面爬山虎中的点点黄晕灯光,隐约还看得到窗内凌乱的纱帐。

      今天在火车上看《皮囊》中《母亲的房子》,看到离家许久的作者,看到床头被父亲的手摩挲得发白的大头贴,看到文末的那句“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有家可回”,下了火车,又看到这么几扇,并不明亮的窗。

      周末的南京,凄风冷雨交加。我们从火车站被闺蜜接回家,在窗外呼啸的风和摇荡的树枝的艳羡中,拉开床上还带着小女儿奶香的被子盖在身上,才想起好像浪费了背包里的那把伞。晚上从江宁回来的路上,大雨捶打着车窗,坐在后排的两个小家伙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友好的交流着,我和闺蜜在一旁,闲话家常。

      这是我们在另一个城市的,“家”。

      而此刻,夜阑人静,未干的头发散发着潮湿的香气,赤脚走到窗边,望着楼群中零星灯火,心中满足而平静。

      也许明天还会有无可预见的麻烦,也许这一生还要经历很多不得已的苟且,但至少在这小城中,有这样一块栖身之地,可以吞咽下我所有的困倦愁绪、惶恐惊悸,吐故纳新,让我每天站在那面窄窄的镜子前,还给生活,一个更好的自己。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人穷尽毕生,也要给自己置一套房,安一处家,也许他们要的,不过就是那么一豆晕黄,和一袭纱帐。

      安身,才能立命啊。

——即使我们,永远都觊觎着“诗和远方”。

                    (写于16年5月,奶牛,见字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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