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小记

一直想去看看NHK纪录片中介绍的杭州,纪录片里的杭州很美,且美得有个性,虽是人造但一点儿也输给自然的鬼斧神工。因此趁着年假去那边看了看。

此前,关于杭州的美虽从来没有眼见,却早已有耳闻。“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何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欲把杭州做汴州”““水光潋艳晴方好,山色空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很多古人把诗情寄托给了杭州、西湖,足见他们对杭州、西湖的钟情。古人眼里的杭州很美,西湖很迷人。即使在没有任何诗情的我看来,也美得令人一惊一乍。可能是新年人多的缘故,我觉得自己看到的西湖远没有古人诗句里那般动人。

从机场打车到市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杭州的街景。杭州的街道和我现在居住城市很不同,高大的梧桐枝桠向天空伸展,枝桠后面隐着房屋,房屋不是高得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厦,而是悄然地隐在树与树之间。抬头望,冬天光秃的梧桐枝桠给人静谧、寂寥的感觉。可能是在深圳呆久了,突然换了环境,看到久违的光秃秃的枝桠,心底涌出一股兴奋。嘴边便有忍不住的笑意,感觉自己瞬间像从某个模式里成功脱逃一样,有一种小心思得逞的窃喜。

近来旅行被大肆宣传,被赋上了各种标签,被文艺化,被梦想化。很多时候我都被这些东西弄得不知所措,都不知道大家为什么旅行。旅游是不是成了朋友圈一张张风景照,一张张个人秀?我有时候是会怀疑大家口中声声喊叫的旅行的,也会问自己为何跑出去。当看到整个苏堤被人流填满,一座断桥人声沸腾,我心里的疑惑就像寒冬清晨浓得化不开的雾,这年头的旅行究竟是为了什么。某个时候在灵隐寺里,看到数不清的人头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尤其是某个巡警大锅搬的一整箱盒饭在我的身后撒了,接着看到灵隐寺过道两旁的植物被踩得东倒西歪的模样,感觉自己游玩的热情被人给当头泼了盆凉水。打心底说,我并不是很喜欢在外面跑的人,尤其是就职后,便喜欢上了宅在家里。我弄不懂很多嘴里说的“诗和远方”,而我想出去无非是想看些新鲜的东西,因为好奇心太重。觉得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无论去哪里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新鲜事和人,尤其是遇见的一些人特别有意思。

在杭州的三天时间,我没有规定自己非去哪些景点不可,所以那些有名的景点都没去看几个,因为人太多了去哪儿都塞车,便花了两天时间在西湖边上瞎逛,吹了两天的寒风,因躺在湖边的草地上贪睡,结果回了深圳便是一场感冒,现在都在咳嗽。我这个在深圳呆久了的人觉得西湖还是很漂亮的,因为水很干净,天空很蓝,虽然湖边的杨柳只见枯枝,但也不乏萧瑟中的美感。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的。我在青年旅馆遇到的成都妹子就认为西湖水很脏,因为她家乡的水一尘不染,一点杂物都没有。很可惜我都没看见过她说得那样的水,所以就不能体会她的心情。

不过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不然她也不会不远千里飞到杭州,但是从她语气里我听到了失望,当然她的评价并不影响我的心情。我觉得西湖很秀丽,相比较几年前我去看过的武汉东湖,她有属于江南水乡的秀,而武汉的东湖就像一个粗矿的汉子,风直吹得人心惊胆战,一不小心就有被风带入水里的担心。不过我也喜欢东湖的粗矿,少了南方水乡的婉转,显得干脆、爽快。

去了雷峰塔,爬塔没爬成。在下面坐了一阵子,发了会呆就走了。发呆的时候脑袋里浮现出白娘娘和许仙的爱情故事,当年法海囚禁白素贞在这雷峰塔里20年,而20年的时光并没有拆散这场人妖恋。这个被千古传唱的故事,这个千年等一回的故事,依旧还被当今世人铭记着、并向往着,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去爬塔。只是我们这些看惯了,习惯了速食爱情的人,永远只有向往这种爱情的份,当今的我们既不可遇也不可求。

至于灵隐寺,排了个长队进去。后来发现原来大家都是去上香的,幸亏外面有不少石雕可以看,不然觉得自己进去真是浪费门票。那些石雕我很喜欢,虽然不懂什么雕刻艺术,但是仔细看看那些雕像,可以让自己瞬间平静下来。我细细看了下汉式佛陀和梵教佛陀的雕像,文化差异的认知便出现在脑海里。不得不感叹古时候匠人的技艺之巧妙。虽然几千年前的匠人已不见踪影,但几百尊雕像就这么横穿了历史长河来到我们眼前,展示着几千年前的匠心。而在面对诸多的雕像时,我对历史又多了一重趣味。没有历史的累积,我们便只会是局限于这个时代,不知过去不解未来。不过去灵隐寺最好选对了时机去,不然看到最多的还是人头。

当然除了看景,我还想讲讲遇见的几个妹子。因为住在青年旅馆,所以就认识了几个来自各地的妹纸。有来自河北保定的梦雅,来自成都的张婷,看两个人的样子是经常到外面走动,都拖着行李箱,做了一个把江南游一圈的攻略。梦雅是标准的北方妹纸,从穿衣和说话都能看出北方妹纸的脾性,当然也不太注重细节了。另外一个成都菇娘,她的那个行李整理得真是让我佩服,都用压缩袋将衣服压缩整齐放在行李箱内,内衣是内衣,外套是外套,鞋子是鞋子,分类分得仔仔细细,行李箱内看起整齐、干净,没有一丝因在外旅行而胡乱塞一通的将就之感。早上的妆容也是化及其精致,该擦的,该抹的一样都没落下。和她一比,我觉得自己就不太像个女人,因为到了外面就不太想化妆,洗漱完后擦了个防嗮霜、画了眉毛就提着包往外奔。

另外还有一个在灵隐寺附近的青年旅馆里认识的97年的年轻妈妈。她对我说自己是一个1岁零6个月娃娃的妈妈时,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直了。然后马上反思自己,人家97年的姑娘都是孩子妈了,我这个90年的菇娘还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是不是有点牵强。不过我很快便从这种冲击中缓和过来,觉得自己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说实话,我还是为她的早婚感到吃惊。和她聊天中知道,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家境也不错,嫁了个比她大10岁的男人,现在是家庭主妇,没干过几次正经的活。在面包店或便利店打个工,一不如意,总是会把老板先炒了。所以我们聊到工作时,明显感到两个人的认知不在一条线上。不过我想她应该是没有在大都市自己独自生活的经历,不然怎不知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城市里的不安。因为在我看来,好好工作是让自己安心的一种方式。不过我想,她应该没有这种体会。年轻妈妈第二天一大早去了灵隐寺,因为我还没醒,所以再见也没来得及说一声。忘了说,那个妹纸有一张很灿烂的笑脸,似乎到哪里都是被人疼爱的对象。

游玩早已结束,游玩遇到的那些人也早已投入了各自的生活,而那些看过风景和遇见的人,都化成了美丽的记忆丰富此刻的自己。此刻的我坐在电脑前敲下的这些文字,最终也会成为记忆,变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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