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10

每当过年期间,人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过去的一年我做过什么值得细味的事情。其实年复一年地这么过来,没必要如此兴致盎然。只有触景生情,才会想起那些事那些人。干巴巴地想,想起的始终是今晚那几个装扮妖艳擦身而过的女子。

所有的成长记忆离不开这座小城,我熟悉这里的街道,习惯这里的气候,钟爱这里的饮食。对于故乡,所有的回忆,都滤成了平淡的柴米油盐;所有的柴米油盐,也氲着沉默的回忆。史铁生说过:“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我想,一个人成长的地方,最容易让人心情平静。而往后的日子能够让人安定,也定是找到家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和安全感。回家过年,似乎成为找回平静生活的故地重游。

虚度二十余载,有时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因为有了我而一尘不变。作为被选择的一代,哪来那么多刻骨铭心和年少轻狂。有的是谈资,也仅仅只是谈资(窦文涛语)。三五好友,一壶茶一包烟,笑谈着学生时代的点点滴滴。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那段青涩岁月的悸动与好色。也正因为有着共同的记忆,这三五人才称得上真正的朋友。(总以为“兄弟”这称谓只适合一起在战场上留过子弹孔的人。)茶喝淡了,烟抽完了,我们始终还要在不同的境遇下,继续书写未来的谈资。如果足够幸运,还能跟另外的三五人,一起经历另一段悸动而又好色的岁月。再次聚首,彼此一个心领神会的坏笑,记忆就又能回到最初的地方。

害怕被遗忘被忽略,通过嘻哈狼嚎地抱怨一切,来逃避空虚与自卑,这是人之常态。总是在恍惚之间流失掉许多不知所谓的东西,到了最后,连后悔什么自己都说不上来。成长会是因为读过几本书而认为自己洞晓天地?会是因为在社会牛刀小试而认为自己城府极深?会是因为玩过几个女人而认为自己深谙男女之道?我无法判断,成长与我而言,是去学着不单单用好坏对错去判断人和事,是去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是去心疼自己老去的父母。青春不像中国移动,时刻提醒你及时充值。

去年跟今年最大的不同,是路边的孩子一开口就是叔叔,让一直以为还年轻得很明显的我反应不过来。推想明年跟今年最大的不同,是坑爹的玛雅人让末日不成的我们走上毕业卖身之路。每个人心中都有个乌托邦,就像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有四个老婆。能够把自己的乌托邦意淫地井然有序,也是市井小民的小小嗜好。所以对于社会对于未来,我不奢望能够去改变点什么,只希望不给社会添乱不给人民添堵。在此基础上,允许我有小小的理想,去一点点靠近能够感动自己的生活。或许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会因为有了我,有一点点差别。

还是电影《流氓医生》最后梁朝伟说得好:“新咩鬼阿年啊,唔也系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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