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记

也许只有在每年过春节的这几天,时间才是真正属于自己。

      用最快的速度看完神雕侠侣神剧,感叹金庸的妙手神作,赶紧开始着手读起拿回来的这本书。中篇小说年度佳作。其实这类书以往向来是不太能入我的眼,总感觉是一堆新人的作品,没有经历过时间的沉淀,难免稚嫩,有读这些书的时间不如多看看自己眼里的大家之作。也许是图书馆太多的人让我有些震撼,也许是我转了两圈,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有信心能够坚持读完的书(有的书你总是看了开头就没法继续下去)。书架上赫然摆放的一列列的书排山倒海迎来,让人实在应接不暇。去检索处搜了几本,竟然都查找不到。无奈之余,我又返回到书架中,这时就看到了它。中篇小说年度佳作。我最看重的不是它的最佳二字,而是中篇,因为它既不是长篇也不是短篇。太短的小说往往读不出味道就已经结束,难免扫兴,毕竟是小说。太长的小说,万一写的不好,又得重新再选书,太费时费力。最合适的莫过于中篇,不用担心它太短,也不用担心它不够好,如果哪一篇不够好,完全可以跳过读下一篇。于是心下一定,就它了。

      图书馆座位不少,人却很满,学生,年轻人居多。拿着书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一个空着的位置。邻座是位迈入老年的妇人,见我走近,很友好的将自己的位置移出些,方便我宽松入座,我回以微笑,坐下来,又将包放进座椅。坐定后准备打开书时,直觉告诉我,对面有双眼睛在看着我,准确地说,是直直地盯视。落座前的我,其实打量了下整桌坐着的几位,邻座的对面是位老者,一副正襟危坐的学者模样。老者的旁边就是我对面的这位了,高的个子,即使坐在座位上依然高出旁人许多,身形显瘦,衣着甚是突兀,深褐色的半长衣,极不整齐,披肩的长发有些凌乱。他依然在盯视。我定下神,为避免正面冲突,让自己不去抬头,此刻的几分钟,我让自己的眼进入文字,心却一直扑腾,以他的神形,以他的衣着,以他的一副打扮,莫不是神经有问题的精神患者?或者是一位拾荒者?这样的人怎么又会进来图书馆?我于是担心万分,更加的不敢抬头迎接那盯视的目光。我很怕他突然起身要向我打上一拳,或者用什么利器指向我。新闻上不是经常出现因为路人甲看了一眼乙,被乙挖了眼睛,或者丢了性命的事情么?我双眼盯着文字,再次让自己反思了一遍没落座前的整个,确认从头至尾,我应该没有看过他一眼,或者说,我看他的时候,一直都是从他没有发现的角度偷偷进行了整个过程。于是心下找到了安慰。顶着他的眼神,我让自己专心埋下头,进到文字里。

没想到打开书却是惊喜。开篇文字就写的很是吸引,文笔,人物,情节,都是我所喜欢的。不觉读完第一篇。抬起头,那双盯视的眼神已然专心地看着书。仿若之前的一切只是我自己的一种错觉。我再次安心下来,开始读第二篇,才发觉,这本书之所以是最佳,的确够得上分量,换了主角,另类开场,精彩却毫不逊色,我一边读一边暗自庆幸书选的值得。当我再次从文字中抽离出神经看周围时,发觉对面的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去,换成了一位正在极力认真读书的白发老人。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我于是决定把书带回去看。等我收拾好起身时,白发老人已经趴在打开的书上,和着有节奏的咕噜声进行着睡眠。

还书的当天读完全书,再一次感叹书的精妙,书内的每篇都是一场文字的巨大盛宴,不同种表达,不同的角色变换,读完一篇,仿若跟随主人公尽走一种人生。如此的好书,我却长久以来忽视了它,究其原因,怪自己以书的名字窥里面的内容之斑驳,仔细想想,这长久以来形成的偏见已病入膏肓,要不然何以对那双盯视的眼神,以形貌衣着下定论取其身份,推断其为精神患者,拾荒者;又以身份取其行为,即使为精神患者,或拾荒者,也有读书的权利。想想平常,周围人常常用有色眼镜看人时,自己愤愤然,觉得周围人都中了毒,原来不知不觉中,毒在自己身上已经很深。

2017.2.1  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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