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2）边婷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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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聊起你的面纱，因为我对你还有耐心的期许

湾陆医院是华州最高水准的医院了，算是地级医院。无论医疗条件还是医生素养在华州这个县级市里都是顶尖的。在这里工作的医生都牛B哄哄的，连护士们仿佛也耐看许多。只是因建院时间早，门诊楼很是陈旧。占地面积本就不大，又东挪西挪挤出点空间盖了住院楼，如今看来，除了拥挤还是拥挤。空地少，绿化自然不达标，眼能见到的绿化也就是在灰黄的楼宇间被挤得扁扁瘦瘦的几株塔松了。这塔松都像是得了巨人症，不长块儿，只拧着劲往高里窜，让人担心它们随时都可能被一阵小风腰斩。

住院楼在后面，穿过门诊楼迷宫般曲折的走廊，从接踵的挂号人流中挤过去就到了。

边婷就住在这里。

806病房。洁白的墙壁似是刚刚粉刷过的，一尘不染。门正对的一张小桌上摆了一个五彩的玻璃花瓶，瓶内极温馨地插了一束康乃馨。落地时钟的钟摆慢悠悠地晃着……静脉滴注的管子刺眼地挂在架子上，液体一滴一滴地滴落。顺着滴注的管子往下看去是一张惨白的脸。双眸紧闭，但那长长的睫毛还是清晰可见的。除隐约可辨的鼻翼随呼吸一张一合的律动外，再无其他生机可言。

走廊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累了一夜的吴凯双手低垂着，竟不能自然摆动，木然地向来人走去。这一夜也够吴凯难为的了，边婷晕倒当场，他算是第一见证人，120赶到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被安排了过来，一则帮助叙说边婷的“病情”，二则帮忙照顾个一二。吴凯义气，顺口答应下来，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出出进进不是很方便，还好，晚上边婷的母亲来陪了一夜。

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年轻的级部主任龙华生。龙双手抓住吴凯，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没问题吧？”

“还在昏迷。”吴凯机械地回答。

“怪诞，简直怪诞了——”龙华生并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你说说看：舒将老师出事，怎么边婷来住院？” 

吴凯用眼望着他，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心下嘀咕：尼玛，人家是夫妻啊，丈夫出事，妻子被吓着了，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哎，乱了，乱了。谁来顶替他们的课？”龙华生边说边走向电梯口。

电梯门莫名地开着，似乎正在等他们。二人上了电梯，龙华生熟练地按了8楼的键。吴凯默默地跟在后面，并不言语，只是心里暗暗发问：你咋知道住8楼呢？……

湾陆医院是华州这个县级市最好的医院，住院处8楼是这医院最具水准的病房区，都是单人间。

龙华生径奔806病房，并不迟疑。吴凯心下又生了疑：你咋知道住哪间病房呢？……自己昨天陪120急救车过来的，这段时间除边婷的父母过来探望过没见到其他人啊。

一面走，龙华生一面又问：“边老师的父母还在吗？”这一问，吴凯更懵了，他怎么啥都知道？难道昨晚我在走廊的躺椅上眯那十分钟的空档他来过了？这样想着，顺口应着“今天一大早赶火车去济南看舒将老师去了。”而另一句憋了半天的话也顺嘴蹦了出来，“你咋啥都知道？”龙华生回头望了吴凯，“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有边老师她妈的电话。”吴凯摸摸头，“原来如此！”心下暗想：幸亏没往坏处想。吴凯这见啥疑啥的坏毛病后来还真就惹出一桩大事！——这是后话。

“人呢？”推开806病房的门，龙和吴同时喊道。——他们面前的病床上已经空空如也。静脉滴注的管子低垂着，液体在一滴滴滴落。地板上已经有一片湿处……边婷不见了踪影。

会到哪里去了呢？    正在二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端着输液药盘走了进来。二人正要问明边婷的去向，没想到护士首先发问了：“人呢？你们把人弄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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