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六)

罗塞塔石碑

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培训,我和小孙基本掌握了这台超级计算机的日常运维管理。除了对大肠杆菌的工作环境要求比较苛刻外,所谓的DNA计算机和普通的大型机并无操作上的区别,运行速度也没有明显的感觉,除非在计算海量数据的时候,显示出其强悍的一面。

我和小孙收拾好行李去机场折腾返程,代替我们而来的是计算机交接团队,根据美国的法律,这种性能的计算机要经过特殊审批,我们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真正操作它。对我而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这台机器并不像预想的那么复杂,更可喜的是,我拿到了海伦教授的研究成果,可以继续我的古文字兴趣爱好了。

在太平洋上空,听着小孙的鼾声,我望着渐渐沉下去的猎户座发呆,突然感觉到生命的渺小与无助。打开笔记本电脑,我继续查看着海伦教授说的“罗塞塔石碑”。

那是一组照片,差不多有上百张。在各种各样的绳子对应的位置,都有一组奇怪的文字。与我见过的任何文字都不同,文字的外观很像扭曲的弹簧,海伦在照片下面做了详细的注释,通过翻译软件得知,这种对照在印加考古过程中并不常见,仅仅在哥伦比亚的帕斯托一处新发掘的神庙废墟里才有比较完整的发现。

有几个弹簧文字下面有海伦教授标记的疑问号和叹号:DNA片段?!我在电脑上翻来覆去放大看,看不出门道,于是通过搜索引擎找到复旦大学的DNA项目主页,终于发现了端倪。这几个弹簧文字,确实和DNA片段极其相似。但是,用这个做为DNA是一种文字的论据,也太牵强了,我感觉更像是一种巧合。

从机场出来坐车的感觉很惬意,我伸着脑袋看着路边的风景。这个西部城市如今已经变成了繁华大都市,最显著的标志就是要命的堵车。不当司机体会堵车,别有一番情趣。老赵给我介绍司机是新来的小胡,以后取代我开车的工作了。我不动声色的紧张了一下,看来混吃混喝的时光到头了。

老赵在西宁设宴款待我和小孙,来到青海后,对这里的牛羊肉百吃不厌。那种散养在高原吃青草长大的小羊羔,和内地吃饲料的羊,口感是完全不同的。席间聊起这些日子的收获,我说其实DNA计算机早就投入使用了,只是美国对其进行了严格的保密,我们不太了解,新闻上看到的都是只言片语。根据我从服务器上拿到的资料看,这种计算机至少发展了十几年,操作系统和生态圈在美国部分顶级高校广泛应用。我们购买的时候,对方报价比较离谱,把开发成本都算了进去,其实他们的研发成本早回来了。

老赵对这些话题不是特别感兴趣,有意无意的督促我把话题转移到了海伦教授的DNA文字学说上。

“我比较喜欢研究古文字,但是我觉得从DNA计算机的工作原理,扯到DNA是一种文字,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很尊重海伦教授,但她的研究成果真心是在浪费美国人民的税金。”我对赵旭说。

老赵未置可否,把双手抱在胸前,眯着眼睛盯着我,像在思考。

为了表达清楚我的观点,我又继续说到:“与古埃及文字、玛雅文字不同,印加文字其实到今天为止都还没有真正破解,那种三维的文字在没有对照字典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被破解。”

“海伦教授不是说有个对照吗?她所谓的‘罗塞塔石碑’。”小孙在一旁插嘴说。

“那根本算不上罗塞塔石碑,因为她又引入了一种未知的语言,甚至有可能不是语言。我从未听说过这种文字,会不会是伪造的?就算不是伪造的,也是当前地球上没有被破译的文字。在没有字典的情况下,永远是未解之谜了。”我满足的啃完羊腿,说。

老赵脸上浮现出一种神秘的微笑,我看着有些心虚了。

“你没喝多吧?”我问。

“我还没开始喝呢。”老赵说。

“那你这是什么诡异的表情?”我喝了一口青稞酒,一种苦涩的味道。

“明天我要带你见个人。好了,现在开始喝酒。”老赵说。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床上倒时差,门被哐哐哐敲开了。老赵急急忙忙的对我说,快跟我去小会议室。

困的头痛的我,端着一杯速溶咖啡,拖着疲惫的步伐到了会议室。会议室坐着老赵和另外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男子。

“这是刘若尘老师。”老赵指给我,我坐下后,站起来向他点点头,他友好的向我回了个笑脸。

会议室的灯灭了,幻灯片亮起。

看到第二页我就站了起来,大声喊了一声:“啊!”

这是一种据称是外星人的文字,和我从海伦教授的资料里看到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的弹簧文。而且,刘若尘还把这些文字进行了分类和个别文字的翻译。

我走到了投影前,睁大眼睛看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和它的含义。

“你是怎么翻译出来的?”我好奇地打断他的讲解,问。

“不给你解释清楚,恐怕今天这个演示讲不下去了。”老赵站起来,打开会议室的灯。

“刘先生有他的渠道,获得了一部分关键的解密,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德令哈天文台自己的数据。我的研究方向是恒星演变,而早在15年前,就跟踪到了1500光年外的猎户大星云的奇怪信号。我们一直以为是特殊的类星体的自然现象,直到最近才明白其实是一种文字信号。这种文字与地球文字不同,不完全是表音或者表意的,而是表频率的。上次刘先生来... ...”

“对了,我带你去吃过大闸蟹!”我突然想起这个刘先生了。

“现在我们对这种文字有了初步的了解,再加上海伦教授的资料,可以说,我们有信心破解外星人的文字。”老赵意气风发的讲。

我疑惑的说,“那么,照这么说,DNA真的是一种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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