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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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乌榄

去年冬天吃上美味的乌榄,特别是侄子送来据说有1800年树龄结下的乌榄,还没吃完就想着来年必要再去寻,和相公说起我的乌榄核故事。于是,相公每次吃完乌榄就把榄核洗净收集起来,说是要给我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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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榄核

小时候物质紧张,腌乌榄,乌榄佐餐是潮汕人最喜欢、最常见的一种小菜。爸爸捎回来的乌榄,妈妈总是分给大姨一大框。我记得拎着竹筐又沉又刮手,平时一会子就到大姨家很近的一段路,每次拎着乌榄就是走不到大姨家。终于挪到到大姨家的大门口,大声喊上大姨出来帮忙。

妈妈用瓷缸把乌榄腌起来,可是腌好的乌榄妈妈不吃(潮汕各式腌制小菜妈妈都不吃),妈妈不吃,也不让我们多吃。不吃乌榄哪来的乌榄核?乌榄核可是我们游戏的的重要物件啊。

珠宝巷的男孩子们在巷子里的路面上挖一个小小的窟,把乌榄核码在窟边,然后用一个乌榄核投震,看看有多少榄核掉到窟里,掉到窟里的榄核就是投手的奖励品。巷子窄,在路面挖窟没少挨大人的批评:“要是崴了老婶的脚你们就知肉疼”。参加活动的孩子都要有榄核,赢得的榄核用铁锤锤开,里面的榄仁是超级美味的零食。我和妹妹也想和大家一起玩,妈妈不允许,说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玩投震游戏是“刺流”(不文雅的意思),手在地上摸爬很不卫生。可是大家在一起玩多欢乐啊,我们趁妈妈不在家偷偷和巷里的小朋友一起玩。偷偷把手伸进榄缸,挤出榄核,反正妈妈她不吃不会知道。一缸榄就让我们慢慢偷出榄核,最后妈妈倒出来都是榄肉,妈妈哭笑不得。

每次玩我和妹妹都都不能赢,但是和大家一起玩我们很开心。有心机的男孩子把榄核敲破,里面塞上铅使其增加重量,能投得比较远,比较准。虽然这属于舞弊行为,但是这是技术活,我羡慕得很,能挑上一颗又圆又大的榄核塞铅也是不容易的。巷子里的“大目”哥最有范,他投得最准,奖励品最多。轮到他,偶尔会把机会让给我和妹妹,所以我们对他很崇拜,攒起来的榄核偷偷送给他做“本”。赢回的榄核攒起来取榄仁,看着男孩子们用铁锤把榄仁敲破,取出榄仁往口里送,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妈妈说:这些榄核让你们玩坏了,不卫生,不能吃。大目哥敲榄核时给过我和妹妹尝尝,可我尝不出什么滋味。据说榄仁炒熟粘糖做成榄仁糖条是人间难得的美味,孩子们说要攒起来,凑起来一起做榄仁糖条,可是我离开大杂院时都没有谁做成。一是,小孩嘴太馋了,留不住;二是,后来大家长大了没心思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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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榄仁

今天,我好好地敲榄仁,好好的回味我的童年。1982年,我10岁。我小时候的欢乐,不止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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