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中华圣杯战争（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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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传说时代再临

第二十四章：缥缈神代终结

重剑大刀相接，火光频频。穆桂英侧身闪过蚩尤一劈，蚩尤手腕一动，剑锋平削，紧逼而去，穆桂英只能以枪杆拦之。若这枪杆非魔力所成，只怕要被重剑砍断。如此状况已有过几次，穆桂英一直处于被动，很难反守为攻。她知道后方出了些意外，不论如何她的任务就是将蚩尤挡在这里，待奇门遁甲开启，给蚩尤致命一击。这样的打斗是很凶险，但比起跟随御主一道龟缩，冒险为更好的选择。

大刀的优势在于长，穆桂英试着拉开距离，而蚩尤并未狂到完全乱来的地步，他知道穆桂英想充分发挥兵器优势，于是尽可能贴近战斗，若她后退，自己猛冲，不给他从远处攻击的机会。

穆桂英深知刀柄不能给蚩尤造成半点伤害，眼看自己离后方几人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丢了大刀，一个侧翻来到蚩尤左后方，解放宝具“破阵梨花枪”；蚩尤也立马解放宝具，化作三头六臂的牛首人身怪物，手持各式兵器，这次弓箭在最上两只手中，下四手则各持刀剑斧棒用于打近身战。

穆桂英趁此机会撤往更远方，打算发挥宝具优势，在远处隔空猛扎；蚩尤毫不畏惧，箭已触弦，蚩尤将箭尖对准斜上方，大力开弓，仿佛有生命的凶悍魔力盘于箭上发出怪声，低沉者如牛吼，尖锐者似鸟鸣。

穆桂英握紧梨花枪，压低重心，看似要跟蚩尤来个两败俱伤。拔旗在后方看急了，揪住鲨的衣领大叫：“你倒是把Rider叫来啊！就算他背叛你，你用令咒控制他啊！你懂不懂圣杯战争啊！”

鲨轻轻拍拍拔旗的手，挂起一副“虽然很抱歉但事实就是如此你看着办吧”的神情道：“大哥，我家Rider刚唤出来就不听话，他是个暴君啊，根本不好控制。我现在就剩一道令咒了，你让我叫他来，我真叫他来的话，过后怎么办？”

拔旗放开鲨，用力一指穆桂英：“那就叫过来给我家桂英挡……”

话还未说完，蚩尤和穆桂英同时发动攻击。利箭破空，箭上魔力卷挟气流而去；长枪前扎，无形之力一路劈开冰雪土石，闪电般袭来。

蚩尤未曾想到的是，穆桂英身后竟有一大旗拔起而起，淡蓝色的身着甲胄的灵魂包裹穆桂英周身，生生挡下了那一箭！箭上魔力与蓝色灵魂纠缠，虽然最后二者双双飘散，但穆桂英完好无损。那就是集合了世人之念的宝具“不朽的元帅”！

蚩尤用四只手堵住左胸血洞，堵了两层，依然不能阻止奔流的血液。

穆桂英连续发动宝具，眼前发黑，用梨花枪撑住身子才不至于摔倒。她亦没想到蚩尤身体如此坚硬，那一枪竟没洞穿他的身体，更可怕的是他明明被刺中心脏，却仍然顽强，屹立不倒……怪物！

买买提不断移动，试图贴近九天玄女一展拳脚。强化魔术使他能够将身体发挥至极限，他明白此战不仅仅属于圣杯战争，这种人类与从者的战斗已经超出常理，或许圣杯都没想到还有不要命的御主要来这么一出。他的速度与力量着实令九天玄女刮目相看，她不相信那是凡人所能达到的境界，不过对于她这样的被想象得近乎完美的女神而言，想要接近她尚有难度。为表公平，她没有飞上天空，只扇动金色羽翼高速移动，一道道金色羽之刃自双翼射出，如锋利飞刀。她的魔术狠劲不足，对付不了蚩尤那种皮糙肉厚的从者，但可杀伤普通人。

与其说这是人与神的差距，不如说这不过是魔术师与从者的差距。如此贸然挑战从者，买买提是输定了的，不过这种力量不对等的战斗并无法证明什么。

维特也看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御主战从者的案例极少，那御主正在气头上，她不好去打圆场。看九天玄女的样子，她也就是在赌气，不至于对人类下杀手。维特转过头去瞅瞅拔旗和鲨，一个盯着穆桂英那边快给眼珠子盯了出来，一个左看看右看看大约是觉得场面已经失控于是不知所措。维特不由得叹一口气，继续观战。

拔旗忽然想到什么，大步来到维特面前，指指九天玄女：“快让她袭击那个蚩……蚩尤！你现在用令咒给她力量，她做得到！蚩尤正在恢复，我家桂英力气耗尽，该做的都做了，你不赶紧就没机会了！”

维特咽了口唾沫，心疼自己的令咒，又不忍对九天玄女下强制命令。九天玄女本就不待见她这个“夷人”，在她的努力下，九天玄女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她亦只希望与这位从者做朋友，不到危险之时不用令咒。若她今天强制打得正投入的九天玄女攻蚩尤，只怕会坏了她们的关系。

“一开始就说好桂英牵制蚩尤你们在后面布阵，结果你们呢，倒被一个御主搞成这样，让从者跟御主打架，这不是笑话么？”拔旗死死抓住维特双臂嚎叫着，“你现在不解决了蚩尤，等他恢复了桂英也没力气打啊，你那软弱的女神上次单挑蚩尤就挑不过，今天要是蚩尤把她做了，把我做了，你就再也看不到我的漫画了！”

维特心一横，在面前画一十字以表歉意，动用了她的令咒：“Caster，攻击Berserker！”

被令咒控制的九天玄女双眼闪过红光，冲上天空，解放自身宝具“玄鸟的羽翼”，金翅从根部至飞羽尖端慢慢染上黑色，就像吸了墨水一般。她张开那比之前大上一倍的羽翼，几把黑得发亮的羽之刃排作一行，对准蚩尤，“嗖嗖嗖”高速扎去。蚩尤伤口已恢复一半，然而疗伤耗去太多力量，他自知躲不过这一击，更无暇解除此形态以发动另一宝具……

拔旗的幻象还在继续。几千年前的传说重现于此。九天玄女看到了冲入敌阵的黄帝，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付出了，因此对于御主使用令咒一事，她并没有什么反感的。她希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看看她如此英勇地杀死蚩尤，可她又明白，这一切都是幻象啊，那个年轻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买买提瞬间冲到蚩尤面前，羽之刃一齐刺穿他的腹部，他还一声未吭，维特就已揪住拔旗的耳朵大叫起来：“看到没，你出的馊主意，杀人了杀人了，我得赶紧联系魔术协会救人！”

令咒作用下的九天玄女不会因此停止进攻，语言能力丧失殆尽的蚩尤竟突然发话：“你……你为何非杀吾不可？！”

“你是‘那个人’的敌人，‘那个人’请出我来，就是为了杀你。这是我们的传说，我们的命运。”九天玄女俯视蚩尤，然不觉得这个想法更不可撼动了，反而忽然怀疑起自己来。

这是别人给她的命运吗？

蚩尤扶住瘫软的御主，直视九天玄女：“他与吾为敌，不假。可是……吾、你、他，都不过成为了后世寄托感情的载体。被神化、杜撰的故事，根植身为英灵的吾的记忆里。为了这份虚假的记忆争斗，吾以为不值。在你的印象里，在大多数子民的印象里，吾是个怪物，有兄弟八十，也皆怪物。可你知道吾真正的九黎如何否？”

九天玄女冷哼一声。第二波更加密集的羽之刃正在生成，现在的她无心探讨何为真实，只要是为了那个人，怎样都好！

她却没注意到，蚩尤已在方才言语间慢慢变回原形，准备好另一宝具的开启——

“美好田园中的遥远九黎”。

民风剽悍族人善战的九黎部落，据东方沃野，开垦农田，制造兵器，有着自己的文明。九黎被炎黄部落打败打散后，以蚩尤为首的九黎部落诸战将逐渐被后世妖魔化，成了上古神话传说的一部分。受人类神话影响，蚩尤便有了魔化的一面。但其作为人类，作为普普通通九黎领袖的另一面也被保留于心。它们如同硬币的正反面，不能同时出现，而现世人们在影视、游戏中对蚩尤的妖魔化也形成了一股力量，使他不能正常解放自己身为“人”的一面。但这一刻，蚩尤发现那道束缚被另一信念冲开，这一信念正来自他的御主——他相信蚩尤并非妖魔，没有牛首与三头六臂，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九黎领袖！

拔旗的幻象正被由远及近的耕地快速取代，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天神与天龙化作粉末。九天玄女只觉得身体使不上力，情急之下迅速落地，羽翼和飘扬的金色丝带消失，此时的她看起来俨然一位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女子。

蚩尤戴牛头骨装饰，骑在牛背上，牛身侧的买买提竟已恢复，若非由于他腹部衣物破损，无人会相信不久前他还差点被九天玄女杀死——先前蚩尤曾在他胸口留下九黎族的印记，虽出于无心，但蚩尤此宝具开启之时，他因拥有这一印记而被宝具治愈。

维特抱住头转向鲨，面色苍白：“这……这货的宝具咋这么厉害？职阶都变了！”

鲨嘴角抽动，不敢相信那Berserker一言不合变成了Rider……这简直就是在抢他饭碗！

“所以知道真名也没用嘛，都有思维定势，根本想不到他还有这手！Rider专克Caster！怎么办怎么办，我不会破他的宝具！啊啊啊啊！”维特蹿到一旁，将包里各种魔术道具倒在地上，在里头翻翻找找。这时候她想念起了子酉，如果子酉在，几人跑路肯定不成问题！

“吾自以为比你差上一截，然有御主相助，形势便大不同。这里，没有神灵，更不可能使出神灵的力量，你已输定。吾此举只为救吾和御主，志不在圣杯，而在远方，无暇继续作战。你若想得明白，还要夺圣杯，吾不拦你。然，你为何物，圣杯为何物，还请再斟酌。吾以为，神魔终于遥远时空，吾的后裔、轩辕氏的后裔，那些勤劳的子民们，才属于现世，既能创造‘神灵’以为信仰，又能毁灭‘神灵’自立自强。不需吾等劳神。”蚩尤说完，拉买买提上牛背，那牛懂主人的意思似的扭头就走，不怕身后有人袭击，走得不紧不慢。

九天玄女欲追过去，无奈田间高低不平，她不擅使普通人的腿脚，亦不习惯普通人沉重的肉体，踩上一坑洞，摔在作物幼苗之中，土地湿润，沾了她一身泥。维特连忙跑去扶她，她忽然就咬住下唇哭起来，觉得自己比之半神的蚩尤、比之凡人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神灵在这个固有结界内走向终结。而她还要继续以神灵之身走完剩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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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流浪犬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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